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江河目光一沉，从大佛宝相庄严的脸上扫过，心头就泛起警惕。
“小心点，机关应该就在大佛的某处。”沉江河说道。
这里除了大佛就没什么其他值得关注的，两人的注意力自然就围绕大佛，寻找往下走的路。
沉江河注意到，这尊大佛的外貌服饰不是西藏这边的佛像，也不像中土的。
“你了解佛门吗？”沉江河打量着佛像说道，“不用太了解，单看这个佛像的服饰和脸，你能看出点什么吗？”
陈江燕把话在脑子里转了圈，弄明白沉江河的意思，“有点甸国那边的特征，不过还是差别的，这尊大佛历史久远，我不知道甸国那时候的服饰特征。”
“说说你的发现。”陈江燕也开始把目光放在佛像的装饰上，与记忆中的甸国挂钩对比。
“有一点头绪。”沉江河说道，“听你讲，大致确定佛像不是国内的，它不符合国内大部分地域的文化特征。”
陈江燕挑了挑眉，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这就说来话长了，沉江河之所以有这个判断，还得从一个拍卖讲起。
一年前，他在安西的拍卖会上见到尊小佛像，其外貌特征，与古欧洲的人很相似，高挺的鼻梁尤为显眼。
当时，很多不懂行的就说这尊佛不是国内出土的，多半是赝品。事实上并非如此，小佛像是真品，年代比较久远，价格拍到了百万以上。
拍卖的主持人讲，这种佛像不常见，不表示没有，反倒很稀有，然后给拍客们抛出干货，为拍卖预热。
略微了解佛门的都知道，佛门起源古印度，后来传入中土，又经过了很多演变，在经文方面吸收了道和儒家思想，戒律方面也与古印度的佛门差别甚大。除了这些，在塑造佛像时佛像也融合了地域文化特征。
不同的地域，佛像都融合了当地百姓的服饰和外貌等文化特点，中土的是典型的汉人文化特征，西藏的佛像就当时的多民族糅合，直到松赞干布建立王朝，多民族融合，藏地的佛像也趋于统一，这就是藏地佛像的演化过程。
而拍卖会的小佛像，大致也是经过了演化。
它出土的地方，曾经发生过一件事，当地收留过欧洲的一支骑兵，在那里生活了长达五十年之久，与当地人通婚。后来骑兵的后代走了，留下了寥寥数人，现在繁衍的后代基本没有骑兵的外貌特征。
小佛像就是出自一位骑兵的墓，拍卖会的主持人也拿出墓地的照片，证实了真实性。
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不小的轰动，陈江燕听完沉江河的话，也记起这么件事。她是后来听别人提起，又看了相关的资料。
沉江河讲完，从背包里摸出一本笔记，和一个电子录音机，“来之前我找巫哲抄录了一份暗纹破译笔记，还有暗纹读音做了备份。”
“如果老喇嘛没有说谎，进入他所说的道场要用到暗纹，那么很可能是这尊大佛像。但是我没发现暗纹，倒是大佛的服饰给了我提示。”
“巫哲是字符方面的专家，他提过，古代人把纹章弄在服饰上，以示身份地位。这尊大佛的服饰，可能隐藏了暗纹，或者用暗纹或者读音能直接找到路。”
陈江燕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文化特征之类的，原来是这个意思。
正好，陈江燕对甸国有些了解，因为甸国盛产宝石珠玉，原料出口世界各国，她的珠宝公司与甸国那边的原料出口有合作。
“我看看啊。”
陈江燕仰头观察大佛的服饰，确实与甸国的传统服饰很像，可能今古相隔的太久，又有很多细微的差别。
“你这样找不行。”沉江河把破译暗纹的笔记本塞给她，“先看看暗纹，结合服饰特征寻找合适的。还有这个，你也边听边找。”录音机和耳里都塞了过去。
陈江燕一愣，不悦道：“你呢？活都给我干了。”
沉江河咧嘴笑，拿出燃料说道：“夜深了，弄点宵夜吃。”
“你倒是会享清闲。”陈江燕嘟囔道，虽然被指使干活不太爽，但注意力回到笔记本上，带好了耳机。
沉江河见她忙去了，蹲下身点燃燃料，拿出罐头撬开，放在火旁加热，又用空的罐头罐烧了点清水。
肉罐头加热后，山体空间就开始飘散着肉香味，一闻就知道比不上馆子里的肉，但在这种环境下，能安稳的吃上肉也是幸福的。
热的差不多了，沉江河叫陈江燕过来吃点东西，又说不急于一时半刻，填饱肚子再说。
陈江燕走过来，把耳机取下，“有点头绪了，我把服饰特征与暗纹对照，找出了几个疑似暗纹的字符，过会翻找笔记本就能翻译。”
两人吃的很快，又闲聊了几句，就展开笔记本，确定了暗纹代表的意思，但只有三个暗纹可用，其他的都不是暗纹，只是比较像。
这也是本次破坏暗纹艰难的地方，不像分雾岭的暗纹，直接写了出来，按照书写的顺序破译就可以。现在不行，先得找出来，然后排列，最后才能破译出内容。
两人花费了两个多小时，基本找完了大佛上的暗纹，但不能保证没有遗漏，只能尽力而为。
接下来就是排序，陈江燕寻找的相当仔细，记住了找到隐藏暗纹的位置，根据从左往右的写字习惯做了一次排列，破译出来的暗纹内容乱七八糟，显然是错误的。
他们又从右往右，尝试了多种常规的常识排列法，都是错误。
“你等等，我可能知道哪里有正确的排列方式！”
沉江河想到什么，借助山体爬上了大佛的肩头，仰头看着大佛头上的肉髻。
佛头长肉髻是佛的一种法相，肉髻就是智慧的意思。
沉江河抬头一瞧，果真在肉髻上发现了暗纹排列的方式，以八卦方位排列出了一组顺序。
沉江河把整个佛头看了一遍，按照上面的排列得以破解了暗纹。
“众生相，玄妙之门。”陈江燕低声念出暗纹破译出来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