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犹豫了一下，捏紧了筷子，“我本想通过它能多了解你，这下不行了。”
沈伊川冷笑：听见了吗，不是为了你。
清霜剑：有什么区别？
沈伊川：……
清霜剑：啊啊啊啊，小姐姐想要了解我！
清霜剑：很深很入的那种！
清霜剑：来吧！
清霜剑：我很润的~~~~~
沈伊川摩挲了一下手指，已经开始考虑让它变成真哑巴的可能性了。
刚按下去一只，踊跃积极的另一只就立刻公屏冒泡，001满脸骄傲，“问我呗！”
存了小心思的叶宁：……
今天也是嫌弃同伙的一天。
沈伊川点点桌面，“想了解我什么？”
“你的过去，喜好，习惯……什么的，”叶宁声音越来越低，觉得自己有点冒昧，又赶紧补充，“我觉得这是作为下属的职责之一。”
小心翼翼饶了这么大一圈。
就是为了这个吗？
“001那里有保存资料，”沈伊川慢慢开口。
小反派肉眼可见的低落下去。
却又听那人不急不缓接上下半句，“有时间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看。”
或许，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找到一些线索。
话音未落，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已经盛满了惊喜。
纯粹。
明亮。
澄澈。
雀跃。
带着目的的沈伊川似是被蜇了一下，微微垂下眼。
叶宁高兴极了，感觉接下来的工作都更有动力了！
她三口两口吃完早饭，“我去叫孟琦！今天她也要开始上课了！”
年轻的小姑娘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开朗。
一蹦一跳的就要跑出门。
“慢点。”沈伊川拧眉。
叶宁顿了顿，蓦的想起来，自己昨天才伤了脚。
她低头踮了踮，没有一点滞涩感，又抬起眼睛，“沈伊川，你真厉害！”
沈伊川夹菜的动作一顿，瞥了这胆大包天的小反派一眼。
叶宁吐吐舌头，“不疼了，谢谢关心！”
沈伊川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动作优雅，细嚼慢咽，没回话。
叶宁“切”了一声，这就是默认了！然后像只小蝴蝶一样飞走了。
清霜剑幽幽冒出来：怎么不憋死你呢？
……
孟琦被《微观经济学》里起起伏伏的供求关系曲线折磨的头昏眼花，悄悄抬头，见老师不在，就开始偷懒。
时尚设计专业小朋友瞟瞟身边聚精会神的小姐妹大为震惊，“你能看明白？”
哲学专业小姐妹自信摇头，“我就认识字。”
孟琦瞪大眼睛，“那你那么认真？我特么还以为你都会呢！”
叶宁神色扳正，“我要努力学习！”
孟琦呵笑了一声，枕在手臂上，侧着脸，嘶嘶两声，这是两人上学的时候就对过的暗号，努努嘴，“那把剑她送你的？”
叶宁目不斜视盯着书，唇角悄悄翘起个角儿。
“我看你都抱了一路了，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孟琦了然于心，“和好了呗？”
叶宁弯了弯眼睛。
“嘿！瞧你那样儿！”孟琦好奇探头看了看，“怪好看的~”
看到这东西的一瞬间，她就来灵感了。
“拿过来，我瞅瞅。”
叶宁把剑拿过来放到桌上。
孟琦凑近看了一会儿，寥寥几笔，就在供求关系曲线上勾了一个灵动的珠宝草图。
“她哪弄的啊？”打完草稿，孟琦问。
叶宁心说，马猴烧酒从地里拔的。
面上摇摇头，“不知道。”
从小长在富裕家庭，工作内容又接触颇多，孟琦感叹，“这手笔，不便宜吧。”
能让孟琦说出不便宜三个字的时候，已经是价格不菲了。
叶宁：那当然了，它还有剑灵呢。虽然是个哑巴这一点，有点遗憾吧……
突然想到从前，自己拼命想吐露秘密却被电的场面，现在却是有种隐秘的欢喜，她和沈伊川有共同的小秘密了。
孟琦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在美什么，也不多问，伸手就要拿清霜剑。
清霜·贞洁·剑：啊啊啊啊啊啊啊，流氓！亚达~
嘶——
“怎么了？割到了？”叶宁一惊，立刻上去查看。
孟琦奇怪的摸了摸手掌，什么伤痕都没有，仿佛刚刚的冰寒刺骨只是幻觉。
叶宁拿起来清霜剑反复看了看，“没问题啊？”
孟琦呵呵两声，“所以有问题的是我吗？”
小姐妹不信邪，再来一次，然后一个激灵又疼一次。
清霜剑：要不是看在你是小姐姐朋友的份儿上，爪子都给你剁了！
