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见过上官宁溪的手段,更意外的,她如此杀伐果断,宇文夜萧好生狂妄,却是败了,败在了太后的手里。

  更让众人意外,二皇子殿下竟然是被直接处死的,就在这寝宫前,被上官宁溪一句话,直接赐死。

  众官员跪地苦苦哀求,这大齐国,如今只剩下这么一皇位继承人了,是万万杀不得,宇文家,绝后了。

  上官宁溪不以为然,笑中的杀意更浓,又是一道旨意,将跟着宇文夜萧冲进来的所有大臣,全都抓了起来,以叛乱之罪打入天牢,抄家灭门。

  顾笙平静静地听着,后背直发凉,原来,老皇帝还是仁慈的,折子上的名字,还缺少许多圈圈。

  反观这位倒好,直接全都杀了,这是彻底斩草除根了,连根苗都没给留下,春风吹上天,也是白搭。

  “丞相大人!”

  “臣在”顾笙平上得前来,毕恭毕敬,不敢抬头看去一眼。

  “哀家听说,这两日你一直在抄家,此事,也交由你去办,明日晌午,行刑。”

  低头的顾笙平忍不住,嘴角抽搐,回道:“臣领太后懿旨。”

  江副内卫统领护驾有功,升为正统领,即刻起,掌管内卫军,将宫内上上下下仔仔细细要搜寻彻底,以免有存活下来的叛逆。

  待得一切安排完毕,靖王领来的铁骑撤离,妃嫔们这才缓缓回了神,这是什么情况,宫里变天了,可是这也变得太离谱了,现在这皇宫之中,谁掌权?皇子们可都死了?!

  “你们也退下吧,别在这哭哭啼啼的,哀家乏了,没时间看你们在这演戏”

  上官宁溪揉着眉心,说道:“日后宫中一切事宜,你们都找乐平公主,记住,不许来烦哀家。”

  妃嫔吃惊,就连一旁颤斗宫人亦是如此,心中泛起惊涛骇浪,太后的意思,日后这齐国的天,是要公主来管了不成?!

  宫中有上官宁溪,顾笙平不担心,她垂头丧气,领的还是那一队的内卫,干着费力不讨好的工作。

  只不过,这次顾笙平胆子大了些,在抄家的时候,赚了不少,也让弟兄们也喝了几口汤。

  以往忌惮陛下的龙威,她知道,有人在监视着自己,现在责不同,顾笙平知道这么的有些狗仗人势,她不在意,她穷,这么揣点,她的好姐姐一定不会怪罪自己的,至于未央那里,就更不怕了。

  接连的出事,阮静娴在家中等了一夜,次日听说出了大事,派杏儿出去打探才知,也去了街头,挤在人群中看了起来。

  刑场上高高坐着的,正是阮静娴等了一夜未归的人。

  时辰到,手起刀落,刽子手忙活了好一阵子,才砍完了所有的人,那血腥的场面,哀嚎更是不绝于耳,听得人浑身战栗,头皮发麻。

  “娘子,你怎么在这里?”

  结束的时候,顾笙平看到了挤在人群中的阮静娴,忙命人把自家媳妇带了过来“胡闹,这等的热闹你也来凑,看着多吓人。”

  “我只是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二人凑近些,顾笙平这才小声说道:“娘子,快些回家,告诉岳父大人,切记,莫要再提二皇子的事情,现在谁提了,谁就得死,我也没想到,太后她的手腕,如此的强硬,眨眼的功夫,竟然杀了所有叛逆的人,还有家眷。”

  说到此时,阮静娴算是真的懂了,这么多官员,家眷,全都在这砍头,简直是千古奇闻。

  “那,未央怎么样?”

  “她很好,你不用担心,快回家去劝说,今夜你等我回去,再详谈。”

  顾笙平有所交代,阮静娴也不是阵阵后怕,前日折子上有爹爹的名字,阮静娴已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本以为阮家已经逃过了这一劫,却不想二皇子闹到了这个地步。

  阮府内,阮胜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又是发火,又是叹息的,他无能,帮不了任何的同僚,更帮不上二殿下。

  一日间的变故,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阮胜难以接受,满脑子的忧愁与怒火。

  “谁,不是说了么,谁也不见。”

  “爹爹,是娴儿,我可以进来么?”

  是女儿回来了,阮胜忙前去开门,这人来的正是时候。

  阮胜虽说是个老顽固,可眼下只有女儿一人能让他倾诉心中的不平,噼里啪啦的,将能说的,不能说的,就连自己心中很不成熟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阮静娴听完,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爹爹,您知道么,这是您第一次与娴儿说这么多的话。”

  阮胜瞪了女儿一眼,又端回了严父的架子“娴儿,你这是取笑为父?”

  “爹爹,不是不是,女儿岂敢取笑爹爹”阮静娴急忙否认,自家爹爹什么脾气,她是最清楚的。

  “娴儿,你也要说道说道女婿,这些日子,抄家杀人的,全都让他一人做了,这可是费力不他好的差事,就不能推脱出去,少做这些损阴德的事情么!”

  “爹爹,您也知道,陛下信任她,如今陛下驾崩,太后也信任她,公主殿下更是如此,她这苦差事,只怕是推脱不掉的。”

  阮静娴还接连说了一堆的事情,旁敲侧击着,无非就是让自家老爹看清形势,莫要将阮家拉到这党争的无尽深渊中去,大势已去,不可以以,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便足以。

  阮胜心中其实是明白的,只是倔强的不愿去接受罢了,如今听说阮家的性命,他的倔强,不解,所谓的底线,在阮家上百口性命前,全都是那么的不值一提,他还是被击垮了,不得不屈服妥协。

  “娴儿,爹只问你,日后这齐国的天,是谁的?”

  阮静娴顿了顿,迎上爹爹凝重的眸子,缓缓说道:“宇文家只剩下一人了,爹爹认为,这天下,该是谁的?”

  终归逃不过现实,此话一出,恍如晴天霹雳,阮胜身子一瘫,直接瘫坐回了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那大齐国,岂不是,要完了!”

  此来的目的已经达成,阮静娴急着赶回去,她也好奇,想尽快见到顾笙平,知道昨日事情的所有。

  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临走时,阮静娴又给自家爹爹留了一句“爹,君,为谁而生,一切的争夺,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了!公主聪慧过人,虽是女子,却有一颗仁德之心,也许,她更适合这个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