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何雨水继续说：“那就算你说的对，一开始，你要还那些债务。可是后来呢？”
“后来，贾东旭死了，秦淮如成了寡妇。”
“你有钱接济寡妇，也没钱给你妹妹，是吗？”
“那时候，秦淮如还知道能照顾照顾我，你这个亲哥哥，却只知道照顾秦淮如的几个孩子。”
“一大爷也怂恿你接济一个寡妇。”
“我知道，你跟爸爸一样，都会为了寡妇抛下我的。”
“所以我就发誓，只要我能工作自己赚钱，我就远远的离开。”
“什么一大爷，什么秦姐，什么亲哥哥，都是狗屁！”
“你管过我？就问你管过我什么？！”
何雨水现在是大声的质问。
不是恬不知耻吗？
那就撕破脸，把当年的事情摆到台面上，看看谁丢脸。
一大妈听到动静也出来听，正好听见了何雨水的这些话。
顿时心里涌上了万般滋味。
当初，一大爷看何大清跟着寡妇跑了，马上就把养老的人选，选定了傻柱。
傻柱是属毛驴的，只要顺毛摸，把他卖了他还帮着数钱的那种。
所以，一大爷就推波助澜，用秦淮如，挡住了傻柱的所有桃花。
所谓的接济，就是一个笑话。
后院还有一户寡妇，带着好几个孩子。
日子过的更苦。
可是为什么不见一大爷和傻柱去接济？
一大爷用接济做借口，给了傻柱一个光明正大接近秦淮如的借口。
傻柱用接济当借口，光明正大的围在秦淮如身边。
而秦淮如，同样用接济当借口，享受着男人们接近她带来的好处。
钱，粮食，粮票。
这些东西，她就从来没缺过。
所谓接济，就是一个寡妇和几个跳梁小丑一样的男人搞出来的闹剧罢了。
傻柱被妹妹这一顿指责，顿时有些羞愧难当。
别的不说，在秦淮如这件事儿上，他本来就后悔了。看書喇
所以对妹妹的指责，他没话反驳。
何雨水压抑在心头的怒火，这次一旦爆发，就有些收不住了。
她看着傻柱，嘲讽的问：“怎么不说话了？”
“你不是说管过我吗？”
“现在又没话说了？”
“就凭你做的那些事儿，我能叫你一声哥就不错了。”
听到这里，一大妈忍不住说话了：“雨水，这好歹是你哥，你不应该这么说他。”
“柱子他是一个男孩子，不懂女孩子的一些事儿，很正常。”
“后来，他还完外债，第一时间就是攒钱给你买了一辆自行车。好方便你上下班。”
“这个自行车，你现在都还骑着，就凭这个，你能说你哥对你不好吗？”
何雨水也哑巴了，确实，当初，周围还没几个人能有自行车的，她就骑上了。
不少人都羡慕她，她的虚荣心，也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现在想想，自己的傻哥，能在还完欠债的第一时间，就攒钱给自己买了一辆自行车，也不能说他不在乎自己。
看雨水不说话了，一大妈就说：“你们啊，就是何大清偷偷跑了，给你们造成的影响。”
“两兄妹又不好好说心里话。”
“好了，现在话说开了，以后好好相处。”
“都是亲兄妹，怎么能跟仇人一样呢？”
孙红艳也走出来，过来握住雨水的手，说：“雨水，一大妈说的对，女人的事情，你哥一个大男人不懂，所以以前是他对不起你。”
“以后你就跟我说。我这个当嫂子的，肯定站在你这边。”
她以前还不知道，何雨水为什么一定要站在秦淮如那边，坑自己的这个哥哥。
现在总算是知道了。
这丫头，是看傻柱也要被寡妇拐走，所以才发了狠。
这就难怪，当初傻柱能被秦淮如拿捏那么久了。
一大爷怂恿，自己亲妹妹推波助澜，秦淮如更是装可怜加勾引。
想到这里，孙红艳回头瞪了傻柱一眼。
傻柱连忙拱手，对自己妹妹和媳妇儿说：“是我错了，我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
态度挺端正。
何雨水也想明白了，当年，自己正是最敏感的时候，所以一些小细节傻柱照顾的不到位，就记恨在了心里。
后来，又亲眼看见傻柱对秦淮如那么好，就心里更不平衡了。
所以才有了报复的念头。
现在说起来，也是小不太懂事儿。
何大清借的钱，料想也不会少。
傻柱那时候上班，一个月十七块五，除了生活开销，剩下的都要还债。
确实也不容易。
“哥，当初，姓何的一共借走了多少钱？”
何雨水问了傻柱一句。
傻柱也没想到，妹妹能问这个，想了一下说：“加起来一共不到三百块钱吧。”
“有的借十几块，有的借二三十。”
“不少人都很信任他，都尽可能的借给他了。”
“我觉得这事儿太丢脸，就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哪怕他回来，我也没提这件事儿。”
何雨水点点头，转头对孙红艳说：“嫂子，我先去看看他，明天我再来看你。”
孙红艳点点头，说：“好，那让你哥陪你一起去。”
“不管怎么说，大晚上的，你一个女人，骑自行车到处跑，总归不安全。”
何雨水知道孙红艳这是好意，于是就点点头，说：“好，那嫂子你进屋去吧，外面冷，我和我哥去。”
孙红艳答应一声，跟傻柱叮嘱了两句话。
傻柱答应了，过去推着自行车，跟妹妹出了四合院，直奔汽车站。
路上，两兄妹也没骑车，而是走路过去。
“哥，你恨他吗？当年扔下我们跑了，还给你留下一大笔债。”何雨水自从知道何大清还留了这样一笔债务后，对傻柱的怨恨，瞬间就没有了。
二百多不到三百块钱，对当时还是拿实习工资的傻柱而言，确实是很大一笔债务了。
傻柱想了想，叹了口气说：“当年恨，觉得他为了一个女人，把所有的钱都卷走了，而且还借了那么多人的钱留给我来还。”
“可是现在我不恨了。”
“他到了老了，还跑回来，证明他忙了一辈子，那白寡妇也没真正拿他当自己家人。”
“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