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大婶见儿子要摸兔子, 便一只手抓着兔子的脖子,就这样把沈文拎了起来。
身体的全部的重量都压在沈文那脆弱的脖子上,沈文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和身体快要分开了。
后腿没有着力点, 被抓住的又是脖子,沈文只能在空中虚蹬几下,很无力。
“来, 抓着它。”大婶拎着沈文, 把沈文递给自己的儿子。
“好的,妈妈。”成成走上前来,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抓在了沈文薄薄的大耳朵上。耳朵很薄, 薄得可以很清晰地看见上面的血管。
耳朵是兔子很重要的器官, 兔子没有汗腺, 要靠耳朵散热兔子的耳朵中有许多血管,当耳朵周围的空气流动时,温暖血液的温度就会有所下降。
兔子的长耳朵还可以帮助兔子听到微弱的声音, 例如像食肉动物悄悄接近时发出的声音, 并确定声音来自何处。
兔子的耳朵很脆弱, 很薄,连接着神经。
沈文的耳朵被小孩子狠狠地抓着, 脖子被一个大人紧紧地捏着, 沈文感受到了疼痛, 甚至开始有些呼吸不畅, 后腿也越来越没力。
而此时,正在宠物店的傅墨, 结账的时候看见了一套很可爱的兔耳朵, 便去挑选兔耳朵去了, 外面都有监控器,不用担心兔子会跑到其他地方。
当傅墨选好东西并且付款了之后,一出门,便看到眼前这一幕,他的小兔子,被人欺负着,无力反抗。
“住手!”傅墨丢下手里的东西,大声制止着,快步跑上前。
沈文迷迷糊糊中,听见了傅墨的声音,微闭的眼睛睁大了,无力的后腿开始用力地反抗。
主人来了!主人来救它了!
大婶与成成看到一个戴着墨镜穿着运动装的高大的男人向这边冲过来。
成成着急地问着妈妈:“妈妈,这是兔子的主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带着兔子跑吗?”
大婶拉开儿子抓在兔子耳朵上的手,然后在半空中,松开了抓着兔子脖子的手。
沈文就这样直直地从半空中摔了下去,摔得很痛,可是沈文却没心思考虑这些,落地之后,翻起身,便向傅墨的方向飞奔而去。
大婶抓着成成的手,喊着:“快跑。”
大婶拉着儿子的手往外跑去,却被其他也是来遛宠物的宠物主人们拦住了。
牵着一只乌龟的满身肌肉的男人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不是兔子的主人!”
身上抱着一只猫咪的男子也围了上来,语气里带着愤怒:“我刚开始还纳闷呢,哪有这样虐待自己宠物的主人,想阻止却没立场阻止,原来你们不是兔子的主人。”
大婶与成成,就这样被一圈人围住了。
大婶被人围着,跑步出去,气得大叫:“放我出去,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个怀里抱着一大推宠物用品的五六岁的小姑娘,也进入了这个圈子,想帮助其他人拦住这个女人。
小女孩扎着两个辫子,很严肃地说着:“大婶,您这样做是不对的,刚刚我也听见了您说的话,我还想上前教育您的,可是妈妈拦住了我,说这是别人的宠物,我们想插手也没用。”
接着小女孩转身面对着成成,皱着小眉头,说道:“我们老师教我们,不问自取是为偷,更何况乱拿陌生人的东西,我们班上最调皮的孩同学,都不会随便伤害小动物的,我们班上成绩最差的同学,都知道要爱护小动物。”
大婶原本是在努力地往外钻,听见这句话,突然停下来了,愤怒地说:“我家成成学习可比你们好多了。”
成成也跟着妈妈一起反驳:“就是,我成绩可好了。”
这边,傅墨向着沈文所在的地方跑去,沈文向着傅墨所在的方向狂奔。
傅墨半蹲下身,把膝盖靠在地面上,方便沈文跳上来。
沈文四条腿快速动着,飞奔到傅墨面前,顺着傅墨的腿,一跃而上,跳到了傅墨的怀里。
沈文把头埋进傅墨的衣服里,身体控制不住地抖动着。
一团毛绒绒的团子,在自己的怀里颤抖着,傅墨抱着沈文,抚摸着沈文背上柔软的毛,安抚着:“没事了,我来了。”
沈文窝在傅墨怀里,不肯把脑袋从衣服里移出来,毛绒绒的身体被傅墨抱着,感受着主人身上硬邦邦的肌肉,沈文心里这才有了安全感,只是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它差点窒息了,那个女人的手紧紧地捏着它的脖子,它的脑袋和身体差点分离。
它好害怕,刚刚的狂奔,它拼尽了全力,现在四只爪子没有力气,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软软地窝在傅墨的怀里。
