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原握紧拳头，让宫女把牛血涂抹全身，身上疱疹溃烂，遇到牛血刺激，那滋味简直...万针刺身。
还以为宫女的手柔嫩，涂抹起来会减轻疼痛，显然没用。
两个时辰过去，感觉身上刺啦啦的，又让宫女把牛身上的脓液涂抹在身上...
又过三日。
太子朱幕和孙瑾瑜用冰块敷身，热症消退，整体症状明显比宁原好些。
御书房。
皇帝等惆怅万分，就目前而言，不容乐观。
“报...！”
皇帝等人起身，太监激动道：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宁大人为了寻找医治良方，不惜已身啊，故意不用冰块消热，让病情加速，症状赶超太子殿下，导致宁大人炎症恶疾双加身，走路蹒跚，都靠着身旁奴才搀扶，废寝忘食守在牛棚...”
柳老等无不震动，镇国公大声道：“老夫以宁原为荣，当真好男儿。”
皇帝悲悯道：“这...朕深感痛惜，如此贤臣，朕惭愧也。”
皇后动容，宁原有事真敢上，看着不靠谱，却真正的一心一意为乘国着想，为太子着想。
太监接着道：“...宁大人让人把染上天花恶疾的牛身上的脓液全都收集起来，杀了一头牛，让宫女用牛血擦拭溃烂的身体，奴才光听着就浑身疼，宁大人眉头都没邹，硬生生的坚持两个时辰...”
御书房内，寂静一片。
此等忠臣，如果早逝，是乘国的损失。
皇帝等人无奈叹息，宁原的一举一动让人心生敬佩。
太监又道：
“...接着，宁大人又让宫女将脓液插在溃烂的伤口上，奴才不懂，但奴才猜测宁大人这是以身试毒，完全不顾及个人安危，奴才听闻，泪流满面.....还有，宁大人又用刀身体生划出伤口，不顾鲜血染红衣裳，让宫女把脓液往...往伤口上涂抹...”
太监悲泣，哭声掩盖不住。
皇帝等人不懂宁原在干嘛，但都懂一个道理，宁原在寻找治疗天花恶疾的法子。
太监哽咽道：
“最后，宁大人还...还口腹脓液，奴才不知道怎么表达奴才的心情，奴才相信宁大人一定会成功的，太子殿下也一定会病愈，还有，宁大人说让御医给他准备消炎的汤药，宁大人晚了他就活不成了....”
唰！
皇帝等人全体起立，皇帝更是大怒道：“快...快...快去通知御医，稍有迟疑，朕砍了你。”
太监离去，皇帝等人心头沉重。
翌日。
太监禀报，宁原昏迷不醒，怕是活不成了。
皇帝瘫坐，皇后被宫女搀扶，这个结果早就想到了，可是真的到了这一步，还是接受不了。
皇帝叹息道：“朕...唉，都休息去吧，朕乏了。”
东宫。
宁原躺在床上，宫女太监，甚至太子和孙瑾瑜都忙前忙后，用冰块给宁原降温，天花感染的牛会产生牛痘，与人体天花病毒病原理相同。
不过，牛痘对人体伤害不大，宁原这是双症加身的极端反应，加之日夜操劳，心疲力尽，他昏迷的前一刻露出了笑容，可他人全都吓坏了。
皇帝和皇后开始商谈宁原的葬礼，一定要隆重，宁府也要重点照顾。
想到太子即将步宁原后尘，一国之君一国之母抱在一起，轻轻哭泣，太子是他们最喜欢的孩子，虽然文不如二皇子，武不及澜平，可太子善良，内心里考虑的百姓。
将来谈不上是一个雄才伟略的皇帝，可安安稳稳做一甲子皇帝还是搓搓有余的，起码不会死昏君。
三日后。
宁原醒了，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扶起起来，我的哇...宁原...将来是要做海贼王的男人。”
这破天荒的一句，让朱幕和孙瑾瑜喜极而泣。
御书房。
“报！”
“...报！”
还是那个太监，被门槛绊倒，浑然不知，爬起来冲到御书房内。
“宁大人...宁大人醒了。”
皇后突然就眼眶湿润，控制不住的撇过头，皇帝更是夸张的说道：“朕还等着与他打麻将呢。”
柳老问道：“他说什么了没有，需不需要御医准备汤药？”
关键时刻，还是柳老稳重，皇帝等人看向太监。
太监尴尬道：“奴才只是口述，陛下勿要怪罪奴才。”看書喇
皇帝蹙眉，难道是回光返照吗？
皇帝叹息道：“说吧，朕不会怪罪你。”
太监学着宁原的语态道：“宁大人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哇...宁原...将来可是要做海贼王的男人”。”
柳老颔首，怪不得太监不敢说，宁原这是要称王，不过柳老很了解宁原，便开心道：
“老夫恭喜陛下，宁小子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并非要称王，陛下不要见怪，据老夫对宁小子的了解，他是找到了治疗天花恶疾的法子，故此口出狂言。”
皇帝喜上眉梢，“哈哈...这小子真是朕的福将啊，他若是想称王，也可以，只要太子痊愈，朕封他个王又如何？不过海贼王可不行，一听就是强盗。”
皇后撇嘴，心想皇帝和宁原一样喜欢口出狂言，先皇之后，再不封王，皇帝这是糊涂了吧。
柳老暗笑，皇帝这话一出口，可就不能反悔了。
柳老与李老相视一眼，无奈摇头，宁原真有可能成为先皇之后的第一王。
东宫内。
宁原看起来病症严重，可心情极好，他能感受到病情好转，只要牛痘产生的抗原体滋生起来，天花瘟疫便会渐渐好转。
太子朱幕支支吾吾道：“这是不是坊间传闻的回光返照？”
孙瑾瑜也是一脸沉重，宁原尬笑，
“你是巴不得我死呢，说正经的，你们赶紧去拿把刀，在手上割出伤口，用脓液涂抹，以毒攻毒，至于能不能获得抗体就看你们自己了，反正我觉得我已经没事了，要不过几日就可以找鞠娘子了，哈哈。”
宁原验证经血液感染牛痘最快，至于口腹，宁原还没放到嘴里就疯狂呕吐了，他倒是不知道太监们怎么传的。
太子朱幕和孙瑾瑜按照宁原说的，用脓液涂抹伤口，太子和宁原一样先是病情加重，接着逐渐好转，而且因为病情本身比宁原轻一点，又是皇子，那自幼吃的喝的都是大补之物，症状好的最快，已经开始偷偷观看那个宫女漂亮了。
让需要太监搀扶的宁原暗骂，简直没有天理，更是忍不住揣上两脚。
宁原让感染的太监宫女都照着做，反正九头牛也够用，也有一些和孙瑾瑜一样病情始终不见好转。
还有的太子宫女最早感染，没能用冰块去热消炎，症状本身就重，即便感染牛痘依然无力回天，也有太监产生不了抗体，宁原只好让人就地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