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南点点头, 很听话地让奇奇收进包里,递过去的时候, 眼神还巴巴地留在盒子上, 看起来很好奇很不舍。

  李锦屏对南燃道:“南燃老师,感谢这几天对思南的照顾。”

  南燃已经领略过这个女人在划分自己势力范围是有多强势, 闻言略有些无奈, 也只能好声好气回答, “不用谢,应该的。”

  “今晚我做东,思南,叫上你的朋友,咱们一起吃顿饭吧,”这话是对柳思南说的,但李锦屏看的人却是南燃,语气不动声色,面上不露喜怒,平常地好像就是一顿饭而已,“有一阵子没聚,联络一下感情。”

  南燃:……谁要吃你的鸿门宴。

  柳思南兴奋地脸都红了,她真的好久没看见李锦屏,现在李锦屏说什么她都是好好好,“行啊!”

  南燃沉默转头,迎上柳思南满眼期盼的眼神,“我也……可以。”

  当天晚上,南燃有所准备,提前备好醒酒汤和张口就来的拒酒词,还是被李锦屏压在饭桌上喝得头晕眼花。

  “李总,”趁柳思南不在,南燃指了指杯中刚被李锦屏满上的酒,“我以为你会换一个文雅的方式。”

  喝酒对吹,这些商业酒桌上常用的手段,她也是没想到李锦屏竟然会选择和她拼酒。

  现在酒桌上,李锦屏依旧穿着一丝不苟的正装,挽起来的头发一丝儿都没有乱,妆容完整,表情完美,连握着酒杯的手,都带着闲庭信步的随性从容。

  可说出来话就不那么优雅了,“这杯我敬你,干了。”

  李锦屏想了想,又欲盖弥彰地激将一句,“是个女人就别废话。”

  南燃捂了捂肚子,叫苦不迭,“李总,你也知道咱们是女人啊…何苦为难女人。”

  话是这么说,南燃最后也还是喝完了这杯酒。

  李锦屏追起人来真的很幼稚,不屑用什么心机手段,一上来就对吹,看起来很粗鲁,却打的直球,比起圆滑世故、防不胜防的套路,南燃并不排斥这种“明晃晃”的敌意。

  “好家伙,”柳思南回来一看,酒桌上又多了几瓶空的,“你们high了啊。”

  柳思南已经知道李锦屏给她的礼物是什么了,一套亲手设计的以“春”为主题的珠宝,熠熠生辉,发挥一如既往地好。

  可再好看的珠宝,也掩盖不了李锦屏吃醋喝high的事实。

  “李锦屏,”柳思南拧着眉,鼻子都皱了起来,“你容易头疼你还喝酒,我和杨雅说!”

  小告状精边拍照给杨雅,边把南燃快要从椅子上滑落的边缘给拉起来,“南燃你怎么也和她一起胡闹!”

  李锦屏的反应慢半拍,等回神的时候,柳思南已经给她拍了好几张特写。

  尽管李锦屏现在已经慢成水獭,一秒钟的动作要拆成七八秒来反应,可她依然端坐,只要不和她交谈,从面上看完全没有一丝不妥。

  可南燃这边就精彩了,她在柳思南手里能好好坐着,柳思南一松手,她就又开始了滑向地板的征程。

  “唉,”柳思南放下手机,双手穿过南燃的肩,半抱着把人挪起来,“搞不懂你们酒量好的人还非要喝醉。”

  李锦屏平日里总是含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柳思南,在柳思南几乎要和南燃贴在一起的时候,才猛地反应过来,“腾”一下站起,几步冲过来,几乎用抢的,把南燃从柳思南手中抢走。

  “我来扶她。”语气低沉,不太高兴。

  柳思南双手一空,正好不用费力,挑眉怀疑地看着她,“你能行吗?”

  李锦屏把南燃往外拖,拖几步扛起来,以一种扛麻袋的形式把人往门口带,面色麻木道:“当然。”

  柳思南被李锦屏一番操作搞懵了,她对李锦屏的力气有所了解,没结婚之前都能一只手揽着自己的腰拎起来,结婚当天更是公主抱自己走花毯,花毯能有一百米走了得有十几分钟都不带喘气的。

  可是,柳思南看着李锦屏扛南燃远去的背影,总觉得这个姿势哪里怪怪的。

  第二天,南燃在卫生间里掀开卫衣,面无表情地让柳思南看自己胃部的淤青,面无表情地默不作声,面无表情地把视线移到尾随她们二人去卫生间的李锦屏身上。

  柳思南在她的无声抗议里捂着脸,为李锦屏的粗鲁而尴尬。

  李锦屏一脸我给你扛回去你不感恩戴德还掀卫衣,有什么好掀的,你的马甲线很好看吗,我也有。而且,满大街想被我扛的人排队都到加拿大了。

  两人之间的眼神再一次交汇、碰撞,柳思南捂着脸把李锦屏推出去,“你快去买药。”

  “怎么,”李锦屏挑着眉,不想动,“你还要给她上药?”

  柳思南崩溃,“不然呢!那么大一块淤青,你扛着人上下楼都不至于,你是不是趁机报复了,南燃惹你了?”

  李锦屏一脸我没有你别乱说,“那你不能给她上药。”

  想了想,补充一句合情合理的解释,“你不专业。”

  柳思南无奈极了,“那谁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