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杀我小的不曾害过旁人性命,若是杀我,便是杀两人啊”李鬼鬼哭狼嚎道。
刘黑子听到这话,将手中朴刀一收,问道:“你这厮,说的这话,又是什么鸟意思”
那李鬼被踩着心口,只觉得眼前这人,犹如一头黑熊,好似比那李逵还要凶恶,瞧那模样,好似真李逵一般
莫不是李逵的亲哥哥
李鬼深吸一口气,道:“不敢瞒这位爷爷,小人本不敢出来拦路,只是家中有个九十岁的老母,无人赡养,老母身子不爽利,常要汤药伺候,小人没什么本事,家中田地,无法养活老母亲,只得如此。
小人虽然拦路,但都是吓唬旁人,从未害过一人,今日爷爷若是杀了小人,那老母亲定会在家中饿死”
刘黑子听到这话,神色微微一怔,想起自个父母双亡,便是想要孝顺,也是很难。
眼前这小子,母亲竟到九十多岁,还是个有娘陪的。
刘黑子一阵羡慕,又是心中一软,暗自想道:“这小子有孝心,还在为母亲尽孝,我若杀他,必定为天地厌弃,更是有违我刘黑子行事作风”
想到这里,刘黑子一抬脚,往后退一步,道:“看你是个孝子,算是饶恕你一条性命只是往后若在这里害人,让俺碰到,必不饶你。”
李鬼一脸惭愧,喊道:“哪里敢如此,既是从爷爷手中捡回来一条小命,往后改邪归正,定不乱来。”
“李逵这厮,乃是个狠人,若是让他遇到,必逮杀你,若是让官府知晓,你日子不好过。”刘黑子警告说道。
李鬼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喊着道:“小人不敢了,往后寻个正经活计,好好赡养老娘。”
刘黑子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个银锭,道:“光靠那些挖土的活计,也是难挣钱的很,我这二十两银子,便是给你做本钱,寻个生意,好生孝顺你的母亲。”
李鬼大吃一惊,显然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来。
这小子噗通一下,趴伏在地上,感激的眼泪横流,道:“爷爷啊,您便是小人重生的父母再长的爹娘”
“无须如此,一会早些离开此地。”刘黑子抬手,将银锭塞到那人手中。
李鬼又是一阵拜谢,刘黑子催了两句,李鬼便拜谢而去。
望着那小子走开,刘黑子喃喃道:“可怜我这黑子,便是无父无母,瞧着人家这么大,还有个九十岁的老母,实在让俺艳羡的很
不过,此人既是个孝顺的人,我给他银钱,也算是做一桩善事,权当给我那未出生的儿子积福。我若是将他杀了,便是不和天理之数,嘿嘿。”
刘黑子又走了一阵,眼见太阳西悬,心中有些焦急,想着早些赶到那村子,省得在野外过夜。
人一着急,走得变快,又走了一个时辰,刘黑子又饿又累,瞅见远处山脚下,有个小饭店。
“好去处正好缺个酒水吃喝,正好遇见人家。”刘黑子欢喜不已,径直往下走。
他走了两步,稍稍一愣,心中泛着嘀咕:
“江州一行,遇到个黑店,这家店俺还得小心一些,若是让药麻翻了,便是鬼神也救不了俺。”
刘黑子顺势瞧去,只见远远地山凹里面,露出两间草屋。
他感到饭店门口,见到屋后走出一个妇人来。
那妇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头发边插着一簇野花,摸着一些胭脂水粉,只是涂抹的有些厚重,刘黑子看了一眼,心中便是嘀咕:
“这乡村野妇,画的个猫儿一样,还不如我家崔氏画的好,实在难看的很”刘黑子腹诽不已,却走过去,问道,“嫂子,我是个过路的客人,这日头渐下,实在饿的很,便是我给你一些钱,劳烦嫂嫂煮些米饭。”
那妇人见刘黑子模样,明显是个不好惹的。
她眼中有嫌弃,可是不敢得罪,只好道:“只能做些饭,若是酒水,那是没有。”
刘黑子也不计较,总比吃那些个干粮好。
“那就劳烦嫂嫂了。”
那女子问道:“你要吃多少一升米够了吧”
刘黑子道:“我走了太多路,又是壮的很,一升米不够,还是请三升米饭来做,请嫂嫂放心,银钱定不会缺了你”
那女子听到这话,这才松了口气,可是心中还是泛嘀咕。
刘黑子便取出一吊钱,放到桌子上,道:“嫂嫂,劳烦了。”
那妇人见到钱,这才喜笑颜开,道:“那你等会,我这就给你做饭,一会再弄点菜给你。”
刘黑子苦笑,想着在山上的日子。
“还是在山中快活,得亏爷爷收留我,否则哪有我刘黑子今日,若是没有跟爷爷身后,我此番在哪里流浪,都是未知之数。”
那一头,妇人便去厨房生火,又去溪边淘米,便要去煮饭。
刘黑子忆苦思甜,只觉得有一股尿意,便是往屋后走,寻个僻静地方便。
他人刚站到拐角处,却见那一头小路旁,窜出个汉子,那汉子走路甚快,刘黑子瞥了一眼,只觉得那人背影有些熟,再想看时,却见那人径直到了饭店当中。jujiáy
刘黑子只觉哪里不对,便是把裤子提了,沿着屋子,走到墙根一旁,定眼一瞧。
那妇人蒸煮饭,便要去弄些小菜,刚出门,便见到那汉子,惊道:“大哥,你上山拦人,怎么伤到手臂,是哪个人害的”
那汉子长叹一口气,心惊胆战道:“莫要说这个话头,若不是我机灵,便是今日都见不到大嫂,便是人头都要落地啊”
妇人大吃一惊,忙道:“你这话吓死奴家,赶紧说来。”
“我平素都是扮那黑旋风李逵,不想今日遇到李逵的仇家,那狗东西好强的本事,三两下便是将我打败,便要劈了我啊”那汉子原本不是旁人,正是刘黑子放过的李鬼。
李鬼一阵后怕,转而又得意卖弄道:“幸亏我急中生智,嚷着家中尚有九十岁老母亲无人赡养,若是我死了,老娘肯定必死
哈哈哈哈,你猜怎么着那个驴鸟东西,还真的信以为真,连连夸我孝顺,你猜怎么着”
那妇人提了兴趣,紧跟着问道:“大哥,别吊着胃口,我还要忙事。”
李鬼嘿嘿一笑,骄傲不已,从怀中取出一个银锭,道:“你看,那厮听说我孝顺老母,还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说是让我改了行当,好好修奥顺老母
不想那驴鸟这么好骗,三言两句,就让信以为真,还让老子诓了他这么多银钱这样的傻子,往后真想多来几个
我这急匆匆下山,便是生怕那傻子反应过来,到时候寻我麻烦呢。”
妇人一听这话,大吃一惊,赶忙道:“那厮是不是个黑脸汉子”
李鬼反问道:“你怎么知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