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浅一直有关注着季辞远的直播, 只不过是一边开会一边看的。这就是视频开会的好处，可以正大光明地摸鱼，还不会被发现。
会议中, 闻家的人正在就这次出现的问题互相甩锅, 吵得闻浅头疼。调小会议的音量, 他刚把视线重新放回到直播当中, 寇连就“自雷”了。
寇连一死, 剩下的三个人没一会儿就被另一队的人包抄了, 顿时鬼哭狼嚎起来。
季辞远自然也加入了狼嚎的队列，一边叫唤着“救命, 我杠不过对面啊”, 一边用喷子干死一个人。
闻浅本来还因为闻家的事情烦心，见到这一幕却是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登录小号, 点开礼物界面。
很快, 季辞远的直播间跳出提示：
[用户“灯塔水母”送出10个“666弹幕”，快来抢红包吧！]
W站的一个“666弹幕”礼物, 价值666元，十个共计6660元。当单个用户一次性刷出去的礼物超过5000的时候，就会掉落一个礼物总价值0.1%-10%的红包, 直播间里的所有人都可以抢。
闻浅是对红包没兴趣的, 但看见眼前明晃晃的抢字按钮，最后还是手贱按了一下。
下一秒, 直播间跳出提示：
[恭喜用户“灯塔水母”抢到用户“灯塔水母”的礼物红包，价值666元。]
弹幕顿时炸了。
[666666！]
[富婆出现了！富婆向大家撒币了！好家伙, 大风把富婆撒的币卷回去了！]
[富婆我刚刚没看清, 富婆再来一遍！]
季辞远作为主播是新人一个, 但作为W用户可是有一段时间了，即便如此，他也没见识过这种操作。
他盯着“灯塔水母”这个ID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下意识出声：“闻浅……？”
闻浅这会儿带着耳机，即便会议的声音调小了，闻家那群怨种打嘴仗的声音还是吵得他头疼，他懒洋洋地敲了下键盘。
[灯塔水母：恩。]
闻浅看着直播画面中的季辞远，想着对方既然能心有灵犀到隔着网线认出他来，一定也能从他这一个恩字中感受到他被会议磋磨成了什么样。
就在他等待着对方的关怀降临的时候，他看见季辞远露出一副“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
“水母同学，你学他学得不像啊，闻浅怎么可能这么正经。”
闻浅：……
弹幕也跟着起哄：
[可不嘛，闻浅怎么可能只回复一个字，他多能叭叭。]
[灯塔水母，他啥时候用过这么正经的名字，“千层蛋糕超甜哒”这种才是他的画风。]
以上都还算是正常的，闻浅甚至在一堆弹幕中，看见他家粉丝团团长顶着他的定制粉丝徽章，整整齐齐刷了一排：“我要NTR闻浅！小层啊，来看看我吧！”
闻浅都气笑了，抬手给屏幕上那一排弹幕来了一下。
一个个的，欠收拾。
在一片欢声笑语并且只有闻浅受伤的世界中，第二局游戏开始了。
这一局四个人跳了个人少的地方，分散开搜索物资。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把太倒霉了，导致寇连这把时来运转，落地没一会儿，三级头三级甲，满配M416外加上98k全在身上了。
相较之下，季辞远的运气就差了一点，虽说绷带医疗箱和能量饮料捡了不少，但手里的枪一直不怎么样。
四个人集合之后，寇连看见季辞远手里的枪，提议道：“我把M416给你，你的枪不好使。”
“不了不了，好枪还得是大寇你拿着，”季辞远没捡枪，还往地上扔了瓶能量饮料，“你这波运气好，我还想等你20杀吃鸡带飞我呢。”
游戏中的四个人和和气气的，直播间里的弹幕却是一点都不和平。
[这寇连也是没谁了，装模作样的，你干脆把98k也让给别人得了，吃不了鸡正好让别人背锅。]
[他不一直都是这种画风？习惯就好，要是换做我，我就捡他枪，不仅如此我还要说自己没玩过八倍镜98k，我把他98k也要过来，我气死他！]
[我笑死，这位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他粉丝太烦人了，我厌屋及乌。]
[呦呵，真以为这个直播间没有连粉呐，给别人好枪还给出错来了？有本事这主播别让大寇带着，自己吃鸡去。]
季辞远直播间的弹幕顿时撕成一片，房管禁言禁得鼠标都要冒烟。
就在直播间里的人从弹幕撕到微博的过程中，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在这十分钟里，一队人有八分钟都在跑毒，不停地跑毒。
