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艺哭得那叫一个可怜，但是这件事在我看来，绝对另有文章。
毕竟李摭身为南岳判官，他的身份其实挺特殊的，不单单属于阴神那么简单。
因为南岳大帝本身就是地官天神，所以他的部下当然不可能只有一个阴神的身份。
犹豫了一下，我还在琢磨着，但孙小艺估计是误会我想要钱的缘故，马上就道：“大仙！只要您帮我，我愿意出三十万！”
哦，现在司炉工都这么有钱的吗？
看我还是不点头，孙小艺一咬牙，又开出了五十万的价码。
这钱赚得是不是有点太容易了？
我看着他，半晌之后笑了一下：“我说现在干你们这行的，都这么赚钱吗？”
“五十万……你竟然一点也不在乎？”
孙小艺苦着脸地看着我：“大仙，不是我们有钱，而是命重要啊！”
“为了活下去，让我干什么都行！”
“即使再多一点我也会想办法！”
“知道了。”
摆摆手，我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了。
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了南岳判官，所以当归属在神道上，纵然我是大掌灯，也得小心对待。
想要搞清楚这一切，我得先去见见这位南岳判官。
“你就继续呆在这吧，家里面我会帮你看一眼的，对了把，你家地址给我。”
安排了一下，孙小艺这边也很痛快，把住址给我之后，还直接转了十万块钱当做订金。
“大仙，一切都靠您了！”
我没理他，走出他的办公室，就见老孙直接迎了上来。
“大徒弟怎么样，这件事好做吗？”
我摇摇头，简单地讲了简单地讲了一遍：“师父，您说南岳判官……真的会找他吗？”
“孙小艺就是个凡人，而且现在这个时候，他就算是再损也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
“不至于现在就要收了他吧？”
我这话里多少带着一点取笑的意思，可老孙却不这么认为。
“大徒弟，有些事不好说。”
“我看你还是先想办法见见那位南岳判官为好。”
我们来两个商量着离开了人文园，等着驱车回家之简单地吃了点东西，我就开始查找起地图来。
看来得先去孙小艺家里看看。
别管我是去干什么的，但是头次登门，不好空手，所以我和老孙想着在他们家楼下买点水果上去。
正巧，听见摊主和几个周边邻居样的客人在讨论那件事。
“你说老孙家也是怪了，孙小艺那个爹啊，多少年都看不见东西了。”
“可那天我出去买东西的时候，东西没注意要掉了，没想到老孙头竟然在后面帮我推了一把。”
“你说说，这多吓人啊，当时给我吓了一跳。”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正在那嚼舌头呢。
这时又一个比她年纪还大的阿婆也在说这个事。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而且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这几天老孙头都是昼伏夜出的，大半夜的还在在楼下锻炼。”
“那天晚上我们家小孙子闹夜，我正哄他的时候，瞧见老孙头一个人在路灯底下，仔细一看他好像好像是跳舞呢。”
“不过看起来很像个娘们！”
“你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治疗方法，可以让他眼睛复明的？”摊主问道。
阿婆摇摇头，撇着嘴压低了声音：“我看不像，我们老头子活着的时候不是给人算命的吗，用他的话说，老孙头那就是中邪了！”
她们还在嘀嘀咕咕，我也听得差不多了。
这件事果然古怪！
看来得见到孙小艺的父亲才知道。我们买好了水果就按照孙小艺给的地址来到了他们家。看書喇
咚咚咚。
我敲了敲门，不一会就听里面传出一道苍老却有些尖锐的声音：“谁啊？”
“您好，请问是孙伯伯家吗？”
“是啊。”
里面那个声音疑惑问道：“您是哪位啊？”
“我是孙小艺的朋友，受他托付过来看看您。”
我这句话说完，里面竟然没了声音。
我正想再敲，门突然开了，就看一个瘦弱的盲眼老头站在那，咧着嘴笑着。
盲人因为视力障碍的问题，所以他们更加注重自己的仪态，就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质疑，所以在每一个细节上，盲人做的都要比正常人更卖力。
以至于让他现在的笑容看着多少带有一点恐怖的样子。
“你们是孙小艺的朋友啊，那快请进来，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
老头把我们让了进去，可以说他家现在乱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盘子碗都在地上扔着呢。
还是用过的。
这就不对了！
一瞬间，我皱了眉头，不作声地给了老孙一个眼色，他也心领神会。
别看孙小艺父亲是盲人，但他是天生的，已经盲眼过了一辈子，所以就算是看不见，但是在他特定的场所中，一定也是件井然有序的。
或说，乱中有序。
因为他们看不到，一切生活都要依靠其他的感觉来维持。
所以在他们的领地内，所有的东西都会按照需求进行摆放，不然一定会影响生活的。
可在这，我却没有找出那样潜在的规律。
很难想象孙小艺的父亲是在怎么过日子的。
进入他的家，老孙小心翼翼地清理出一块可以落座的地方。
孙小艺的父亲不好意思地笑着：“我这生活不方便，最近家里又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小艺也不在家，家里面就成现在这德行了。”
“你们也别介意。”
我赶忙笑了笑，“没关系，您的情况我都知道；小艺也是不放心您，所以才让我们过来看看。”
“这孩子就是孝顺。”孙小艺的父亲说着，脸上还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的，但我却在那笑容的背后，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是惆怅郁闷，又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担心。
在得到允许可以吸烟之后，我假装聊家常一样，渐渐提起了孙小艺之前和我说的那些事。
本想着可以在他父亲这套出什么话来，可是不料我才提起，老头忽然态度变了。
“这件事啊，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小艺这孩子也真是的，你们平时工作也忙，过来看看就得了，赶紧回去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