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疑点重重

　　看到杜小然被犬养拦住了，曹顺也正向这边走过来。

　　当他听到小泉山夫的追问，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情报处的人分布在方圆好几里的地方，从各个要点监视码头外面的动静，要说起来，地方确实是不算小。

　　但是，如果是别人找不到，还有情有可原，但杜小然本身就是混码头的，依着他对这一带地形的熟悉程度，要是他说找不到曹顺，鬼都不相信。

　　不过，还好杜小然马上意识到了自己刚说出的话有问题。

　　其实，正如小泉山夫所猜测的那样，杜小然在发现高山年和鬼谷之后，第一时间就去找曹顺汇报了，但怎么找，就是找不到。

　　一圈下来没找到人，杜小然当时心里就觉得纳闷的，感觉曹顺是在搞什么鬼。

　　现在，小泉山夫发出如此严厉的追问，马上就想到了，很有可能是小泉山夫那时候也派人去找曹顺了，结果和自己一样，也没有找到人。

　　要真是这种情况的话，问题就严重了。

　　码头上出现了杀手，而且那个杀手还得手后跳江逃跑了。

　　同时，码头外面还有杀手的帮凶，通过往码头里面扔石灰炮仗打掩护，才让杀手得以脱身。

　　这些事情，此时的杜小然都已经知道一些了。

　　如果曹顺有相当长的时间里，没有人帮他证明人在哪里，自然就是嫌疑人之一。

　　虽然看他现在一身干干净净的站在这里，绝对不像刚从水里爬出来的人样子，但杀手帮凶的嫌疑还是难以逃脱。

　　“机关长，不是的，我知道当时曹处长一直就在那个地方。”

　　情急之下，杜小然也顾不上许多，当即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拐角，那是个离曹顺最后出现不是很远的地方，然后继续说道：

　　“原先那有一个水果摊的，现在没了。

　　我当时只是想，曹处长指定我在自己的位置上观察，并且，我觉得他应该也看到了高山年。

　　对了，当时还有一个人和高山年在一起。

　　这个人机关长你也认识的，就是鬼谷太君。

　　我当时觉得，曹处长在水果摊后面，就挨着早点铺，肯定是看见鬼谷太君和高山年了，所以，我就没过去汇报。

　　然而，刚才我见着曹处长了，一说起来，才知道自己可能误事了。

　　曹处长说他当时在水果摊子后面，卖水果的人挡住了一部分视角，看不全早点铺上的人，所以，他并没有看到高山年和鬼谷太君。

　　我是亲眼看到高山年从那个涵洞里爬进去的，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去，因此，曹处长让我赶紧去那边察看一下。”

　　杜小然这一通解释，听起来几乎是天衣无缝。

　　那个水果摊和早点铺，是他的监视区域里的，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情报处的其他人无从知晓，黑白全由他一个人说了算。

　　然而，小泉山夫还是有疑问。

　　并且，这个疑问随着杜小然的回答，更加显得自相矛盾了。

　　“可是，当犬养君出来问你们的时候，你们不都说，没有看到过曹算吗？”

　　可没想到，杜小然却是一头雾水，一脸无辜，十分茫然的看向犬养：

　　“没有啊，犬养太君并没有问我呀？”

　　原来，犬养出来找人的时候，杜小然当时也出去找曹顺了，两人绕着圈找人，恰好错道了，因此，犬养当时还真没有见到他。

　　犬养心里自然清楚，自己当时出来找曹顺时，也并不是所有情报处的人都问到了，只是问了大部分的人，所以，他不太记得清自己是否问过杜小然，只得低头承认自己撒了谎：

　　“机关长，我确实没遇见过杜。”

　　不过，早点铺和水果摊，犬养倒是去找过的，只是没看到过曹顺，反而见到了鬼谷。

　　那个时候，高山年已经按照鬼谷的指派，溜进了码头，所以，犬养也没有看到高山年，只得实话实说：

　　“而且，在那个早点铺上，我确实看到鬼谷了。这个，之前我有向机关长汇报过的。”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曹顺插了一句：

