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模糊的气息,沉醉漫弥的黑夜,如浪如花,心弦拨动。

  斯内普被我强势的按压靠在角落之中,我能感受到他不稳定的呼吸声,和慌乱的撤退动作。

  还有,他对我的不满与杀意。

  我轻笑着抬眸,说,“教授……不要生气。”

  我的一只手,至他的肩头,滑落到手臂,又握在他拿魔杖的手腕之上,只是轻轻的握着,老教授的手便抬不起来。

  就像轻飘飘的雪花,落到树的枝头,由薄到厚,由轻到重,沉甸却松软的压着。

  我知道我不太一样,我只需要一念之间,就能毫无阻碍,轻而易举的运转我的魔力。

  教授却不行,魔杖是媒介,咒语是牵引,轨迹是蓄力,大多时候,缺一不可。

  只要不让魔杖动,教授除了对我拳打脚踢外,似乎便拿我没有其他的办法。

  不过,端庄优雅的老教授,可不会如失去意志的羔羊,只会挣扎和等待命运,他是躲藏在树根落叶遮蔽下的毒蛇。

  只会抓住我暴露的缺点,静默冰冷的观察我的一举一动,待破绽一出,再伺机而动,给我一击。

  “你说,你会听我的话?”

  我的母指揉着他的腰间,老教授的呼吸被我晕染上迷离的味道,我嗅到他气息散发的沉醉的味道,只想将其融入我的身体。

  与我成为一体。

  老教授抓住了我丢给他的关键信息。

  我笑着回答:“是的。”

  老教授沙哑着声音命令般道:“很好。”

  我顿住了动作,因为我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斯内普冷冷道:“松开我。”

  虽然舍不得,但我得听话。我松开了手。

  温热的气息远离,斯内普只感觉一阵热意散去,一阵凉寒袭来,新鲜的气流吸入口中,他深呼吸着。

  斯内普道:“后退。”

  我看着他略微落下一点的紧张和防备,听话的后退,直到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

  嗯……老教授认为的安全距离。

  斯内普凝视着伍阁。

  空荡荡的室内,他站在正中央,冷光从窗外斜射进来。从他的腰腹铺落至地面。

  他嘴角嗜着浅淡的笑容,看起来和睦易相处,成年时更显斯文,更别说幼小时小小一只,笑得更是蜜甜天真。

  难怪能骗得哈利每每愿与他相处。

  斯内普盯着那笑,越看越不真实,皱了皱眉,厉声道:“别笑了!”

  我虽不明觉厉,但老教授让做的事情,我当然要听话的照做。

  收起了笑,在斯内普的眼中,伍阁便如那阴晴不定的,躲在暗处窥探的鬼怪。

  同样的场面,温和的画面瞬间转变,阴郁与寒气不知怎的突然冒了出来。

  瞬间收敛的和善,和怪异的氛围。

  特别是伍阁的眼睛,里面就像有一个旋涡,能将人的魂魄给吸进去。

  斯内普多对视了一会儿,一晃眼,那令人发怵的感觉便消失不见,此刻,他只能看见微弱的倒影,不用看的多清,他便知道其中的主人公是他自己。

  “你……”,斯内普晃了晃,抿着干燥的唇瓣,说,“把这里守好。”

  他本不想看我,但还是又看了回来,说,“以三头犬的样子守着。……除了波特那几个,其他任何人!都不准放进来!”

  我点点头,重新扬起笑,道,“好。”

  我歪了歪头,说,“那……我这么乖,有奖励吗?”

  斯内普瞥我一眼,说,“奖励?之后的义务劳动都取消如何?”

  我说,“这对我来说可算不上奖励。”

  斯内普可不管这些,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夜晚的巡夜还没结束。

  我的意识短暂的进入休眠,直至太阳微起,我才睁开眼睛,从寝室里走了出去。

  今日尚早,德拉科没有在楼下等我,我在公共大厅里的沙发上短坐了一会儿。

  今天周末,霍格沃兹难得的自由活动时间。斯内普还在他的办公室里,奋笔疾书的修改着作业。

  我去找了邓布利多,不过他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我认得你。”

  墙壁上的壁画看见了我。

  他说,“伍阁·卡文,你找邓布利多吗?很可惜,他现在可不在霍格沃兹。”

  我目光扫视周围的壁画,墙壁之上,挂的都是历任的校长。

  一位校长眯着眼眸,威严审视,道,“他不是从正门进来的。”

  的确,我不是。

  墙壁上死去之人存储的短暂灵魂不好吃,但画里的人,可喜欢告密了。

  还是吃掉吧。

  一声短促的鸟鸣,打断了我的想法。

  邓布利多随着一阵火光闪现,他背对着我,站在他的办公桌里。

  邓布利多回过头,表现得很是意外和惊喜。

  “喔噢,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有时间来找我。”

  邓布利多摸了摸胡子,笑得像个慈祥的老爷爷。如果忽略掉他眼中的探究和试探的话。

  “我有一些问题,需要校长帮我解惑。”

  邓布利多乐呵呵的说,“哦?有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我问道:“我曾看见斯内普教授的眼睛,前一刻波涛汹涌,后一刻静如死潭。”

  邓布利多闻言,抚顺白胡子的手也忽的慢了下来。

  我继续道,“相信校长您,是知道什么原因的。”

  邓布利多思量再三,转而一笑,说,“当然,我当然知道。”

  他低头看着桌面上摆放的一个盒型容器,从中拿出一颗橙色糖果,剥开,烫金纸卷动的声音清脆明亮。

  果香钻入邓布利多的鼻尖,他吃了一颗,享受的虚着眼睛,用那种怜爱的视线看向我。

  “你知道大脑封闭术吗?”

