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早，段颖浩提前去了公司。
宿舍到公司只有几步路，省去了早上坐车挤地铁的时间和忙碌。
原本想履行自己助理职责，给袁潇天泡咖啡，结果到了公司之后发现袁潇天已经到了公司。
茶水间的池子里放着三个咖啡杯，段颖浩反应过来，袁潇天不是来的早，而是昨天一晚上都在公司。
杜辉从后面走过来，嘟囔道：“看来这件事让老大很头疼，他很久都没有在办公室过夜了。”
段颖浩只知道十年之后袁潇天的成就，并不知道这个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
正当他愣神的时候，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袁潇天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夜之间下巴上的胡茬已经冒了出来，脸上带着淡淡地疲倦，不过看不出颓废。
他去了洗手间，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到平时的利落干练，将昨天的疲倦一扫而空。
他对段颖浩说道：“帮我泡杯咖啡。”
段颖浩想起那三个咖啡杯，脱口而出道：“可是您已经喝了好几杯了。”
袁潇天语气放柔，像是要说动他，“今天最后一杯。”
段颖浩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妥协了。
忽然旁边的杜辉扑哧一声，笑嘻嘻地说道：“老大你跟小段说的话怎么就像我跟我女朋友似的？”
段颖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样的对话模式真的很像情侣。
他一脸尴尬地进了茶水间。
再出来的时候听到袁潇天让杜辉把瑞鑫银行的相关信息发过来。
袁潇天从他手中接过咖啡，低声说了声谢谢，随即转身回了办公室。
杜辉临时增加了一个收集瑞鑫银行信息的工作，原本的工作都堆到了段颖浩身上。
段颖浩觉得他整个人都被电话和邮件包围了，忙得团团转，等他再喘口气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此时袁潇天又从办公室里出来，对杜辉下达了新的任务：“帮我问问公司谁会法语，这个周三晚上让他跟我参加一场宴会。”
“法语？”杜辉挠了挠脑后的发茬，“老大，咱们公司是科技公司，又不是翻译公司，英语还好，法语我看够呛。”
“先问问，不行再找专业的翻译人员。”
说完之后又回了办公室。
杜辉刚打算发个邮件问一问，忽然觉得哪里怪怪地，转头看向段颖浩，“这种事老大打个内线说一声就行了，怎么还单独跑出来一趟？”
段颖浩正在揉酸酸涨涨的太阳穴，随口说道：“久坐的危害很大，尤其是年龄越大越危险，危害心脏，损伤肌肉，还能导致脑供血不足，袁总估计是想着站起来运动运动。”
杜辉完全被这一番说辞镇住了，过了一会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你说话好像是中老年人啊，小段啊，你确定你今年是二十二岁吗？”
段颖浩心说，不好意思我三十二了，虽然还算不上中老年，但是已经有了养生的概念了。
杜辉笑完之后又说道：“这话你可千万别在老大面前说啊，要不然他又该生气了。”
段颖浩苦笑了一下，已经说过一次了，不过这种话确实不适合再说了，谁也不想承认自己老了。
杜辉发完邮件很快就得到了各部门的回复。
他皱了皱脸说道：“我就说没有人会法语嘛，你看，果然如此。”
段颖浩打算今天加个班，把申请表放在文件夹里，问道：“袁总找会法语的人干什么？”
杜辉耸了耸肩膀，“不知道，他也没说，估计是跟业务有关。”
段颖浩没说什么，站起身来，“我的加班申请需要袁总签字吧？”
杜辉点点头。
段颖浩顺理成章地拿着文件进了办公室。
袁潇天虽然在早上九点统一签文件，但是有加紧的文件也可以临时签字。
段颖浩将手上的文件递过去，袁潇天看了看，痛快地签上了字。
段颖浩拿过文件，公事公办地说道：“刚才杜辉已经问过各部门了，没有人会法语。”
袁潇天像是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说道：“那就让他在网上找一个法语流利的人。”
段颖浩听完之后并没有走，而是问道：“袁总，我可以问问您要干什么吗？”
袁潇天摆弄着手里的万宝龙签字笔，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开口。
段颖浩成为假少爷这些年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看出袁潇天不想说，他刚想转身离开，袁潇天便开了口，“你刚才应该听到我说瑞鑫银行吧？”
段颖浩点点头，“我听到了。”
瑞鑫是一家私营银行，现在看不出什么发展势头，不过上一辈子他知道这家银行发展地相当不错。
袁潇天将手上的笔放在桌子上，然后站起身来，“原本合作的公司纷纷解约，对方天的声誉造成了很大影响，公司员工也在观望公司发展前景，经过我的分析和预判，瑞鑫银行有很大的发展潜力，我打算跟他们合作，负责他们的系统升级业务，同时转变公司现在的困窘。”
段颖浩又问道：“这跟法语有什么关系？”
袁潇天一手插兜，一手放在桌面上轻轻点了几下，“瑞鑫有合作的科技公司，我打了好几次电话过去，瑞鑫银行的陈行长都拒绝见面。不过我听说这个周三他们有个聚会，其中一个人是个法国人，他是陈行长的朋友。”
段颖浩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所以您打算从这个法国人身上找机会？”
“算是吧，”袁潇天重新坐回椅子上，“虽然一个朋友还不足以左右对方的决定，但是我还是想试一试。”
“这么一说，您需要对方不仅会精通法语，而且还要熟悉银行业务，最好也要懂我们公司的业务。”
袁潇天穿着简洁的蓝色条纹衬衣，他的下颌角比较明显，此时微微勾着嘴角一笑，“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但是这样的人恐怕不太好找。”
“袁总，如果我能找到，你打算给他什么奖励？”
“如果你真的能找到，并且帮我达成目标，对方合理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
段颖浩看着袁潇天，一脸自信地说道：“那我希望袁总取消三个月的适应期，让我直接成为方天的正式员工。”
袁潇天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你？”
29.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