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四九城的老规矩，从进入腊月开始，就要筹备过年的事儿了。
家家户户但凡有个闲人的，都必须安排拿着钱跟票，早早去各个物资销售店排队。
凛冽的寒风也阻挡不住，人们对于春节的热情与期盼。
毕竟忙忙碌碌一整年，也就过年的时间能放松一下，好好吃上几顿。
每个人嘴里呼着热气，跺着脚，跟前后排队的难兄难弟们打着哈哈，聊着家长里短。
这样的排队日子，一直要持续到年三十。
毕竟不是一间店里，就能把所有的东西买齐全。
食品公司买肉，供销社买糖、烟、酒，百货公司买布。。。
反正年前的日子，每家每户都离不开一个买！买！买！
家里条件好点的，恨不得将能买到的东西都扫上一遍。
而家家户户另外的头等大事，必然要属腊八这天，泡腊八蒜。
把蒜瓣放到醋里封起来，等到了大年三十这天再拿出来就着饺子吃。
大蒜泡得碧绿剔透，咬上一口酸中带辣，堪称饺子伴侣！
何雨柱家的环境就不用多说了，有钱、有票，还有鸽市祥子帮忙。
年货这些东西基本不用去跟人挤着排队。
腊八蒜更是早早就被娄晓娥泡了许多。
何雨柱看着色如翡翠的腊八蒜直流口水。
寻思着晚上得先弄顿饺子解解馋。
由于没有了何雨水跟祥子来捣乱，何雨柱昨晚终于是得偿所愿。
愉快地告别了自己三十多年的处男生涯。
正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尽管操劳了一夜，他还是起了个大早准备给媳妇弄个爱心早餐。
后院只有老太太跟刘海中一家，何雨柱在厨房也就放飞了自我。
小媳妇一直睡到何雨柱把早餐做好才起床。
何雨柱看着她圆润的小脸，跟行动有些不便的步伐，心里满是得意。
“何晓！爸爸可是尽力了！”
虽然是何雨柱给自己做的爱心鸡蛋面，娄晓娥也没忘记给老太太送一份过去。
何雨柱对着吃面的娄晓娥说道：“我让食堂王主任给我弄了点羊肉，晚上咱们做羊肉饺子吃。”
“等下你就在家等我，中午我去把肉弄回来后，我们去前门那边逛逛。”
娄晓娥对何雨柱的安排没有什么意见，有他陪着到处去玩更是求之不得。
只是她今天走路有些个不方便。
娄晓娥脸颊一红，娇嗔道：“我今天不想走路，要不明天再去？”
何雨柱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坏笑着说道：“那明天估计你也去不了！”
陪着娄晓娥吃完早点，两人又坐着盘算了下过年还需要购买的东西。
娄晓娥认真地用笔记上，准备等祥子过来的时候交给他去买。
何雨柱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了，才骑着新买的自行车向厂子赶去。
去拿羊肉，随便赚点名声值。
此时正是学校放学时间，胡同里的孩子们都赶着回家吃饭。
何雨柱小心地避让着一路打打闹闹的孩子们。
就在快转出胡同的时候，他发现有个小孩独自一人靠着墙角走来。
小孩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跟单薄，上面打了好几个补丁，胸前还有许多泥印子。
他低着头缓慢地向前走着，何雨柱能感觉到他全身都在哆嗦。
应该是又冷又饿呀！
何雨柱看他可怜，就停下了脚步。
利用棉衣的遮掩，从空间里掏出个面包来准备递给他。
就在这时王大海家小儿子大壮，从胡同口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孩。
见到何雨柱喊了声叔，然后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面包。
何雨柱跟他家关系可不好，自然不会给他吃。
对着墙角的小孩喊了声：“喂！小子！来叔叔给你面包吃！”
男孩见到王壮壮他们过来时后背已经贴在了墙上，听见有人叫他连忙抬头看了一眼。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何雨柱，眼神惊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壮壮却赶紧跟何雨柱说道：“叔，你别给他东西吃，他是地主家的狗崽子，是坏人！”
“在学校里都没人跟他玩，我爸说了，他们这些人就该被饿死！”
何雨柱听见这话如遭雷击。
他对着王壮壮说道：“你们学校里这样的情况多不多？”
“多呀！只要是黑五类的狗崽子们，都没人跟他们玩！”
“只有玩好人打坏人的时候，才会把他们叫来当坏蛋！”
“你看他满身的泥，都是被同学们丢的！”
王壮壮一边看着何雨柱手里的面包吸溜着口水，一边说道。
何雨柱此刻却感觉到那些泥块都砸到了自己心里。
何晓将来也会这样吗？
他脑海中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把面包塞给王壮壮就推着车赶紧离开。
他不敢多看一眼那个小孩，因为他怕从小孩身上看见了何晓的影子。
躲得过吗？
自己能护不护得住他妈都成问题！
何雨柱推着车慢慢地走在马路上，寒风刺骨却没有让他的脑子冷静下来。
他回忆着人生模拟中，接下来的岁月。
娄晓娥是因为跟父母去了香江，所以没吃过苦。
但他却是亲眼看着那些被分类的人，是怎样艰难活下去的。
如同老鼠一样的日子，要过上十几年。
娄晓娥能受得了吗？
一旦事情发生时，自己又能忍得住吗？
何晓该怎么办？
何雨柱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像那个小孩一样，每天被人欺负。
他不能保证到时候自己会不会杀人！
以前自己总是在逃避这些个现实问题，只想着能和娄晓娥结婚，能够长相厮守。
可现实环境真能如自己的愿吗？
就算买个小宅子搬出去，也躲不过去的呀！
时间已经不多了！
元旦已过，今年很多事情都会一一发生。
为了娄晓娥跟儿子的将来，必须把她送走。
何雨柱心里不断地思考着，留下来跟走出去的风险。
对于自己跟娄晓娥来说，一起离开才有可能真正过上好日子。
可是何雨水怎么办？
一起走？
何雨柱决定晚上一定要跟娄晓娥和妹子好好谈谈。
这关系着一家人今后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