  我回想在书库里看过的子墨,摇了摇头。

  邓布利多说,“这是每一个成年巫师都会学的咒语。主要作用就是屏蔽外界的窥视,保护我们的大脑。守住——”

  邓布利多想到了什么,说的话有些凝重,“——我们的秘密。”

  我说,“摄魂取念?”

  邓布利多一顿,有些惊讶,“你真的是比想象中还要聪慧。”

  他还有些疑惑,因为这个时候,伍阁不应该会接触到摄魂取念,是西弗勒斯暴露的?

  我说,“看起来,斯内普教授对我使用的时候,我没有听错了。大脑封闭术,原来是抵抗摄魂取念的……”

  我得到了答案,便说,“多有打扰,谢谢您的解惑。”

  说完,我便走了。

  邓布利多待伍阁彻底离开,才搓了搓胳膊,嘀咕着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易燃易爆。”

  “邓布利多,你怎么不惩戒与他?未得允许便闯进来,真是无礼。”

  邓布利多坐位置上,用手推了推眼镜,叹口气,说,“要不是我跑的快,你哪里还能在墙上和我说话。”

  “什么意思?有话直讲,打什么哑谜?”

  墙上另一位校长说,“前几日,我看见他轻而易举便吃掉了走廊上所有的画里的人。邓布利多,此人,不好对付。”

  邓布利多皱眉,道,“我自有安排。”

  墙壁上的校长叹口气,道,“你是校长,霍格沃兹有你,自是放心。”

  风吹树晃,哗哗声响,如画如悦,配上蓝白分明的高空,每一眼都是令人惊叹不已的美艳。

  霍格沃兹出名,一名教育,二名山川。育人有道,景如梦幻。

  绚丽多彩的光,铺洒至棚顶。

  当草药课教授,那个和蔼可亲的女巫拿着小铲子铲土,不经意间回头的时候,她被站在门口的伍阁给吓了一跳。

  要知道,谁在专注于做事情的时候,都很容易被意料之外的事情给惊掉魂魄。

  “斯普劳特教授。”,我在她注意到了我的时候,才缓缓的开口,并且行礼。

  “非常抱歉,我好像吓到你了。”

  斯普劳特教授拍了拍她的胸口,说,“我的梅林啊,伍阁小先生,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挥了挥铲子,上面全是泥土。

  “我想研究生物是如何进化的,特别是被赋予了魔力的魔法植物。”

  我漫不经心的踩过过道,打量着被精心培育在泥坛中的花花草草。

  斯普劳特教授对虚心求教的小巫师都充满了热情。

  我和她在这培育了不同品种的泥坛里学习了怎么挖采,手上沾满了泥土。

  斯普劳特很亲人,也有她学院的巫师来帮她打理花草。

  他们应是对我有所闻,不然也不会时不时将目光落到我的身上。

  相比上一次胆子大一点的艾文德,他们显然还是没有那么大的勇气敢找我对质八卦。

  斯普劳特教授有点照顾我,我想,看她眼中燃烧的火光,她或许也是十分的好奇。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在完工的最后时,我找她要了一些花的种子。

  斯普劳特教授问,“虽然有了种子,但这个季节,是种不出来的,特别是这个昙花,得时刻精心呵护,脆弱的很。”

  我将她的话听了进去,点点头,道,“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试试。”

  斯普劳特教授拍了拍手,随口一问的说,“你种花,不会是想送人吧?”

  迎上她调侃一般的眼神,我顺势而笑道,“我要送给,我的院长。”

  斯普劳特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样,“虽然不知道你怎么看上斯内普教授的,不过,智者乐求于水,爱人不分高低。”

  她拿出一个箱子,给了我,笑容满面的说,“你把这个拿着,斯内普教授会需要这些东西。”

  我手端着盒子,不用打开,我便闻到了植物的味道。

  这是一批能入药的材料。

  我的本意只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即将有一个人,把斯内普拉入怀抱,警告那些有心思的人,不要惦记我的人。

  但现在的效果,在往我没有预料的方向发展。

  真是令我意外的惊喜。

  我一顿,告别了斯普劳特教授,开始一步一步向地窖走去。

  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西弗勒斯?”

  斯内普头也不抬的整理资料,将批改的作业放到一边。

  来人打量了一番斯内普的着装,惊讶又稀奇的说,“你居然舍得给自己换一身新装扮了,真是难得。”

  “真是适合你,真不知道是你的眼光好,还是……别人的眼光好?”

  他的话意有所指。

  斯内普面无表情。

  “卢修斯,你最好是有什么急事,才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