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总裁豪门>不见炊烟>第124章 兄弟阋墙

镇里采用夏光煜的建议,变通防尘降噪方案,使后山此项工作推进很快。

紧跟着四川发生了汶川5.12大地震,上港镇也中断了山上各家石子厂资源核查工作,石子厂生产得以恢复。

由于后山因推行防尘降噪工作停产小半年,石子紧缺,所以,石子厂恢复生产后,价格又涨很多。

前一阶段,人人都说夏光煜眼光毒,厂刚卖了,山上就停了。

现在石子厂又挣大钱了,他们又说夏光煜厂卖亏了。最得意的还数夏光辉,他现在连同童家一共拥有三个厂,机器一响,相当于验钞机点钱,蓝哗哗的钞票“哗哗”往他家流。

他是后山名副其实的老大。

他不仅管着整个后山,而且他厂的产量,也是全山最大的,他家石子产量足以影响山上的石子价格。

他的目的就是要在上港打出名头,憋足劲要证明自己比他哥更厉害。

光煜还在去年,他石子厂还没脱手之前,就和小盛频繁外出,他们是去河南、河北沿南水北调中线工程考察的。

南水北调工程从2003年12月30日开工,2008年年到了工程攻坚阶段,沿途爆破工程很多。

经过考察,他们在河南省南阳市镇平县敲定一段爆破工程。

工程拿下,需要用他民爆公司资质和法人代表签字的地方很多。为了方便业务办理,光煜决定把民爆公司法人代表从光辉名下过到小盛名下。

本来这是件很简单的事,只需光煜和小盛两人带身份证到工商窗口办理一下,半小时都不要就可以解决的,可光辉不愿意。

他之所以不愿意,自有他不愿意的弯弯绕。之前他哥是矿管办主任,事事压着他,他不敢知五瞧六的,不得不屈从于他哥。

现在他当家做了主人,怎么可能再服服帖帖听他的?当然,他也不是单纯为了为难他哥,他是见利就上的主,雁过拔毛,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他一直想占民爆公司股份,他哥一直不松口,现在机会来,他怎么会放过?

他心里想,表面还不说,就是拖着你,拿捏你,让你着急,让你主动给。

其实光煜要把民爆公司法人代表换掉,不是现在临时现起意的,早就有这想法。其中的原因他没对任何人说过,那就是想和光辉撇清关系。

因为他太贪,树敌太多,怕日后他出事殃及到自己。他是为排除民爆公司今后发展存在的不确定因素。

光煜不给股份,光辉也不说不过户,就是拖着,不配合,不签字,兄弟俩就这样僵持住了。

僵持住对光辉无所谓,他一点损失也没有,光煜不行,南阳镇平那边急等签合同。

光煜找到夏建君,夏建君虽然知道光辉有点赖,但这公司法人代表是当初注册时,光煜是两劳人员做不了,不得以才让他顶一下,这事根根底底她清楚。她认为光辉没有理由不配合,于是她便找来光辉,问他:“你哥让你把民爆公司法人代表过户,你怎么一直不过什么意思?”

“姑,过什么过?他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不就得了,签合同我去河南帮他签,保证随叫随到。把公司过给姓盛的外人,能比我亲?

我们可是亲兄弟俩,这是他亲兄弟干的事吗?切!我还没有一个外人亲了!姑!这事你可不能偏心。”光辉话说得漂亮,冠冕堂皇,外人乍听起来还觉得他说得非常在理。

别人不了解他,夏建君岂能不知?只是她低估了他无赖的程度。见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夏建君真想上去抽他。

假如是放在以前,夏建君还真能动手,可现在不同了,尤其他张口闭口说“他们是亲兄弟俩”,这让夏建君有所顾忌。

本来她不知道光煜是她表哥关启山的儿子,她怎么做都成。现在知道了,光辉的话似乎透着他知道他和光煜不是亲兄弟这个事,这就让夏建君为难了。

没办法,光煜又找到他爸,他爸找光辉,光辉更是撒泼耍赖,对他爸就直说了,“他民爆公司不给我股份,想过户门都没有!他爱咋咋地!”

