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欢声笑语中悄然流逝，转眼便到了第二日。
楼湘到底没有在巴山久留，用过早膳后就踏上了返回北町的路，由请她来巴山的连康负责送她回去。
楼湘离开巴山不到两个时辰，一列车队浩浩荡荡驶过巴山城楼，最终在县衙的大门外停下。
当先一辆马车上下来的，正是此前护送大炮和火药运往东源城的钱四。
在县衙门口担任守卫一职的是船行的人，一眼认出他来，眸子里瞬间跃上兄弟间久别重逢的欣喜。
“钱老四，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来巴山的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见着许久未见的兄弟，钱四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理了理衣袍，大步踏上石阶。
“路上碰上点事，所以耽搁了，公子跟唐姑娘呢？可在衙内？”
“在的，公子跟唐姑娘正和铁正山他们在大堂里议事，你直接去大堂就好了。”br>
跟兄弟们简单寒暄了几句，钱四就快步进了县衙，守在大堂外面的连祁见他越过影壁，愣了一瞬后赶忙向里面禀报。
“公子，钱四到了！”
方才还热闹非常的大堂顿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响起铁正山洪亮的大嗓门。
“他小子可算来了！钱老四，你要再不来，我就回益阳逮你去了！”
铁正山边说边往大堂外走，待来到钱四跟前，手掌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
“大炮跟火药可是在外面？我先过去看看，等下再回来跟你叙旧。”说完铁正山就越过钱四，大步流星地出了县衙。
“公子，唐姑娘。”钱四先后朝夜无殇和唐宁见了礼。
夜无殇微微颔首，“你这一路辛苦了，船行如今可是一切都好？”
“公子言重了，属下不辛苦。至于船行，公子且放心，船行一切都好。”说到此处，钱四拧了下眉。
“只不过，朝廷近来对铁器的管控越来越严，这批大炮怕是属下送来的最后一批。”
这一切早在夜无殇的预料之中，他半点也不觉得意外。
战事频繁的年头，朝廷向来会加强粮食以及和兵器有关的铁矿和铁器的管控，南宫宣并非傻子，自然也不例外。
“你这回送来多少？”
“回公子的话，大炮只有五架，至于火药，一共有四十箱，火药的原料采买未受影响，往后属下还是会隔一段时日送一批过来。”
夜无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念及钱四一路车马劳顿很是辛苦，吩咐连祁带他和外面随行的弟兄先行下去用膳休息，夜无殇和唐宁一同来到县衙外，验收此番送来的大炮和火药。
先一步出来的铁正山将所有马车看了个遍，见只有五架大炮，眉头高高地皱起。
“公子，只有五架，等了这么久才这么些，纪师傅和他徒弟铁定偷懒了。”
夜无殇来到最前一辆装载大炮的马车前，神情平静。
“纪师傅没有偷懒，而是朝廷加强了铁器的管控，他们如今买不到铁器，就只能打造出这么几架大炮。”
铁正山眉头皱得更紧，“公子的意思是，这是最后一批，往后再没有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