好不容易中间遇上两队人打起来，寇连自信满满地想在两队人中间劝架，结果没人搭理他。
两队人互相突突到大残，寇连最后想补个枪愣是没成功，人头全让毒圈给抢了。
就这样，在粉丝的掐架里，在季辞远“嗷嗷嗷，大寇打他们！我的妈呀，大寇打得真准啊！”的加油声中，寇连成功打出了——
0击杀的好成绩。
气不气，就问你气不气。
别人什么情况不知道，反正闻浅是看乐了。
随后因为天谴又刷不出载具的缘故，劝架未遂的一队人又迈上了跑毒大路，然而即便是这样坚持不懈地跑，孙明还是半路被毒死了。
“大寇你说你捡半天98k有啥用，屁用没有。”已经宣告死亡的孙明深沉感叹，“只有真的经历过天谴圈的人才明白，毒圈面前，没药啥都不是。”
“行了，人家小层给过你药，是你自己掌握不好节奏把自己浪没了。”林初瑶一边吐槽一边转动视野，“等等，小层哪去了？”
“在这呢，”季辞远缓缓开着一辆三蹦子闪亮登场，“我刚刚看见侧面有载具，想着自己血多说不定能拼一把，没想到还真拼成功了。”
林初瑶：“快快快开过来，关键时刻还得是靠小层。我玩了这么久的吃鸡，还是头一回让毒圈碾成这个德行。”
作为“游戏新人”，季辞远非常自觉地让出了驾驶位。而寇连作为技术流玩家也不客气，跳上车，随口说了一句，“行了，这下不就好起来了。”
下一秒，轰炸从天而降。
“这都什么玩意啊！”林初瑶彻底炸了，“寇连你干嘛立flag，还能不能行了！”
“没事啊林姐，”孙明在旁边观战那叫一个悠闲自在，“不慌，我给你们放好运来，这歌克轰炸区。”
林初瑶：“滚滚滚，孙明你少添乱！”
就这样，在好运来的陪伴下，三个人非常喜庆地穿过了轰炸区，没死；在逃出轰炸区后，寇连一不小心开上一个小坡，车翻了，三个人从车上摔了下来，还是没死。
“我就说这歌管用，你们还不信！”孙明可算支棱起来了。
三蹦子这个车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有三个轮，能自己立住。
所以如果翻车翻了360度的话，那就是没有翻。
不仅如此，它还可以把车上的人全甩下去，然后以一个无人驾驶的姿态继续往前开。
“大寇追车！”林初瑶在聒噪的好运来bgm中用力嘶吼，“没车咱们跑不进毒圈的！”
刚才从车上摔下来，给季辞远摔成了倒地的状态，所以离季辞远比较近的林初瑶选择扶人，离车比较近的寇连负责追车，这安排没毛病。
安排确实是没毛病，但是寇连今天的运气有点毛病。三蹦子借助着下坡的地形，走得相当洒脱，寇连的角色一路狂奔，追得十分狼狈。
寇连尝试跳上车，一次，两次，一首好运来都放完了。
接着就见三蹦子顺着地形一个灵性转弯，随后：
“系统提示：Dakou_w 使用载具击杀了 Dakou_w，当前剩余人数22。”
闻浅：“噗嗤。”
这一声嗤笑之后，闻浅感受到耳机的一侧突然寂静了数秒，随后在线会议中有人语气不善地问道，“闻浅先生，请问您是对我刚刚的提议有什么意见吗？”
闻浅切回到会议的窗口看是谁在说话，好巧不巧，就是之前那个嘲讽他Omega性别，结果被拎出来探讨了好一通人生的Alpha——闻藏。
这人之所以敢在闻浅跟前蹦跶，还是有点靠山在身上的，这个靠山就是闻浅的亲爹。
闻藏能被闻父看上，到不是因为他多有本事，而是他好拿捏。
闻父的这两个儿子，虽然闻子轩平日里跟个二哈似的，但真想套路人的时候，也不是好招惹的。
至于闻浅，大多数时间都花在管理W站上面了，懒得管闻家的烂摊子。然而真要是出手，现在闻家这群虾兵蟹将没人能玩的过他。
闻父，作为一个从小对于两个儿子就有极高的控制欲的Alpha，自然是看两个翅膀早就长硬了，不仅长硬了还能用翅膀糊他大耳刮子的儿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意见啊，当然有。”
闻浅慢悠悠地滑动着对方上传的提案文件，“让我看看啊，减少在房间装修设计的上的花费，尝试从汪家那边谈到更理想的价格，以便于将更多的资金投入到建筑材料上……闻藏，你认真的吗？”
“我自然是认真的，”闻藏皮笑肉不笑，“这些提议有什么问题吗？”
“真觉得别人不知道你那个相好的吃了多少回扣啊，”闻浅笑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
平时闻家里面的人怎么勾心斗角，怎么把生意搞得一团稀烂，闻浅都懒得管。
当然闻家的人也不想让他管，闻浅一下场，他们不知道要少拿多少好处。
之前有闻子轩盯着，所以闻家就算烂，一些原则性错误还是不会犯的。
