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元年,九月七日,距离皇都擂台赛还有两日时间开始,二皇子司徒文耀和三皇子司徒元良都已经赶回离阳皇都。
整个皇都的气氛也渐渐发生变化,皇都各大势力的传人也结束锻炼,回到各自的宗门,所有人都全力备战擂台赛。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的擂台赛将会是一次千载难得出人头地的机会,精兵十万的诱惑没有人能够拒绝。
“你们听说了吗?这一次二皇子不仅仅自己要出战,还派了他手下安良军的统帅钱瑞,看来这一次他想要将这三个位置全都握住啊。”
“钱瑞不是有军职在身吗?还能够参加皇都擂台赛?”
“皇都擂台赛并没有规定军中之人不能参加,只是以往并没有人愿意参加而已,这一次可不同,前三甲能够成为掌握十万兵马的将军,这个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咦?这个秦泽是谁?二皇子既然会派他参加擂台赛,难道是二皇子在外面笼络的强者?”
“不管是谁,他们也都只是争夺第二名之后的名次而已,我刚才看见断浪已经报名,并且据说他在不久前刚刚得到了一个机缘,已经半只脚迈进了开天宫境界。”
“你说的是武灵殿的那个断浪?”
“当然了,不然还有哪个断浪?”
“有人关心西域的情况吗?听说拜火教都已经建国了,这群家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既然敢直接建国,这简直不把人皇陛下放在眼里。”
大街小巷上,不管是酒楼还是茶楼,所有人讨论得最多的话题就是皇都擂台赛。
虽然也有着部分人关心着四周边境上的情况,但是这种人并不多。
因为边境距离皇都太远了,他们知道边境正在发生的事情,但是却无法真切体会到那种急迫感。
一座酒楼之上,秦长安端着手中的茶杯轻轻捏着,听着身边不断传来的议论声,眼神在下面繁华的街道上扫视而过。
皇都的街道极为宽阔,有着六辆马车的宽大,两边更是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摊。
人声鼎沸,络绎不绝。
看到这一幕,他的眼神轻轻晃动,要知道现在离阳皇朝西域正处于一片极度混乱当中,那里的百姓正在朝着四周逃离。
北疆绵延的边境线上,最边缘的十几座城池此刻应该也正在担惊受怕吧?
“皇都处于中原腹地,只要离阳皇室还在一天,皇都就不会被攻破,他们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并不惊慌,甚至其中大部分人都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寻找其中的利益。”
钱瑞穿着一身灰色长袍,站在窗前,怀中抱着一柄宽厚长剑,仿佛像是看穿了秦长安的心思一般开口说道。
秦长安是第一次来到皇都,司徒文耀让他带着秦长安在皇都当中逛一逛,看一看这座皇城。
“战争带来的只有无尽痛苦,哪儿来的利益?”
“没有利益?你这个想法有点天真,譬如我们现在正在参加皇都擂台赛,前三甲会成为掌握十万兵马的统帅,这不是利益吗?”
“还有,战场上最缺的是什么?是粮食和数不清的丹药,一个超过十万人的战场就是一台巨大的磨盘,所有的将士前仆后继挤进这个磨盘里面,最后不是死了就是断胳膊断腿。”
“丹药足够的情况下,还能够救下来一些人,如果疗伤的丹药紧缺不够,那么将会有大量的将士死在战场当中。”
“年轻人,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是你眼睛里面看到的这一面,它还有着许许多多的多面性,你不知道,你没有看到,不代表着它不存在。”
钱瑞回头看着秦长安,一进皇都他就知道了秦长安的身份,北道神宫的少宫主,离阳皇朝的通缉犯。
二皇子胆子也是够大的,既然敢把一个通缉犯带在身边,要知道,如果这个消息被三皇子知道了。
把这件事告诉了人皇,到时候他们就全玩完了。
“钱将军这话可就说错了,虽然我来自小地方,但是不代表着我是个傻子,我们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你说的这些,我十岁那年就明白了。”
秦长安毫无畏惧的迎上了钱瑞的视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知道就好,我不知道殿下为什么这么看重你,但是我有义务提醒你,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是把脑袋撇在腰上做,绝对不能出错,一旦出错,所有人都得死。”
“我已经收到消息,三皇子请了皇城城卫司队长的陈先念出手,这家伙是灵英境九重天的境界,一手蝴蝶刀出神入化,隐匿身法更是名响皇都,极为危险。”
说到正事,钱瑞的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这一次三皇子既然会直接请城卫司的人。
城卫司负责守卫皇城内部安危,他们的实力都毋庸置疑,特别是这个陈先念,是最近十年城卫司里面冒出来的强者。
“还有其它消息吗?”
秦长安点了点头,但是并未过多在意,强又怎么样?一刀不行就再来一刀。
“还有一个是武灵殿的断浪,听黑白长老他们说,你们之前已经交过手了,你还差点劈死了他?”
钱瑞虽然是岚水关的将领,可是对于皇都内的一些情况也时常关注着,武灵殿的这个天才他自然不陌生。
只不过他没想到秦长安既然差点直接弄死了武灵殿的这个宝贝天才。
“侥幸,侥幸。”
秦长安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你们看起来倒是很轻松,我特么血都差点被抽干了。
“你先不要急着高兴,听说这家伙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到了一个机缘,现在已经半只脚迈进开天宫境界了,实力比起之前强出不少。”
看着秦长安的模样,钱瑞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如果要不是黑白长老亲自跟他说的这件事,他压根就不行这家伙能够打败断浪。
灵英境六重天打灵英境九重天巅峰,还差点三刀劈死了后者。
这件事就算是一个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吧,但黑白长老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欺骗自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