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啊!真是古怪!你瞧这道阵纹,是否有点像汲元阵中的主阵纹?可又似是而非,你瞧这一撇,应该是朝左三分才对,为何是向右?”
雷霆和天鼎在青石平台上看的不过瘾,两人急匆匆的掠下了山,站在那水潭旁,对着一片泛着青光的莲叶评头论足了起来。
“老祖!你这话就说的岔了!这明明就是驱元阵嘛!只有驱元阵的主阵纹才是朝右的!”
一说起阵法来,天鼎哪里还管身边的是谁,直接梗着脖子便和雷霆争辩了起来......
让已然呆滞的温妩等人留在了青石平台上,陆玄自己纵身而下,好不容易才将两个家伙从争辩中拉开。
雷霆情急之下已经动起了手,天鼎额头上多出了几个通红的大包,他倒是不敢还手,但嘴里依旧嘟嘟哝哝的说着:“明明是老祖你错了啊!拳头大有啥用啊!”
雷霆吹胡子瞪眼的骂道:“小兔崽子,还嘴硬,你何时见过驱元阵用空铜液绘制的?”说着,他又撸了撸袖子,准备再揍这个不尊长的家伙一顿!
陆玄连忙挤在了二人当中,伸手一挥,那片荷叶便冉冉升起,落在了他手中转瞬不见。
没了争论的目标,两人这才偃旗息鼓,一同腆着脸朝陆玄伸出了手:“小子(李厚兄弟),再拿出来瞧瞧啊!这阵法实在妙不可言......”
雷霆摇头晃脑,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这应该是聚元阵吧,但为何只有那寥寥几笔,不过给我的感觉却已经很是完整了,真是妙啊!”
天鼎在旁边嘀咕了句:“明明是驱元阵!”
雷霆眼珠子一瞪,幸好有陆玄在两人当中,天鼎这才没挨揍。
“两位也莫要争论了,这阵法既不是聚元阵也不是驱元阵,而是储元阵......你们日焱宗不是也有护山大阵嘛?此阵应该不算罕见吧?”
两人同时跳了起来:“怎么可能!”
雷霆摇着头嚷道:“我们日焱宗哪有什么护山大阵,只是在边缘布置了个迷阵而已。不过这储元阵我也听说过,那是最顶尖的阵法之一,繁复多变,乃是护身大阵的核心所在,只有最顶尖的门派才有阵图流传,你这阵法如此简单,怎么可能是储元阵?你莫非是把我当傻子哄不成?”
陆玄摇头笑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前辈是否愿意和我打个赌?”
“怎么赌,赌什么?”
“嗯,就赌这究竟是不是储元阵吧,如若我证明不了,那便算我输......赌注嘛,若是我输了,这些玉简便归前辈了......”
“玉简?里面是何物?”
陆玄大大方方的递了一支过去:“究竟是何物,前辈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雷霆接过,用神识一扫,顷刻之后,他一张老脸忽然抽搐了起来,没一会功夫便已涨的通红,再过一会,他一头红发都根根倒竖了起来,远远看去,就似他脑袋上顶了一坨鲜红的火苗一般......
“这......怎么可能......世上怎么会有这般神奇的阵法?”雷霆将那玉简翻来覆去的看了数遍,眼珠子都红了,最终强忍着将神识收回,赤红着脸朝陆玄手中的那几支玉简看去。
“小......不,李兄弟,不不不,李大爷!那几支玉简让我看看可好?”
他如今心痒难搔,陆玄给他的玉简中,简简单单的刻画着几个阵法的起势图,还有不少合用的阵纹,也都只有起手几划,但雷霆一生沉浸于炼器之道,对阵法的研究也是极深,只是这一点点东西,便让他痴迷不已,想到陆玄手中那几支玉简中可能便有完整的版本,哪里还憋得住?急不可耐之下,甚至连大爷都叫了出来。
陆玄将那几支玉简紧紧握着,笑眯眯的说道:“自然可以,不过也得前辈你赢了再说啊!”
雷霆一拍大腿,大声应道:“好好好!我和你赌了!你这阵法再神奇,总不可能把储元阵浓缩成这么几划吧?赌了赌了!我若输了,这日焱宗老祖的位置给你都成啊!”
陆玄摇头笑道:“前辈开什么玩笑啊,我要你这日焱宗老祖的位置又有何用?”
“那你想赌什么?日焱宗宗主如何?反正天霞那婆娘我也看她不顺眼,你小子很对我脾气,你去当也不错啊!”
“前辈莫要再说笑了,在下毫无资历,当五大宗门宗主怎能服众?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有什么不能服众的?谁不服我打到他们服便是......”雷霆轻声嘟哝了句,看了看一旁脸色难看之极的天鼎,倒也没继续说下去,眼光热切的看着那几支玉简,问道:“这也不要那也不行,那你究竟要赌什么?倒是说来听听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