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总裁豪门>天堂里的马车夫>第141章 有县领导出席的活动规格就高了

可唐丽丽顾不了自己的情绪,中午吃饭时她又一派豪爽,见了好多人听到了好多赞美和祝福的话

到莫船他们一桌时,倒有些喝多的样子。春华说,丽丽,你可风光了,姐都忘了你是学习唱歌跳舞的,唱的跳的真好。姐祝贺你!连舟说,看你是活出点滋味了,好让人羡慕啊。明侠说,愚同一心要来的,可真的不巧,嘱咐我怎么都得来。我看了,真为你高兴,下午带我去看看你的幼儿园吧。丽丽一笑说,嫂子没问题,你能来比愚同来都好。来,我就不单独敬了,我真喝多了。大家一起就举了杯。

举完杯后莫船说,你这事过得可真大气。丽丽说,别笑我,我的事就是你们的事,是大家一起过事。春华姐,你招呼好明侠嫂子,下午我带你们去幼儿园,我先去招呼别人了。

可吃过饭分发了礼物送走客人,坐车到了幼儿园时唐丽丽却醉倒了。是别的老师带大家参观了幼儿园,看着时大家不断地叫好。连舟说,这家伙投了不少钱吧,这规模,这气派,比一般的公立园都强多了。明侠说,真想不到这些是丽丽弄出来的,还是丽丽有魄力,有眼光啊!莫船说,这才只是开始,谁知十年后丽丽发展成啥样子了!肖明侠说,你也好好发展呀,十年后你们都成大老板了多好。

莫船说,可丽丽也不容易呀,我才干个小学校,就知有多难,她搞到这样受的煎熬是我们想不到的。肖明侠说,是呀,一个女人就更不容易了。几个人看完后又说了阵话,肖明侠就同连舟回了关东。

回来后,愚同还没下班,肖明侠打电话说她回来了。

愚同说他晚上回来吃饭,于是肖明侠给孩子和两人准备了晚饭。可等到七点多了,还不见回,她就同孩子先吃了,九点多时愚同才回来,说他快下班时又临时有个事,忙完后张县长又让给她媳妇送回钥匙,本来司机去去就成,可又说市委有人给他捎个东西,让他去取,这一来一回的就花了好些时间。

肖明侠说,你忙嘛,现在才是个秘书,就一天不着家的,饭还没吃吧?我给你热热。愚同说,没有呢,我自己来。肖明侠说,行了,我来吧。我也不知你这样一天到晚的忙有啥意义,还要给他媳妇送钥匙,你真成他的仆人了。

愚同说,你要啥意义,给领导服务,你以为光是工作上的事啊。对了,看你气呼呼地去了,还好吧?

肖明侠说,人家能不好嘛,叫咱去看了节目,吃了饭,又不收礼还送了礼品,这事办的尽是花钱的事。愚同说,怎么,羡慕了?也就办一个幼儿园,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肖明侠说,你别瞧不上,别以为你跟了县长就威风。我本也觉得没啥的,可听了,吃了,看了,才知这唐丽丽可真不简单。你说比什么,比关系?她把市局,县区的领导请了一大群,看样子都还熟的不成,那圈不比你小。比钱么?我看这一折腾就够咱俩一年的工资了,还不一定够。比才艺么,你不见丽丽那歌唱得多好。比实力么,那幼儿园,我看了下真气派,人家那才叫混。我看你们这些当官的也没啥的。

愚同说,听你说,看来丽丽干得不错。可在中国有钱容易有权才难,钱再多也不能大过权的,再说一个小民办幼儿园就值得你这么尖叫了?

肖明侠说,可权再好,再大,谁能有一辈子?再说那权多虚,说没就没了。可人家那些多实在,我看你是越来越爱权了。愚同说,你说得没错,权不能永久占有,可钱就能吗?我爱权怎么了,不爱权怎么能有这些便利与好处,怎么还瞧不上我了?

肖明侠说,也不是瞧不上。过去听丽丽辞职了办幼儿园的,也没觉得啥,这回一看,真还不觉得人家的路走错,也没觉得咱有这一份工作多好。

愚同说,那是两条道,占山为王再好也成不了主流的。肖明侠说,我说你呀,一天想什么,总觉得主流,正统,规矩,权力这些东西才有价值,我就不觉得给别人当个仆人似的工作有啥好。

愚同说怎么就似仆人啦?肖明侠说,怎么不是?接他老人,送他儿子,还给他媳妇送钥匙,端茶倒水的,你说算什么?愚同一气说,就你那见识,还想上进?

