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有想过,李锦屏依然爱着她,李锦屏对她的爱是柳思南敢跳《好否》的重要原因。

  我就要跳你给我的舞。

  用你给我打下的烙印,舞给你看。

  柳思南肆意而张扬,明媚而生动,丝毫不胆怯不畏惧,站在聚光灯下,她从不否认自己的过去,反而还把过去跳成最美一舞。

  然而与此同时,柳思南并不知道李锦屏对她爱意还有多深,如今听来,和当年相比,竟然一点都没变。

  “喝慢一点,”南燃见她杯子空了,又给她倒了一杯,小声道,“先吃点东西垫一下,空腹喝酒容易难受。”

  柳思南心不在焉地点头,吃下南燃给她剥在盘子里的虾仁。

  一顿饭吃得大家宾客尽欢,李锦屏在最后的时候出现了一下,大家都站起来向她敬酒,柳思南躲在角落里,默不作声喝了三杯。

  虽说青梅酒的度数不低,可吃到最后,柳思南竟然一个人喝了一整瓶。

  吴郝雪不爱喝酒,正打算自告奋勇把人都送回酒店,绕了一圈,发现只有柳思南醉了。

  “我的小祖宗,”吴郝雪想起柳思南的酒品,一言难尽道,“你可真会在外面找事。”

  南燃说,“不然我把她送回酒店?”

  吴郝雪想起柳思南醉酒后容易骂街的德行,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送,“算了,我来吧,我和她的房间挨着呢。”

  南燃还想再争取一下,“你一个应付得过来吗?”

  吴郝雪说,“可以,柳思南带着助理呢,我叫他们在酒店等着帮忙。”

  “好吧,”南燃犹豫了一下,拿起自己的东西,一步三回头道,“那我走了啊。”

  吴郝雪扶着柳思南从侧门出去,可能是度数低,柳思南没有说胡话,意识还是清醒的,就是脚步有点虚浮,走不稳。

  “我有点不舒服,”柳思南皱眉道,“胃里有团小火苗。”

  吴郝雪翻了个白眼,“忍忍就过了,谁让你不吃饭还喝酒。今天韩老师带来的酒是好酒,不上头,过会儿就好了。”

  吴郝雪把人往车库里带,正要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柳思南拉住了她。

  “你看,那是谁?”柳思南说。

  离两人二十米远的车子旁边有一个男性身影,戴着口罩和帽子,刚从车里下来。

  确切来说,是被“赶”下来的。

  男人踉跄了一下,随后一个有些壮实的女性从车里紧跟着下来,揪着男人的衣领摇晃了好几下。

  间歇伴随几声怒骂。

  柳思南认出这个女人就是赵启冉。

  “快,扶着我,走近点。”柳思南开始八卦。

  随着她们走近,两人争吵的声音愈发清晰,柳思南看见赵启冉伸手狠狠扇了男人一巴掌,然后抬脚往男人大腿上猛踢。

  赵启冉穿着粗高跟鞋,男人浑身颤抖,却不敢躲,硬是受下这一脚,瞅着这一脚的力度,估计大腿得青紫好久。

  吴郝雪轻轻地倒吸一口凉气,压着声音在柳思南耳畔道:“这是赵启冉,她在打尤弋阳?”

  柳思南小小惊讶了一下,“那个男的是尤弋阳?”

  她还没认出来呢,不过也在意料之内,早在第一期海选的时候,她就知道尤弋阳是赵启冉的人了。

  赵启冉男女通吃,包养过不少娱乐圈的小明星,尤弋阳估计惹她不开心了,竟然在车库里就把人扔下车暴打。

  吴郝雪说,“南南,咱们快点走吧,别看戏了。”

  柳思南点头,她没兴趣围观尤弋阳挨打,吴郝雪继续叹气,“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想着凭借金主和大腿一跃升天,抄近道总是要付出代价。这些小明星怎么就看不清呢,那些老板们哪个是值得托付的,还以为自己凑上去是得好处呢,吃干抹净把人一扔,受伤害的总是无权无势的人啊。”

  吴郝雪也喝了点酒,话比平时密了一些,絮絮叨叨地感慨现在世风日下,年轻人都不想着靠自己努力了。

  柳思南听着听着,想起刚才冯明明的话。

  冯明明指控李锦屏,说她也不过是那些权贵老板中的一员,不把他们当人看,只当是自己包养的玩物。

  可柳思南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

  李锦屏同他们那些人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