但最近闻子轩也烦了，觉得管理闻家实属费力不讨好，便也学起他哥的套路，把更多的时间用来发展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去了。
结果刚发展没一会儿，闻家就惹出事来了，一个盖到一半的公寓楼涉及严重的质量问题。只能说幸好问题发现的早，有问题的房屋还没有被媒体曝光，还有挽救的余地。
闻浅的很多粉丝知道，闻浅跟闻家的关系很一般，不过在大众对这种事情是没有概念的。
所以在闻浅彻底跟闻家划清界限之前，闻家可以随便亏钱，但不能出现名誉上的问题。
这也是闻浅还得帮闻家收拾这个烂摊子的原因。
闻藏提案玩的那点小把戏，闻浅本来是懒得戳穿的，但眼下正好撞上了，闻浅自然也不会客气。
“聂逸仙之前确实犯过错，但一早就做出了弥补。”
闻藏面色不善，“况且这次出现问题的建材压根就不是他负责的，这样污蔑人就没意思了吧。”
“建材确实不是他负责的，但负责人王利是他发小，你现在跟我说他一点好处没拿，有人信么。”
闻浅懒得跟闻藏在这打官腔，“行了你闭麦吧，越描越黑。”
就在闻浅打算重新点开直播的时候，他听到闻子轩出声道：“发小？报告中聂逸仙和王利可没写这层关系。”
闻子轩话音刚落，闻藏的脸色顿时又铁青了一个度。
但不知道是不是闻浅的错觉，他总觉得对方压着的火气，既不是针对他，也不是针对闻子轩。
“我记得聂逸仙赃款去向的调查报告里，记录他买过一个几十万的戒指……”
闻子轩用指尖瞧着桌子，欠欠地追问道，“不会那么巧，就是王利手上那枚吧？”
接着就听咚的一声，闻藏的账号离开了会议室。
“真绿啊，为什么会这么绿呢，”闻浅喃喃感叹着，“哦，别误会，我说的是我屋里的吊兰。”
网络会议室中顿时哄笑成一团。
*
直播和会议都在顺利继续着，两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闻浅看到弹幕好多人开始问“闻神今天会来吗”。
闻浅原本的计划就是会参与到直播当中的，对方第一次正式的直播，他怎么能不去撑场子。
看了一眼会议的进度，闻浅给季辞远发消息道：
“会快要忙完了，大概15分钟之后到。”
没一会儿，季辞远给他回复了那个微信自带的，像翘兰花指一样的ok表情。
闻浅一直觉得微信里那个ok挺娇俏的，估计季辞远也是这样认为的，回复完之后看着屏幕笑了一下。
弹幕瞬间就不淡定了。
[哎呦喂，这是跟谁发消息呢。]
[还能是谁，某个姓闻的人呗。]
[聊啥呢，这也没外人，让我们也看看呗。]
“没聊什么，”季辞远把手机放到一边，“玩游戏玩游戏。”
闻浅最后又看了一遍会议讨论出的方案，刚点完确认按钮，打算合上笔记本去找季辞远，电脑上就弹出一个微信视频的邀请。
看清楚来电人之后，闻浅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头。
他知道今天怼了闻藏，他爸早晚会来找他麻烦，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说起来也可笑，明明他闻浅才是他爹的亲儿子，他爹却在给别人找场子。
通话接通。
闻父开门见山：“你最近找了个对象。”
“恩。”
“他是Alpha？”
“是啊。”
“你找对象我不管，但对方不能是Alpha。多次标记之后，Alpha能够控制Omega到什么程度你比我清楚，你手里还有闻家的股票，少给我添乱。”
闻父就像是给下属下达任务似的：“分了，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闻浅听完，浑不在意道，“股票我不要了，一个月内转给闻子轩。”
父子二人隔着屏幕安静对望。
最后，还是闻父先出声，“我这是为你好，你现在还没见过完全被信息素支配的Omega会变成什么样，等你以后见识过——”
“我怎么会没见过，”闻浅淡淡开口，“你是不是把我妈忘了。”
闻父看向闻浅时仿佛在看一个擅自没电的玩具。
不过很快，闻父就笑了，“你还年轻，很多道理你还不懂，我现在也不奢求你能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
接着，几张照片通过微信发送了过来，闻浅没动，但是通过缩略图能够看出，是几张聊天记录的截图，和一些看角度就是在偷拍的照片。
“你的那个对象，在软饭Alpha的圈子里可是很出名的存在，据说把到过好几个有钱Omega。”
闻父身体向后倚，“你说，这种事要是你那群伶牙俐齿的小粉丝知道了，他会不会被网曝？”