知子莫若父,夏正周清楚的很,打小,老二光辉就比小大光煜赖,小大处处让着他,不管什么事,老二不多占一点这事就没完。他多吃多占习惯了。

就拿最早石子厂分家事来说,明明是小大光煜撑头办的石子厂,小大为他光辉顶雷坐的牢,回来后,石子厂变得他的了,倒没光煜什么事,要不是他找到他硬把兄弟俩厂分家,光煜连4万块钱也分不到。

假如这事放在别人身上,肯定闹得不可开交,可光煜还是让了。总之,他们兄弟俩在一起,吃亏的一定是光煜,不然这事便没法善了,这都成习惯了!

俗话说得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老夏说服不了老二,回头劝老大光煜道:“小大,你就给一点股份给小二,你们这样僵着,你事不也没法干嘛!”

“我就知道他想这好事,我要能给他股份,这户还会让他过吗?我就是想和他撇清关系的。

他不是不过吗?我就是把公司注销,也不会给他股份,你告诉他,他签不签字随他,要股份门都没有。惯上头了!”

老夏听光煜的话,心里一“咯噔”,兄弟俩怎么会这样?难道光煜知道自己和光辉不是亲兄弟就生分了?

本来他就一个也说服不了,现在他更不知道如何说了,只有摇头叹息。

他这个父亲做的,说是父亲,其实就是给光煜光辉两人小时候做饭吃的炊事员,一日三餐,保证他们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别的从来没管过。

后来他们长大一点,就混社会了,他连给他们做炊事员资格都没有了,因为他们不再在家吃饭。回来吃顿饭,那都是给他面子的。

所以老夏在他两个儿子跟前,没有半点父亲威信可言。他话,他们就当耳旁风,根本听不进。

也正是他们兄弟俩从小就信马由缰惯了,做事我行我素。他们认定的事,凭嘴巴说肯定是解决不了。

之前光辉处处听他哥的,不是他心甘情愿的,是因为光煜卡着他脖子;现在反过来了,光辉处处掣肘他哥,全赖他翻到他哥头上了。

光煜之前对光辉还是有让步的,事事为他着想。可这只是光煜一厢情愿,自己认为的,光辉并不领情!

他反而认为他哥是处处为难他的,他抢来的、占来的、得到的,都是自己他凭本事得来的,与他夏光煜没有一毛钱关系。

他甚至认为,没有他哥压着,他早就成山上老大了。

与是非标准低的人,说不通道理。因为他们没有道理可言,他的道理是以自我为中心,利己的都是对的,利他的都是错。两个人在一起干事,利益均分绝对是不公平的,只有他多占才叫公平。这就是贪婪者道德水准。

正常人无法和这种人相处,你被他气死他还说出你一大堆毛病。

汶川大地震后第二个周末,光煜回到市里,晚饭时,新玥见光煜脸色不好看,便问:“怎么?这两天没陪你,生气了?”

“没有!”

“还没有?都挂在脸上了!”新玥用手指戳了一下他腮帮子。

“不是的,让夏光辉气的。”

“他怎么啦?”

“我在河南那边接一工程,急需签合同,他死活不配合。”

“为什么?”

“他从小就是见财起意的主,有一点好处都想插一杠。”

“那你把公司法人代表换了不就行了!”

“我怕他到时候耍无赖,早就想把他法人代表换掉,可他一直拖着不签字。”

“那他想干嘛?”

“想好处呗!”

“那你就让点给他,亲兄弟,你做哥哥的,让一点。”新玥也不想他们兄弟闹矛盾,便劝道。

“好处我不是不能给,是他贪得无厌,想要民爆公司股份。”

新玥想股份给就给一点,有什么大不了的,随口道:“他要你就给点呗。”

“唉!我实话告诉你,你不了解他,他现在做上港矿管办主任,山上没人治得了他,原来他都欺人讹人,连光荣哥家他都下手,这样下去,他能有好?”

“这样不行,你没点点他?提醒他一下!”

