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都市情感>你好啊,我的秦先生>第二十四章 裂痕

蔡阳的三天元旦假期过得风生水起,杨小乔却只想到用“水深火热”来形容自己。

一大早打车把蔡阳送到机场,杨小乔一进办公室门就把宁宁吓了一跳。

“合着你三天假期是在逃荒?”宁宁无比娴熟地从裤兜里掏出爱美小镜子,“魔镜魔镜请你告诉我,为何这世上有如此憔悴的女人?”说罢,举到杨小乔面前。

睡眼惺忪,蓬头垢面,灯泡眼,黑眼圈……杨小乔也很配合地双手捧脸:“魔镜魔镜请你告诉我,服侍灭绝师太如何才能不憔悴?”

宁宁幸灾乐祸:“你本非凡人,朋友自然也非同凡人咯!”

杨小乔只当她玩笑话,敷衍道:“我不是凡人,那我是什么?”

“你是小乔呀!”宁宁笑眯眯。

什么谬论!杨小乔无可奈何地绕开她:“小乔要工作了,请移驾。”

宁宁不依不饶地将手搭在她肩膀上:“还工什么作?你的周瑜恭候已久了!”随即朝总监办公室努了努嘴。

杨小乔心头咯噔一下,她与秦于骁的地下恋瞒得紧,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宁宁笑得意味深长,满脸都是“谁的八卦能瞒得过我?”的得意。

琳达冲咖啡路过笑闹的二人,也是深不可测的笑意:“快去吧,于总早上六点就到了。”

早上六点?深圳到帝都的机票最早是凌晨到达,他不好好睡个觉,倒是一大早跑来公司,当真是为了保住自己“工作狂魔”的名声?

杨小乔弯起手指叩门,里面的人似乎对这个叩门声等候已久,立时应了一声“进来”。

刚推开房门,迎头便见他立在眼前,高大的身躯投下的暗影将她牢牢圈禁,下一刻,他单手按向她身后的门,伴随着“哐当”一声,她整个人也被他抵在门上,来不及开口,便被他炙热的吻攫住了唇。

暧昧的气息在二人的鼻息之间流转,到底是最后她将他推开,移身去了一边:“听说于总等我多时,不知有何吩咐?”

话语间微不可查地多了一丝冷然。

他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以为她是在使小性子,便将其视为一种情趣,双臂一展,笑道:“当然有吩咐,吩咐你到我怀里来。”

杨小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底忽地泛起一阵酸楚来,五年过去,他似乎仍然没有变,哪怕如今是有着功成名就、风光无限的表面,骨子里还是当年那个自负、轻佻的混不吝。

见她久久不动,也不说话,他只好上前,在抱住她之前却被一把推了个趔趄。

“于总,你这样的行为,让你女朋友知道了,怕是不太好吧。”

秦于骁挑挑眉,笑得贱兮兮的:“为什么不太好,我的女朋友?”

杨小乔静静地盯着他,一瞬间有些累了,不想再看到他这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闭上眼睛缓缓道:“孟雨晴。”

自从经历了姚继明的那场风波,二人重新在一起后,仿佛是心照不宣地,对曾经那段断层的记忆绝口不提,对那些令他们感到不舒服的人和事,也都避而不谈。

但,隔绝了五年时光的爱,即使重新续上,也会有裂痕的吧。

他们终究还是要面对。

自从昨天在山下与孟雨晴偶遇,她的那番话,情真意切、言之凿凿,是宣战,更是提醒。

提醒她,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关心远远超过友情的范畴,意味着什么。

七情六欲是人之常情,没有人会愿意孤独地挨过漫长岁月,不甘寂寞也并不是一个贬义词。

或许,在未来各种不确定因素面前,身边一个不离不弃、并且各方面都正合适的人,至少是那唯一的确定性因素,所以有什么理由不留住呢?

是吧,秦于骁?

秦于骁终于意识到她不是在无理取闹了,垂下双臂,改为双手插兜:“之前没主动跟你说清楚,是我的不对,但我想,我跟雨晴的关系,也没有必要跟你解释什么,我始终都把她当做妹妹,没有任何杂念,你该知道的。”

他说得风轻云淡,杨小乔平静地分析着他的话:“所以说,不解释,是因为没必要?”

秦于骁皱起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认为的没必要,在别人眼里就是默认。”杨小乔缓缓道,“我是想要相信你,可是,你让所有人都认定你们是一对,包括当事人。”

秦于骁眯起眼睛:“雨晴她……”

“于总,”她打断他,“如果在商场上,你未雨绸缪时刻准备着B计划,那我很欣赏你;但在感情上也采用同样的方式,那就很可耻了。”

眼中的诧异逐渐转变为悲凉,他自嘲地笑了笑:“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我总算听明白了,”缓步走向她,语气低沉地,“你是说我贪得无厌、脚踏两只船?一边跟你有私情,一边又跟她纠缠不清?或者,我把她当备胎吊着,如果浪荡到最后还没找到合意的,就把她转正,这样,就算我们最终没能在一起,那我就退而求其次选择她,也免得一场空什么也没有得到,对吗?”

他逼近她,眼神像刀子一样凌厉,几乎咬牙切齿地:“杨小乔,你心术不正,但也别把别人想得那么肮脏。”

面对他的愤怒,她想开口辩驳,却又听见他说:“你以为,你跟林恒的事情我不知道吗?你怀疑我跟雨晴有染,那你跟林恒又有什么说不清的牵扯?!”

杨小乔心头一凉,原来,他一直芥蒂她与林恒的关系。

这件事情是他心里的一道隐秘的裂痕,可他什么也不说,想把它痕藏起来,可这裂痕一旦重见天日,竟是如此伤人。

他们相互怀疑,他们相互隐瞒,自以为真能破镜重圆,自以为还能像从前一样快意无束?

显然是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