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别闹，昨晚休息得怎么样？”老孙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老孙笑了，抽着烟：“还成，就是这里的床不好，全身都不舒服。”
得，安乐自事多，他这是忘了之前我们在外面风餐露宿、爬冰卧雪的时候了。
“凌尘子呢？”
我没理他，岔开了话题，老孙道：“他早就起来了，天没亮就开始做早课了……现在估计正回笼觉呢。”
我们正说着，毗罗达婆那边的礼拜已经结束，他随即向我们介绍其难梨来。
原来这漂亮的女孩是他最小的徒弟，也是关门弟子，一个身世不好的可怜孩子。
是被毗罗达婆收养长大的，而后顺利成为一名白降师。
并且索洛达还在一旁强调，难梨是上师弟子中修为最好的，不过这一说法没有得到的毗罗达婆和难梨的认可。
“您就是张狐先生，上师的救命恩人对吗？”看書喇
介绍过后，难梨就表现出了对我极大的兴趣，不停地找各种话题想要和我多谈谈，甚至弄得索洛达都吃醋了，脸憋得老红。
老孙在一旁自然看戏，凌尘子那家伙烦人地在一在一旁吹风，说我还没结婚云云，弄得难梨对我越发直接了。
“够了！”
我虽然一直没有搭理这个女人，可索洛达还是忍不住了，他轻吼了一声，刚想发火，不料却被难梨一个眼神直接怼回去了。
“索洛达，你要吓到我了。”
“没。”
索洛达赶忙一笑，推说是他准备订餐了。
难梨估计也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主动表示要和他一起去做饭，索洛达乐得不行，两人一股脑钻到了外面院子里的厨房中。
趁这个机会，我又开始和毗罗达婆说起昨天的事情。
我不懂他昨天为什么要突然离开那做别墅，并说自己降服了斐娜迦的灵魂。
按他之前的说法，斐娜迦既是黑降师信仰之神，估计不会那么弱吧？
毗罗达婆想了一下，解释说，昨日与他抢占索洛达身体的，其实只是斐娜迦灵魂的一部分，可以看成是弱小的分身，所以他能控制。
要我们突然离开那座别墅，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即将控制不住那榕树枝的力量。
说罢，他将那个金属的榕树枝拿了出来摆在我们面前。
昨天因为事出紧急，又变化极多，我根本没时间好好看看榕树枝上的细节，现在再瞧，果然这东西很不对劲。
首先是材质。合金没问题，但问题在于那合金树枝最下面的横切面上还有一个小红点，闻一闻还带着点点腥臭的味道，应该是里面被灌入了什么血液，或者是像杀猪刀一样，经年使用之后，血迹难以擦干净，所留下的痕迹。
再者，就是这合金树枝上还有一些细小的铭文，细小到肉眼几乎不可见。
全都是他们当地的文字，并且非常古老。
最后还有一个奇怪之处。就是那个金属的树枝的尖端处，还有一个很深很深的痕迹，上面带着一点血。
“毗罗达婆，看来你要给我解释一下了。”
他点点头，为我讲述起这树枝上所记载的内容。
原来这上面是所篆刻的，是《斐娜迦经》。内容大概是当初斐娜迦同娜迦一族作战之后，获得了胜利的故事，基本没营养，但是里面有句话非常关键。
“兰心龙王即龙王命，斐龙以吞兰心而自成，毒火焚烧过后，龙王不死，两泪流淌，斐龙王获之，视为珍宝，栖身榕树炼化，反遭毒火侵蚀，化身双头娜迦，攀树而活。”
文中所提到的两位龙王，都是他们独有的信仰，我不必理会，可是双头娜迦就有意思了。
毗罗达婆告诉我说，这不是指娜迦有两个脑袋，而是他蛇形身子前后各有一个头。
相互争吵，并且互相吞噬，代表着循环稳定世界中的不确定性，因为不确定哪一个头颅会突然掉头吞掉另外一个。
这么看来，娜迦和斐娜迦应该是同一身体的东西，所以黑白降头师才会一直得以传承。
毗罗达婆重重点头：“这个，其实是《娜迦王经》的记载，只是后来随着降头师的分裂，而被修改去了。”
“由此可见，这东西应该是降头师尚未分裂时的产物，至少要追溯到八百年前。”
八百年前……
按照他说的时间推算，我基本可以确定了时间线，接下来我们又谈到了那条红线。
毗罗达婆说，那应该是斐娜迦的血液，不然这根树枝不会有那么强的力量，毕竟当时现场我们看到二十一具尸体，一般的材质是无法一次性集合那么多灵魂的。
至于那树枝前头的血，他认为那是施法者的，作为灵媒的使用者，对方一定要在上面安插自己的印记之后，才能确保对灵魂的引导，不然那些灵魂要是超过了他的控制，岂不是很麻烦？
有了这些线索，就可以去寻找娜迦尸骨了。
本来我不想答应他，即便是有龙王丹在向我招手，我也不想插入这件他们黑白降头师的争斗中。毕竟派系不一样，我现在都还一片迷茫。
但毗罗达婆却给了我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他说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宏大的力量，或许在这一切背后操持者，可能是我一直想要找到的尊主也未可知。
我承认，自己被他说服了。
这边刚谈完，索洛达和难梨就端着好多吃地走了进来。但是那些玩意我真是没有胃口。
像征性地吃了吃了一点之后，我和凌尘子还有老孙连忙找借口出去走。
其实是老孙嘴馋，吃不惯这里的东西，特意出来找吃的。
他们的食物……其实我也是接受不了。
在外面，我把自己不想插手黑白降头师之争，却还要得到尊主信息的想法告诉了他们。
只是没想到两人竟然一起给了我白眼。
“大徒弟，这两件事可分不开。”
“况且我也看得出来。那个毗罗达婆不一定和咱们一条心，所以盯紧他才是关键。”
老孙的话，得到了凌尘子的认同。
其实我就试试他们的想法，现在看来，只得跟着这些降头师了。
看看时间差差不多了，我们三人又一同回到索洛达的住处。
因为我们约定好要在下午三点的时候，由毗罗达婆作法，追寻那树枝的使用者。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