“姑奶奶,我对他说不是一次两次,他得听得进去啦?现在他身边再配上一个童豌豆,声名更坏,我把公司法人代表过户,就是和他做一个切割,不然今后他真正摊上事,我想切都切不了!这话我也只能对你说说。”

“噢!是这样!你说的有道理,这夏光辉还真不知好歹。这样,这事你交给我,我来治他。”

听了新玥的话,光煜也未置可否。

5月26号早上,夏光煜一到自己办公室,手下小李就告诉他:“主任,你听说没?”

“听说什么?”光煜问。

“山上炸药停了。”

“不刚恢复生产,怎么又停了?”

“谁知道?桑镇让建君镇长带光辉主任去县局协调了。”

“哦!”光煜“呵呵”一笑,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这时,他从口袋掏出手机,给新玥发了短信:“谢谢!”

“和我还客气,应该的!”新玥回复的很快。

夏建君和光辉到县局协调,人家告之是奥运会前对涉爆单位全面整顿。

刚刚恢复生产,炸药又停了,一停就是一个星期。山上老板气得纷纷骂夏光辉无能。

因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光煜做矿管办主任时,从来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后来山上老板从其它乡镇石子厂得到消息,全县只有上港后山炸药被停,这下山上老板不干了,纷纷到镇政府讨说法。

桑瑜也是窝一肚子火,把夏建君和夏光辉叫去,又是一通训斥:“夏光辉,夏光煜做主任时,从来没有这些大卵小肠系(方言),怎么到你手,天天烦事就多的呢?”

光辉辩解道:“我们周一去县里,就是说因为奥运会停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停我们这一家?”

桑瑜:“我也咨询过了,人家给我回复是你们山上管理出了问题!”

光辉:“这……这……我没接到通知啊!”

“那你为什么不打听打听?人家普通老百姓都知道了,你们还被蒙在鼓里,你这主任怎么当的?”

桑瑜转头对夏建君说:“夏镇长,不行我们是不是考虑换人?”

桑瑜的话当着光辉的面,可以说一点情面也没给他留。

“桑镇,这样,我们立马在和县里联系,看究竟什么原因?”夏建君道。

夏建君当即电话打到县局,县局也说不出一二三具体原因,说是市里下的通知。

关启山去世后,市里关系夏建君就够不到了,只好打电话给新玥,新玥回复:“夏光辉不是能吗?让他想办法啊?”

夏建君一听新玥口气不对,就知道病因出在光煜身上。

于是她给桑瑜汇报,“桑镇,这事需要夏光煜出面协调,市里让停的,市里他比我们熟。”

“这样!”桑瑜停了一会,对光辉道,“光辉主任,夏光煜是你哥,你去请比我们去更合适,你就请他帮你们矿管办跑一趟。”

桑瑜不愧官场中人,头脑转动非常快,夏光煜矿管办主任是他撤的,现在自己低头去求他,不是等于明明白白告诉人,自己决定错了,自己打自己的脸事他怎么可能做!

所以他让光辉去请,光辉现在是矿管办主任,请哥哥帮助他弟弟解决问题,于公于私,也顺理成章。

光辉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己总不能说,镇长,最近我和我哥不对付,我不好求他。

光辉把眼光转向他姑,希望他姑能帮自己出面找他哥说说。

夏建君已经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怎么可能帮他?况且她本来也偏爱光煜。光辉太过贪婪,现在她见他就打怵。

“你看我干嘛?原来这些都是你哥处理的,我只是甩手掌柜,市里我也是两眼一抹黑。”

“光辉主任,你姑这话一点也不假,原来我们从没为山上事操过心。”桑瑜附和道。

这下光辉假借之道全被堵死。下面老板骂,上面镇长压,他只得捏着鼻子去找他哥。

好在夏光辉脸皮厚,羞耻二字在这类人心里是模糊的,吃一点亏,立马翻脸。见利立马笑脸相迎。

但这类人有一个长处,能屈能伸。一面他高高在上,以老子自居;为了利益他转身可以给你跪下,装孙子也不脸红。

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这些人内心的强大。这大概就是俗话说的“脸憨皮厚,有酒有肉”的出处吧!

夏光辉出了镇长办公室,径直去了镇规划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