闻父甚至都没有针对“你对象是个专门吃软饭的，你只不过是被套路的一员”说些什么，而是明白地表明了“跟我对着干，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你的对象不会有好果子吃”。
可怜的，自作为一家之主的Alpha，试图展现他那连皇帝新衣都不如的权利。
闻浅笑了，“爸，你非要这么惹我，是盼着闻家完蛋吗？”
“闻家倒便倒了，总归我死不了，”闻父不慌不忙，“但被长时间网曝会发生什么，可就说不好了。”
沉默。
“闻浅，这些年里我时常会怀念你小时候的那会儿。”
“你小时候还是听话的，在我的指导下，从来不会走错路。”
闻父感叹着，“后来也不知道哪出了岔子，非得跟我反着来，把自己折腾成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活着都费劲。”
“你可能觉得自己的反抗是正确的，但你扪心自问，跟我对着干的这些年，你活得真的高兴吗？还是小时候听我话的那会儿活得最快乐吧，都说了，父母是不会害你的。”
闻浅依旧沉默。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全天下那么多Beta，还真就没一个能让你满意的了。”
“别我跟说你真的非那个Alpha不可，你要真是什么重情之人，能跟自己亲爹关系搞这么僵？”
通话挂断。
闻浅在房间里安静地坐着。
他不需要点开照片证明所谓的软饭Alpha只是诬告，他其实也不畏惧对方真的下手对季辞远进行网曝。
笑话，他可以算得上是全网第一个正经八百的网红，搞舆论战这种事情都能算他的老本行。
只要他说明自己的信息素紊乱综合征，只要他将这些年经历的苦难撕开给所有人看，他就可以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立于不败之地。
明明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围之内，但闻浅还是感到窒息。
知子莫如夫，闻父虽然在商业上没搞出什么名堂来，但好歹也是在里面摸爬滚打了这些年，自然知道用闻家做筹码，他威胁不了闻浅，用舆论做筹码，他也没办法把闻浅怎么样。
然而他同样知道，闻浅有多么抗拒将脆弱的一面暴露给别人看，因为这种抗拒是他在对方很小的时候就播种下的种子，开花后结出的果。
他更加清楚的是，闻浅要时常维持情绪的稳定，所以对方甚至都不会和他吵架，就如今天这样，只是沉默。
看吧，这就是当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要付出的代价。
距离给季辞远发消息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闻浅做了一个深呼吸，起身往季辞远的房间走去。
其余的事情等直播结束之后再说，这是季辞远的第一场正式直播，至少直播的时候他不能掉链子。
进入房间的之后，闻浅抬头看了一眼屏幕右上角的信息，发现四个人的队伍里，又是寇连和孙明先阵亡了，留下季辞远和林初瑶存活，站在悬崖底下。
小地图上，毒圈已经缩得相当小了，正好卡在悬崖边上。现在是悬崖上面的人不敢往下跳，悬崖底下的人没法往上爬，仅存的三个人僵持不下。
因为不用听脚步声，季辞远这会儿已经摘了耳机，林初瑶的声音从音响中外方出来：
“小层啊闻神怎么还不到，要不你现在冲过去把他抓过来？现在只要能蹭上他的天命圈buff，咱们就能稳稳地0杀吃鸡了！”
季辞远操纵着游戏人物原地转圈，“现在去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房间离这太远，走过来毒圈都该缩完了。”
林初瑶：“打扰了，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闻神来了闻神来了！闻神在走过来了！等等，闻神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小层啊，你别看屏幕了，你看看我——啊不是，你看看旁边吧！]
[巴啦啦能量，天命圈buff生效！]
下一秒，毒圈刷新。
季辞远一个机灵坐直：“是天命圈！”
这会儿闻浅刚在季辞远旁边的椅子坐下，季辞远就激动地拍起了他的大腿，“0杀，我0杀吃鸡了！”
闻浅哭笑不得地被拍得啪啪响，“好好好，你厉害。”
[用户“抹茶千层”送出5个“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我笑死，闻神刚靠近就挨了一通打【x]
