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动静声之大,十万八千里的楼下都能感受到,别说惊动余苏南了,就是一头熟睡的猪也该被吓醒。

  紧接着江温辞还嫌不够,出口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急呼:“余苏南!”

  傅景:“……”

  得,你非要作死可别怪我,你俩好好处吧,拜拜了您嘞!

  傅景利索把江温辞拍进去,从外面哐地拉上房门。

  上个月在隔离室待过,江温辞对房间构造很熟悉,见床那边没人,便直接往里走。

  越往里越能感受到失控般盘旋在头顶的信息素。

  醇厚雪松香像是遮天蔽日的滚滚密云。

  在这一刻,他彻底踏进了alpha巢穴,一步步走向属于余苏南的领地最深处。

  自我保护意识让他在合适的地方及时驻足。

  不能再继续靠近。

  他抬起眼。

  不远处余苏南站在窗前,正直直望着他。

  从他出现,余苏南目光便盯死在他身上,只是静静看着,就有种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像是被鹰隼锋锐爪子摁住了脖子的小鸟。

  周身充斥着余苏南的气息,野蛮又霸道。

  这是江温辞分化成omega后,第一次跟易感期alpha待一块儿。

  他从来没闻到过这么浓郁的雪松香,差点丢了心神。

  “站那么远干嘛?”

  隔着虚空对视半晌,余苏南率先出声,嗓音有些沙哑。

  语调竟与平日没多大区别,甚至染上细碎而耐心十足的笑意。

  从江温辞角度看过去,余苏南五官格外精致,脖颈修长,双肩宽实,上半身肌肉线条完美流畅。

  周身气场却像是深不可测又黑沉的神秘旋涡,随时能把一个人卷进去吃干抹净。

  江温辞下意识后退半步:“你……看起来好像挺活蹦乱跳的。”

  比想象中冷静许多。

  余苏南眉梢微挑,唇角扬起道浅浅弧度,声音轻柔:“又以为我快死了?”

  见江温辞不肯再靠近,他抬脚慢慢往里面走。

  “没有,”江温辞不太喜欢听他说这种话,想了想补充,“以后别这么说自己。”

  “好。”

  余苏南最终停在离江温辞大概一米远的地方,微垂眼睑,和他对视。

  信息素控制不住地总往江温辞身上跑。

  雪松香缠绵缱绻,迫不及待向江温辞传达此刻内心的欲望:

  他现在想要标记江温辞。

  想要密不可分的深吻,想要干很多极其露骨的事。

  不仅仅是咬腺体,不仅仅是简单的临时标记,而是真真切切的占有。

  江温辞被他坦荡直白的信息素弄得一个心颤。

  傅景说的没错。

  余苏南只是看起来冷静,鼓胀肌肉之下,隐藏着亟待迸发的欲望。

  似乎下一秒他就要扑过来,把自己强行摔到床上去干不可描述。

  江温辞眼神微颤,低声:“我操……”

  同时再次后退半步。

  “不是来帮我的?”余苏南语气轻了很多。

  脸上流露出微末脆弱,江温辞刚察觉到,他这点脆弱一闪即逝,笑了声:“害怕了?”

  江温辞一时没吭声。

  没等他回答,余苏南忽然掉头走开。

  拉开床头柜抽屉,哗啦啦拎出一枚金属手铐,眼也不眨,直接往手腕上铐。

  待江温辞回过神,他已经把自己铐得严严实实,顺手将钥匙抛过来。

  半空中,一道银白色抛物线划过。

  “你干什么?”

  江温辞顺势把细巧钥匙接到怀里。

  余苏南坐在床沿,失去自由的双手轻轻搁到腿面:“这样你愿意过来了吧?”

  “……”

  江温辞做了几分钟心理建设,心想来都来了多大点事还能怕你!

  一鼓作气往床边走去。

  刚停在余苏南面前,后者立马抬高双手,抓住他手臂一把将他扯了过去。

  他毫无防备撞到余苏南身上。

  然后被余苏南掐住腰摁到了身边:“再晚来半小时,就见不到你了。”

  江温辞差点扑进余苏南怀里。

  头顶的人一说话,扑洒而来温热气息,以及更令人失神的信息素。

  让他没由来心头发热。

  不知是憋屈还是心疼,内心漾开一圈柔软涟漪,不满反驳:

  “你早告诉我进入易感期,早就能见到我了,我是那种不知道报恩的白眼狼吗?偏偏挑昨晚,我手机没电关机,根本不知道你在找我。”

  余苏南微俯下身,握住他手腕:“我的错,抱歉,让你担心了。”

  他靠得很近,两人腿都挨在了一块儿。

  江温辞不自在地偏开脑袋,避开他太过炙热的注视,声音低下去许多:“不是你的错,别动不动就低头道歉。”

  “嗯,”余苏南勾住他手指,好脾气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江温辞:“……”

  “能抱抱我吗?”

  对于他这种动不动就抱抱的请求,江温辞已经见怪不怪。

  尤其人家还是易感期,人家还自觉铐上双手了,江温辞有一万个借口都无法拒绝。

  他伸手勾住余苏南脖子,行动受限,只能以一个把自己挂在余苏南身上的姿势和余苏南拥抱。

  omega和alpha体型差距很大,他都这样压在余苏南身上了,余苏南几乎不受影响,手指搭在他腰间。

  “你不冷吗?”江温辞纯粹是好奇,手掌滑下去摸了把他肩胛骨。

  啧,手感真不错。

  “不冷。”

  岂止是不冷。

  体内像是有团熊熊烈火,无时无刻不在焚烧炙烤他骨骼肌肉,脑子里每根神经都不安分,隔段时间便发出拉锯似的疼。

  余苏南偏过脸,鼻尖蹭进江温辞颈窝,忽而皱起眉,哑着嗓子表达不满:“去哪儿了?浑身都是烟味,真难闻。”

  “网咖,”江温辞想起他不喜欢烟味,立刻松开手,“我把外套脱了。”

  三两下扒掉外套,转手扔到地面。

  江温辞像是要把安抚余苏南这件事好好贯彻到底,两人已经坐得很近,他还往余苏南身边挤了挤。

  推开余苏南碍事的两只手,一把将余苏南捞过来紧紧抱住。

  同时试着释放出安抚的信息素。

  他舔舔有些干燥的唇瓣:“这样行吗?有没有好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