当天晚上，刘暗夜就和刘经理算了一笔账。
“你们盈利下降，是因为消费力最强的年轻人流失了。但是你们还有消费力更加旺盛的儿童啊。”
“儿童一直是消费主力。”
刘经理觉得儿子这句话说得很在理，点头：“儿童确实是消费主力。但是儿童一般会消费在书本衣服还有各类玩具上面。”
“而我们百货大楼最赚钱的，是家电类和衣服！没了年轻人，就没人结婚，没人结婚，各类家电就没人买了。”
刘经理拿眼斜了一下儿子。
“你还记得不记得，黄砚香经理第一批招的是什么工？”刘暗夜询问刘经理。
“好像是什么神奇画板。”刘经理回答。
“对啊，那个就是儿童需要的。如果你们能通过黄砚香经理，进一批神奇画板，难道儿童会不买吗？”
刘经理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但是，留在家里的老年人，哪有什么钱？”
“马上就要过年了，那些在鹏城工作的人肯定会陆陆续续地往家寄钱。”刘暗夜看向妈妈，“有没有人通过你们劳动局在鹏城的代办处寄钱？”
刘暗夜妈妈点头：“很多，我们最近一直在忙这个。”
“有了钱，孙子们再哭闹一下，而且那个神奇画板确实能帮助小孩子学写字，你觉得，老年人会不会在快过年的时候，给孙子买一个？”刘暗夜看向刘经理。
刘经理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然后他的脸又苦了起来，“可是，马上就要过年了，现在进货也来不及了。”
“寒暑假，想赚小孩子钱还不容易？只要画板进过来，开学之前，都会有小孩子来买。”刘暗夜嘀咕一句，“还经理呢？”
“就是把画板进过来，这也缓解不了什么，最多也只是玩具部的盈利高起来，其他部门的盈利还是继续下降。”
刘暗夜叹了口气，再次鄙视自家老爹：“你知不知道满多少送多少这种模式？”
“什么模式？”刘经理吓到了，“买两个玩具送一个玩具那样的模式吗？”
刘暗夜翻了个白：“比如买台黑白电视机，需要四百块钱。然后送一张券，凭着这张券，可以在某个柜台减多少多少钱。你们家电的利润不是高吗？可以把家电的利润拿出来补贴给其他柜台啊。”
“有了这个满多少送多少的模式，你们再搞一个积分。”
“比如，一块钱可以换一个积分，等到明年春节的时候，凭着今年的消费积分，可以在春节前领一桶油……或者在百货大楼里换购同价位的东西。”
听到刘暗夜这么说，刘经理的眼睛越来越亮：“对对对，真是个好办法。”
他经营百货大楼这么多年，刘暗夜一说，他就明白了这两个办法的好处。
等于是通过积分和买多少送多少，把人给固定在百货大楼里消费了。
刘暗夜继续出主意，“马上要过年了，你们百货大楼不搞一个有奖摸奖来衬托春节的气氛？”
“啊对对对对，摸奖！”刘经理用力地点头。
“这二十块钱，你没白出吧？”刘暗夜得意的挑了挑眉。
“没白出！这钱我出。”刘经理用欣慰的目光看向儿子，“你学物理真亏了啊，你就应该学商业啊。”
“商业有什么好学的？”刘暗夜哼了一声，“我可不想每天为了几块钱算计，我只喜欢花钱的快乐。”
“你没钱花个屁啊。”刘经理摇头。
“没钱就挣呗！要不是为了我的实验材料，我才懒得帮你解决这件事。”刘暗夜伸个懒腰，“等我开学时，给我五百块钱，这样我就有钱买实验材料了。”
“你们在学校做实验，学校不给你们准备材料？”刘经理撇了撇嘴，“啥实验材料能值五百？金子才七十多一克。”
刘暗夜噗的一笑：“黄金之所以成为流通的贵金属，不是因为黄金的价格最贵，而是因为黄金的价格适中便于流通，并且人体持有黄金时对人体不产生伤害。我要买的是元素氡，一克五百块钱。”
如图：
“去睡了。”刘暗夜说完，回了自己卧室。
“冬？啥冬？这么贵？比金子还贵？”刘经理挠了挠头。
刚才一直没出声的刘暗夜妈妈用欣慰的目光看着儿子的背影：“真是一代要比一代强，我儿子，可比你强多了。”
“那当然，我的种。”虽然没搞清楚‘冬’是什么，听到妻子这句话，刘经理却是很得意。
第二天一早，顾向远就来到刘暗夜家里。
两人一起坐上公交车，前往杏花岭。
他们以为，他们到的已经够早了，没想到谢大龙夫妻和谢雨已经在院里忙碌开了。
“这是山里的野鸡，虽然肉不好吃，但炖出来的汤极好喝。”谢大龙正在杀鸡，小空吓得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小的时候没啥东西可吃，就盼着家里的大人进山打猎呢。”谢大龙说起小时候，哈哈大笑起来。
谢雨从厨房出来，一转头见到顾向远和刘暗夜，笑着打了个招呼：“你们来了。”
“欸，来了。”顾向远跑过去，去接开水壶，“我帮你。”
“不用，这是开水，让来让去的再烫着人。”谢雨拎着水壶放到谢大龙身边，盯着谢大龙杀鸡。
顾向远走过去，挨着谢雨，“这是杀鸡呢。”
“哦，向远呀。”谢大龙笑着点头，“你们去说话，别在这站着，再溅一身血。”
很快，孔渊渟和孔墨妙兄妹俩也一起来了。
旧日的同学聚在一起，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当听到刘暗夜也在准备写论文，顾向远觉得有股压迫感。
“你的论文，准备投递到哪里？”顾向远问他。
刘暗夜回答：“我的导师推荐我投《科学》杂志，说在那里发表文章不需要aaas的会员资格。”
顾向远思索了一下：“投这个杂志，面临的竞争对手非常多，希望你的文章能被发表。”
科学杂志的影响因子很高，一般都在20-30左右徘徊。
竞争极其激烈，提交给编辑的文章只有不到10%的发表率。
有些科研单位，就以提交给编辑作为标准。
如果文章能够被提交给编辑，哪怕过不了同行评审，在国内也算是同行前沿了。
所以，顾向远有些好奇地问他：“你在搞的，是什么实验？”
“是和天杰合作搞的，氡放射性气溶胶吸入人体内对呼吸道污染过程的实验。我毕设是中子源，估计要搞三四年实验，实验过程中可能会出好几个论文，就一起合作了。”
刘暗夜嘿嘿一笑：“你知道的，天杰是欣康医药的股东，手里有钱。我看他买生物材料时眼都不眨，眼馋死了。”
然后，他笑眯眯地问顾向远：“班长，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