[新人主播第一次正式直播就在观众面前直播啪啪啪，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闻神来玩游戏！甜蜜双排走起！]
“闻神！”林初瑶起哄，“闻神来甜蜜四排，我们这就把寇连踢出去，他今天运气太差了！”
孙明：“臣附议！”
“行啊。”闻浅看到季辞远的第二个屏幕上开着寇连的直播间，单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这晚上的游戏体验有多糟糕。
“今天晚上辛苦大寇了，尉南风你知道吧？他退役之后签约了W站，正好缺人一起直播。”
“你技术好，我回头安排你和他试试，看看能不能组成一个技术流的双排组合。”
寇连的表情顿时好看了不少，“谢谢闻神。”
尉南风，有名的csgo职业选手，之前一直在国外打职业赛，很少直播非常神秘，国内粉丝众多。
闻浅签对方之前短暂的接触过，尉南风是个暴躁大哥类型的Omega，谁要是因为他是Omega就瞎哔哔，头都能给你打掉。
和尉南风组队，寇连要能改过自新，发自真心地尊重Omega还好，如果不能的话，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闻浅原本没打算这么轻易地把寇连打发给尉南风料理，但现在他没心情料理寇连这种无关痛痒的小角色，也就随对方去了。
正说话间，闻浅又看到他粉丝团团长在刷屏，“我要NTR闻浅！小层啊，来看看我吧！”
估计是设置的定时发弹幕的脚本，忘了关了。
“我人就在这你还敢当着我的面刷，皮紧了是不是。”闻浅一把拉过季辞远的手，“看见了吗，这是他的手，这是他的鼠标。”
说着闻浅把季辞远的手放在鼠标上，又把自己的手覆在季辞远手上，“我让他亲手送你进小黑屋！”
粉丝团团长再次弹幕刷屏：
[闻浅！！！你好狠的心！！！]
弹幕和几个主播顿时笑做一团，闻浅也笑了，掏出手机给管家打电话，让对方找人把他电脑搬过来。
[哎呦，打个游戏还得两个人贴着打啊，没脸看没脸看。]
估计是粉丝团团长换马甲回来了，这次没有团长的标了，但刷屏的弹幕还是之前的格式。
闻浅又一把拉过季辞远的手，“看见了吗，这还是他的手，这还是他的鼠标。”
接着，闻浅又把自己的手覆在季辞远手上，“我再次让他亲手送你进小黑屋！”
[草！！！我还会回来的！！！]
就在闻浅想要把自己的手收回来的时候，被季辞远一把拉住了。
“闻浅，可能是刚刚玩的时间有点长，我好像又开始晕3D了。”
闻浅没听过季辞远会晕3D，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初瑶就接上了茬：“那咱们今天要不先到这吧，也挺晚的了，玩不了一会儿也该下播了。”
“也是哦，”孙明附和，“下回小层早点吧闻神抓来，咱们就可以薅他的天命圈buff薅一晚上！”
季辞远点头，“不好意思啊大家。”
[害，没事没事，小层头晕就快去休息吧。]
[小层那我就先不NTR闻浅了，你的身体要紧！]
[笑死，团长你到底有多少个号。]
[快刷屏，别让闻浅看到那条NTR，保护我方团长马甲。]
闻浅还真就没看见那条NTR的弹幕，火速结束了直播后，抓着季辞远的手捏了捏，“你晕3D怎么不跟我说啊，晕得厉害吗？”
季辞远摇头，“我不晕3D。”
闻浅怔了一下，“那你刚刚——”
“我也不知道，”季辞远抿了下嘴，“我看你和那个团长闹，明明大家都挺欢乐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你状态好像不太好。”
季辞远说完心里没底，实话说他自己都觉得是他想多了。但他宁可是自己想多，没能四排成功有点扫粉丝的兴，也不想闻浅强颜欢笑地陪他直播。
看闻浅只是看着他没什么别的反应，季辞远愈发确定是自己想多了，站起身来，打着哈气伸了个懒腰，“不过早点下播也挺好，让粉丝拥有一个健康的作——”
懒腰伸到一半，他被闻浅紧紧抱住了。
闻浅明明只是站着，呼气的幅度却像是刚刚运动过似的。
“闻浅……？”季辞远轻轻拍了拍闻浅的后背。
“没事小远，我就是，”闻浅费力地喘着气，“我就是突然……”
“突然感觉自己又能重新呼吸了。”
作者有话说：
怎么会有这么缺德的爹！居然欺负自己儿子不能生气！
【啥也不说了，一个没注意呼啦呼啦两周就过去了，我忏悔，我去上章发红包，顺便把之前欠的红包慢慢补上，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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