肖明侠说,我想上进了什么,不就评个职称吗,谁还稀罕跟你说,一天也不知干了什么。听明侠这么说,愚同倒一气进了自己的小书房。

点了根烟,一个人闷头抽起来,心想看来丽丽这个庆典仪式给肖明侠刺激挺大的,她做得能有多大呀?什么时候自己也去看看,这个明侠真是的,就不让人省心。

既想让自己跟了县长沾光,可又不想让自己扑下身子服务,可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跟张县长也有一段时间了,愚同对一个政府对教育的管理也有了认识。

现行的体制是以县为主的进行教育管理,这个以县为主,并不是说县上有权制订什么有关教育方面的政策,而只是国家教育政策落实的一个主体。也就是说有关教育的许多方面国家已经规定好了,县上所能做的事就是结合实际的去落实这些政策法规要求即可。

一般情况下,能做的比政策和法规要求好的不多,很多时候是有不足,或者结合当地实际而有变通,打折式的执行。

一个县政府落实国家这些政策和法规要求的主体是县教育局,作为主管教育的副县长,本是代表政府对教育进行管理的,这个管理更多的是针对县教育局,还有涉及到教育事项的其他部门。

分管县长更多的是督促县教育局落实这些任务,执行政策法规的要求。当然面也对需要从县级层面协调沟通的问题加以解决,并确保政府为教育提供必要的物质人才保障。

但事实上,一个副县长很难做到这些,或者说没有实质权力去做这些。因为他对教育的管理是很松散的,他既不能决定教育局领导班子的配备,也不能决定财政的投入,更多时候,他只是一个协调者,一个代表者,当然他也是一个重要的影响者。就愚同跟随张县长参加的很多活动来看,比如检查,会议等,有张县长出面只是表明这次活动规格高了,是政府行为,而不是一个部门行为了。

所以张县长的参与,陪同,出席更多具有象征意义。而具体的工作,比如布置的会场,发言的稿子,颁发的奖牌,各种报告、计划、事项都是教育局在具体做。

但这并不是说分管县长可有可无,很多时候显得十分重要。对于教育局来说,有主管教育的县长参加的会议活动,就不是部门的会议,而具有了政府行为,所以教育局离不开这个分管教育的县长。

这种离不开,一方面就体现在这种规格提升的种种利用上,虽然这种利用不需要这个主管教育的副县长做什么,很多时候就是来闪个面,吃顿饭,敬个酒,讲个话,照个像。

但没有却绝对不行,没有就没了面子,没了规格,没了档次,不能代表政府,所以这就是主管教育的副县长对教育局的意义和作用。

另一方面,就是某些事情分管县长是一个法定的程序,一份文件,一个预算,一个报告,按程序必须有主管领导签字才可以走下一个程序,他不签就会卡在这里,就走不了下一个程序,盖不了政府的章,就会影响到事情的运作,所以在程序上必须有这个县长。在这个程序中仍不需县长干太多事情,很多时候就是写一下自己的名字,批个“同意”“上报”“下发”这类字。

但这个批字就成为一种责任,也是分管领导对教育局最具有权力的地方。

至于更实际的事情,比如教育局的班子配备,人员调动,人员调整,资金申请,项目立项,基本上没主管县长什么事。在一个县,一个教育局长同书记,县长的关系可能要远远比书记,县长与副县长的关系密切。这种密切也是局长在骨子里并不太在乎这个主管领导的深层原因。至于教育局内部更具体工作,比如干部调整,校长任命,教师调配,学生入学,资金使用等,更是不必过主管县长这一关的。

李愚同看得清这一点,看得清这种没有实际权力,只有务虚权力的教育管理。一个县实际就把教育管理交给了县教育局,一切以县教育局为主,而不是以主管县长为主。也是在这个意义上,一个县教育搞得好坏,人们说的只是局长,没人会去说主管副县长的。所以从本质上讲,所谓以县为主的对教育的管理,不过就是以教育局为主的管理。当然教育局不是凭空存在的,是县政府的一个职能部门。

分管的副县长也大体能明白自己的角色定位,能想来局长同书记,县长的关系,也就更少地去想教育上的深层次问题,主动去进行以政府为主导的教育改革。但这并不是说主管县长就无所谓,一切就任由局长主导。

事实上这同一个领导的能力有关,发挥的好就可以在面子里子上对教育局有重要影响,这种影响更包含着这个分管县长同主要领导的关系。

也就是说主要领导更信任这个分管领导,倚重这个分管领导,那么局长的许多决定是要这个分管县长同意的。也就是说,在面子上要体现出分管县长对教育局的领导。就是该我出席,参加的会议,活动你一定要请;该我批示的文件,签的字,一定要我来签,来批示;该请示汇报的事项一定要请示汇报到,把这个面子先要给我,先要摆正你是下级的姿态,不能没了规矩,少了程序。面子上的事做好了,给我了,其他的事比如教育局内部的事我可以不干涉,不计较。但我不干涉不计较,不等于我没有这权力。

否则这些看似务虚的权力会影响到你局长的实际权力,当然里子上的事也要处理好,服务好,我可以不干涉你的内部事务,但把我说的有关教育内部的事要解决好。比如调动个人呀,提拔个人呀,安排个人呀,照顾某个项目呀,安排几个学生上学呀,这些事我说了,不能觉得可听可不听。当然,除了这些,能有或明或暗的利益输送就更好了。