　　“犬养太君，我当时看到你了，你从那边绕着走过去的。当时，你走到照相馆那边，和李全说了几句话之后，又往左拐过去，过了十几分钟，再从钟楼那边折回来的。”

　　之所以这个时候插话，是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曹顺当然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在水果摊上出现过，杜小然显然是在故意帮他做现场证明。

　　杜小然撒的这个谎，暂时是成立的。

　　但是，再让杜小然编下去，在老谋深算的小泉山夫眼前，恐怕会露出越来越多的破绽来，自己出马是最好的选择。

　　另一方面，此时的曹顺，已经从杜小然以及犬养的对话中，判断出犬养出来找自己的大致路线。

　　本来，他一开始认为，犬养会从早点铺那边穿过去，但现在听他说也看到鬼谷，那他肯定会回避，所以，他确定了路线。看書溂

　　“那你当时在哪里？”

　　“我那会已经不在水果摊那边，信号弹一起，又听到有人放毒，我就躲到那个上风口了。”

　　曹顺说的，正是他最后出现的地方。

　　在那里，确实能够看得到他所说的犬养行走路线。

　　因为曹顺说出了自己的准确行走路线，犬养已经完全相信，之所以自己没找到曹顺，是因为“灯下黑”，应该最容易看到人的地方却错过了。

　　而他没有找到杜小然，在他认为，则是因为鬼谷意外出现，自己绕着那边走的，所以没注意到杜小然的哨位。

　　于是，他一脸愧疚的说道：

　　“机关长，我没有尽心去找人，请责罚我吧。”

　　此时，小泉山夫也觉得，杜小然的话，以及曹顺对犬养行走路线的述说，都得到了犬养本人的认可，至少暂时可以认为，曹顺“失踪”事件，是由极其偶然的因素造成的，没必要再深究下去。

　　于是，他转移了话题：

　　“杜，你说看到高山年从那边的涵洞进入码头了，带我们过去看看。”

　　没过多久，众人簇拥到那涵洞边上，拨开外面遮挡得严严实实的灌木丛，一道刚有人爬过的清晰印痕，就出现在眼前了。

　　“犬养，保护好现场，做好取证工作。”小泉山夫迅速布置开来，“曹处长，你的人在外围搜索，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得到指令的曹顺，也就不客气了，马上带着情报处的人搜索到了水鬼门那边去。

　　“报告机关长，这里有人刚上岸不久的痕迹！”

　　“报告机关长，涵洞口沿上找到挂撕下来的布片，与杀手身上衣服颜色十分接近！”

　　“报告机关长，找到了泥地的鞋印！”

　　“报告机关长，找到有人穿着湿衣物逃跑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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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的，一张杀手行动图就在小泉山夫脑子里形成了：

　　杀手是通过这个涵洞进入码头，行刺了船上的丁四海替身之后，跳入江水中，又从水鬼门逃上岸，然后一路向北逃窜而去。

　　然而，一群人循着地上滴落的水迹追过去，地面上可以找到的水迹越来越少，追了十几里路之后，就彻底消失了。

　　当然，这进一步证实，从水鬼门上岸逃跑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曹顺。如果是他的话，这来回十几里地，根本不可能赶回到码头上去。

　　这样的事实，让小泉山夫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他急需要思考的问题，却是出来了一大堆：

　　为什么鬼谷格里会带着高山年出现在码头？

　　高山年就是那个杀手的话，他为什么要杀那个“丁四海”？

　　“丁四海”今早到达十六铺码头的事，包括这个时间点，只有儿玉誉士夫、丁四海、金礼慧以及自己知道，犬养和曹顺都是今天一早才知道的，那为什么鬼谷格他们会知道？

　　鬼谷格的出现，意味着小猪史其实也知道了“丁四海”今早到达十六铺码头的消息，这个消息又是谁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