傅墨一只手抱住沈文,另外一只手安抚着兔子,轻轻捏着沈文三瓣嘴旁边的脸颊。
以前,每次傅墨这样捏着沈文的脸颊,沈文都会舒服得全身都趴在地毯上,下巴也贴在地毯上,然后一动不动地享受,这次,沈文却什么反应也没有。
傅墨抬头看向前面被其他人拦住的那对母子,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之前对我,那么狠,又是刨又是踢的,怎么现在就怕了。”傅墨抱紧了自己怀里的兔子,然后把一条毛巾盖在了兔子身上。
“别怕,我带你过去,他们怎么对你的,我就怎么对待他们,好不好?”傅墨这样对着沈文说道。
沈文仍处于害怕中,窝在傅墨的怀里,颤抖着。
傅墨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他抱着沈文,大步向前方的人群走去。
前面正在争吵着,那对母子的声音突破人群,传到了沈文的耳朵里,沈文害怕得猛地一抖。
“别怕,其实他们很弱的,真的,待会我教训他们,你看着,就知道他们有多弱了。”傅墨时刻注意着怀里的兔子,见兔子猛地颤抖,安慰道。
那群人看见兔子的主人走过来,很自觉地给傅墨让开了一条道。
还有好几个热心的人叮嘱着傅墨:“这位先生啊,以后出门千万要刚好您家的兔子,这不,一不小心,就被神经病给欺负了。”
戴着墨镜的傅墨,点了点头,抱着沈文,走到了那对母子的面前。
“看什么看,我就欺负你兔子了,怎么着?”大婶愤怒地说道,说着就要冲上来打傅墨,却被其他人给拦住了。
傅墨一只手抱着沈文,另外一只手有点艰难地从口袋里重新拿出一副新的白色手套,戴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后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大婶的脸上。
“你敢打我,你这个大男人居然敢打我。”大婶肥胖的脸上出现一个很重的巴掌印,愤怒地叫喊道。
大婶一把扯开拦住自己的手,扬起自己的涂着劣质指甲油的手,冲到傅墨面前。
傅墨抬起头,伸出长手,戴着白手套的手,掐在大婶的脖子上,很用力地掐着。
“杀......杀人了,你知道吗,杀人是犯法的!你这个罪|犯!”大婶脸色通红,双手用力想掰开傅墨的掐在她脖子上的手。
“成成,快......去报警......”大婶呼唤着躲在她身后的儿子。
而成成却低下了头,假装没听见妈妈的话。
“不孝子......我就该......就该......把你从楼上扔下去......”大婶脸色通红,呼吸不畅地说着。
而她心心念念的好儿子,却红着脸,待在人群中,心里默默念着:“妈妈,我们打不过他们,你说过的,打不过的时候,就别说话,你之前打我的时候,也是这说的。”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傅墨面无表情,即使戴着墨镜,也能感受到他脸上的冷色。
周围的人本想劝这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别弄出人命了,听见这句话,便放下心来,只是在旁边围观着。
“你刚刚,是不是用手掐着阿文的脖子,把它拎起来了?”傅墨问道。
大婶只是继续用力掰着掐在她脖子上的大手,什么话也不说。
“是的,她还压着兔子的脖子把兔子使劲地按在地上,她儿子还用手用力地扯兔子的耳朵。”一个小男孩突然插嘴道,“我家也养兔子了,我知道兔子很胆小,而且兔子的耳朵不能抓的。”
沈文听到这句话,身子又是一抖,不安地往傅墨怀里钻。
“是吗?”傅墨语气低沉,说道。
接着,他手掐着大婶的脖子,手臂用力,就这样把大婶拎了起来。
“干得好,干得好。”牵着乌龟的肌肉男说道,还顺手把自己脚边的乌龟抱在了怀里。
“咳......咳......,放我......下来。”大婶脸憋得通红,呼吸不畅。
“阿文,别怕,出来看看。”傅墨用抱着沈文的左手,拍了拍沈文的背,示意沈文把脑袋伸出来看看。
沈文把自己的小脑袋捂在傅墨的怀里,一动不动,不理会傅墨的话。
“阿文,阿文。”傅墨接着喊着他为沈文取的名字。
沈文还是不敢伸出头,它现在也是,四只爪子软软的,没力气。
“有我在,你还怕吗?他们打不过我,我打不过你,这下能放心了?”傅墨的语气很轻,就好像平常哄沈文的那种语气,然而他的右手却掐着大婶的脖子,高高地举着。
听见这句话,沈文明知道主人是骗它的,心里还是很高兴,沈文把自己毛绒绒的脑袋抬起来,顺着傅墨的右手,看见了那个可怕的人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