做到了这些与我是面子里子都有了,看在别人眼中,这个局还是我管的,说了话还能算的,你能为我服务好了,我自然也会为你服务好。在给我里子时,也为教育谋实利,碰到教育上需要政府出面协调解决的问题,也会动用一切关系,资源为教育局,为局长去解决,从而达到一个良好的合作局面。

当然对于一个久在官场沉浮的局长来说,这些自然明白。再说从任何一个角度,局长没有与主管县长过不去,不给分管县长面子,不听有关领导吩咐。除非这个主管县长手伸得太长,动了局长的奶酪,触动了局长的根本利益时就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在这主管县长和局长的关系中,两者虽是上下级,但更多的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是相互给面子保里子的关系。相对来说,局长更在乎里子,主管县长更在乎面子。因为对于一个副县长来说,他的权力更多的体现在一种影响力上,而不是实际的控制力上。如同他的工作是对几个部门面上的管理一样,他获利的方式不是非具体管什么,而是靠宏观的面上的影响力来获取,所以他获取利益的渠道要远比局长广的多。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对自己的政治前途有比局长们更高的期许。所以他对一个局所能给予的利益,骨子里看得并不十分重,他想要的是对更多方面的影响。

而一个局长,由于是具体权力的控制者,他获取利益的方式就是对自己手中的权力更为深入的使用,如同他想要获得影响力,也必然是以自己手中的权力去交换。事实上如果一个部门领导没有手中权力的交换,他是不会拥有更大的影响力的。

跟着张县长在不断地出席各种活动,参加各种会议,陪同各种检查,进行各种调研中,李愚同不断地在体会着这种行政运作和权力交换。这种运作与交换充满着虚实结合,充满着谦让思维。

你看着似一个无意义的活动、会议、检查、调研中,却包含着你想象不到的深意和利益运作。而市委办出身的张县长更谙此道,在跟随张县长这一年中,李愚同很好地体会着这种虚实结合,化意图于无形,取利于无意,结网于自然的权力运作。

作为一个调到关东时间不长的新副县长,他很少坐在办公室,他每天的行程安排得满满的。他迅速地对分管部门的领导熟悉了起来,不只是局长,还有各个副职,他不仅对部门领导熟悉,也对各基层单位领导熟悉起来。学校的校长,医院的院长,各站办的主任,甚至一些中层,他看起来总是虚心,总是在倾听,总是给你十足的面子,很少发表看法。但偶尔的建议或打比方举的例子,或说起别的县区的不同做法,总会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让你产生一种他有思想,有见识,有能力的想法。

而他对你提出的看法、问题、困难、要求、意见、建议,只要在他的影响力范围内能做到的,他会很快给你答复,帮你解决。对于不能解决的,暂时做不到的,也会给出解释。而这些,不是在当面时就会是在背后,而且不是你在询问时才答复你,而是会主动的给你讲。讲时不是通过你的上级给你传达,而是尽可能多的会直接找到你。

让你会不自觉地倾向于他,给他讲实话,真话,也会无形地按他说的去做。这会产生什么结果呢?

愚同看到后来很惊讶,一个教育局长不就是管着一帮校长吗?可校长也直接听命于县长时,不就是直接管着教育局吗?一个卫生局不就是管着一群院长吗?可院长们也直接听命于县长时不也就直接管着卫生局吗?

所以张县长不是什么事都给局长说的,他只给局长说一些只有局长才能解决的问题。而对于一个副局长,一个校长,一个院长能解决的问题,他是不会麻烦局长的。所以对于局长们来说,似乎张县长不是那种私事特别多的人,不是那种不断给你提问题,提要求的人,也就是不是那种对里子要求很多的人。如此时你对他提出的不多的,只有你才可以解决的问题时肯定会照办,照办后还会觉得他是个好领导。事实上不是局长一个人在向副县长输送利益,而是整个系统在向他输送,而且这种输送显得那么自然,是一种包含着感谢与敬佩在内的心甘情愿的行为。

而张县长不只面对着几个部门,而是通过这几个部门,把眼光撒向了所有乡镇,街办,同镇街领导也熟悉起来,拥有了一个更大的面,更广的运作空间。

李愚同感到这个人实在太深谙权力运作了,他看起来倒还不是有意的在拉关系扩大影响力,而恰恰是为了工作,为了解决问题。他就在这种工作中,解决问题中,把各个权力点,利益点,通过他连接起来,以他为中心的建立起一个可以互相借力的无形之网。而他就处于在这个网的中心,愚同自己也被他自然地拉入这个网中。

而且愚同还发现,自己的影响力是跟随着张县长影响力的扩大而在扩大的,更会随着张县长表现出对自己的更多信任在扩大。

只是张县长把这一切做的太自然了,这种自然表现在去肖明侠医院检查时,会随意地走到肖明侠的科室,在领导面前自然地点明这层关系。在学校检查时,会把愚同自然地叫到自己身边,把自己的手机给他,让愚同给谁打个电话,会很自然的给愚同一些他用不上的东西,很自然的把愚同带出去,给他放个假。

面对这些自然的事情愚同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面对张县长他除了依附没有别的选择。

这种依附往更深里讲,应是一种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