清霜剑：再警告一次，莫挨老子噢！
“怎么你就没事，我就有事？”孟琦满脸不可置信，“你媳妇儿贞洁也就算了，怎么她送的剑也这么贞洁吗？”
叶宁像是被提醒道了什么，心情飞扬了几分，没忍住，摸了摸清霜剑。
孟琦拧眉研究，“送个礼物不会都要装个指纹识别吧，不是自己人就电击？”
“那她好厉害啊！”小姐妹发出崇拜的感叹。
孟琦翻了个大白眼：……
“都学会了？”沈伊川站在办公室门口盯着两个交头接耳的。
孟琦油嘴滑舌嘿嘿两声，“学累了，休息会儿！”
叶宁缩了缩脖子，抬手一指，“她不学习，也不让我学习。”
突遭姐妹情裂的孟琦：？？？
“偷懒扣一学分。”
孟琦咬牙，“行。扣吧。”
“本月零花钱少五万。”沈伊川补上下半句。
孟琦二度受伤，“不！沈老师！我是冤枉的啊！都是你老婆先勾引我的！”
沈伊川拧眉。
被反手掏到的叶宁：！！！
“你胡说什么！我没有！”小反派急忙辩解，顺着小姐妹的话茬儿，“老婆，你信我！”
孟琦：“哇哦！”
001：“哇哦！”
清霜·哑巴·剑：哇哦！
沈伊川挑眉。
就连心里的小鹿都抬抬尖角，跟着发出一声兴奋‘哇哦’。紧接着就是主人嗷嗷嗷嗷嗷的懊恼，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
沈伊川转眸，声音平淡，“你和她的处罚一样。”
叶宁：……
金钱怒减五万！
努力学习的时候大反派没看见！
叫老婆人家还没有什么反应！
失败！
沈伊川瞥了眼低落的小反派，垫在资料下面的手一转，拿出一根棒棒糖，推到叶宁面前。
小反派眼睛一亮，美滋滋的进嘴了，恢复能量！
孟琦眨眨眼睛，那意思很明显，我的呢，沈老师？
沈伊川沉默了片刻，微微撩起眼皮，声音平淡，“你没老婆吗？”
孟琦：？？？
孟琦：！！！
不是吧！
不是吧！
自己就讹了小姐妹一下，这都得护一下？还回来？
本想找小姐妹评理，结果一扭头，就撞见小姐妹已经笑成傻子了。
叶宁：啊啊啊啊啊，她回应了！
孟琦：……
“是啊！我没有！怎么了！”孟琦破罐子破摔！
有糖吃的叶宁，“给她一个吧，太可怜了。”
沈伊川又翻出一个，递给叶宁。
叶宁转交给孟琦。
孟琦幽幽转脸，“她是古代来的吗？这男女大防叫她防的！”
哎呀，感觉这糖更甜了，叶宁得意极了，“是呀，有家法的。”
沈伊川瞥她一眼。
叶宁立刻坐好，还不忘拽拽小姐妹，得支持工作！得维护上课纪律！
消停两分钟，孟琦就又在桌子底下用胳膊肘捅咕小姐妹，然后歪头贴过去。
清霜剑有样学样转瞬就会了刚才的称呼，立刻汇报：这女流氓要和咱老婆说悄悄话呢！
沈伊川：……
孟琦压低声音，“我说你这学渣怎么突然发愤图强了呢，为博美人一笑啊？”
清霜剑也压低声音，女流氓说！我说你这学渣怎么突然发愤图强了呢，为博美人儿一笑啊？？
沈美人儿：……
清霜剑：女流氓夸我是小美人儿呢，我原谅她了~
叶宁唇抿成一条直线，不好意思的小小哼了一声。
清霜剑尽职尽责学得似模似样，调调拐着弯也哼唧了一声。
沈伊川：……
她是送了一把剑？
还是送了根录音笔？
沈伊川：以后不许偷听别人讲话。
清霜剑：明白！
清霜剑：除了咱老婆之外都是别人！绝对不多看别人一眼！
沈伊川咬牙：她的也不许偷听。
清霜剑：我现在又聋又哑了呗？
清霜剑：这么正经，你倒是在我转播之前就叫停啊你！
沈伊川感觉自己深陷幼儿园小班，不仅得给两个半大孩子教书，还得管教两只碎嘴鸭子。
真心有点累。
好在有人及时敲敲门进来，压住了所有窃窃私语。
进来的吴秘书对这浓重的学习氛围，显然很满意，然后抽出份最新的文件，自然而然的递到沈伊川手里。
“东郊项目需要实地考察。”她严谨的推了推黑框眼镜，“老叶总的意思是让您亲自去过目。”
沈伊川点点头，“我知道了。”
一错眼，底下的小朋友们就又开始交头接耳。
孟琦：“吴秘书怎么也回来了？”
叶宁：“她负责监督学习进度，还有每日小测，背不下来今天的知识点，就得留堂。”
孟琦：？？？
这是什么人间地狱！
爸爸，我想回家！
吴秘书一个眼刀过去。
两人立刻齐齐低头。
孟琦：啊，好可怕！
叶宁：都怪你！
“老孟总让我带句话。”吴秘书收回视线，严谨还原真实意思，“让您别客气随便管放开手脚棍棒教育都可以。”
孟琦：我是捡来的吗？
叶宁春风得意：哎呀，我老婆好，我爸爸也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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