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不对劲！
这样的大反派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叶宁哭腔都出来的，“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玩了！”
沈伊川的动作丝毫未停，只是力度轻缓了些许，指尖沿着小猎物脖颈上细细淡淡的血管一点点捻过。
明明是微凉的温度。
叶宁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偏偏，身后的人还越压越低，贴上自己的后背。
不重，却还是让人有种窒息般的眩晕感。
“你不是不想看我掉眼泪吗！”叶宁哼哼唧唧控诉，“骗子~！你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沈伊川细细嗅着小猎物身上的味道，没说话。
虽然不道德，但这次的眼泪，确实让她有种莫名的愉悦和兴奋。
隐约的沈伊川好像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叶宁呆了呆。
明显感受到了这人比刚才更加危险焦灼了。
“有话好好说！”
“别动手啊！”
“老大！”
“太奶！”
“姐姐~”
沈伊川动作一顿，桃花眼微微眯起。
把小猎物翻了个面，指尖捻过漂亮的精致的锁骨，将那白嫩的皮肉揉抹出浅淡的红痕。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不经世事的小反派瞳孔颤动，眼泪掉的更凶了。
哦，原来自己不止喜欢看她哭。
还喜欢这样戏弄她。
沈伊川想。
出身名门的教养与礼数在告诫在收束在耳边嗡嗡作响，怒斥苛责自己现下的行为有多不耻多下作多有辱斯文。
可动作却愈发变本加厉，加深加重，将躁动背德的念头包装美化出迤逦颓靡的蜜色，打上‘觊觎者死’的标记
“别……”
“你别……”
叶宁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整个人像是洒在水里的小花瓣儿一样，嫩嫩粉粉的，却终究无法抗衡随波逐流。
大反派一边做恶劣的事，一边声音沉沉蛊惑她，企图拉着这干干净净的小姑娘一起沉沦沾染上和自己相同的暗色，“乖。”
实验目的已经达到了。
但身体里的野兽却在怂恿她不要停。
这感觉，很陌生。
从前往后加起来的漫长生命力，只有在战场上杀人的时候，沈伊川才有这种失控的感觉。
微凉的指尖沿着扣线点在温热的皮肤上慢慢往下，叶宁像脱水的鱼儿一样仰头大口呼吸！
未知的恐惧惊慌牵动身体，叶宁奋力挣扎一下，可很快就又被制住了。
大反派膝盖强势分开她的腿，另一只手将那两条细腕扣在头顶，循序善诱，“别动，我不会伤害你。”
这一点，沈伊川非常确定，身体本能想要的绝不是血腥杀戮暴虐。
那声音低缓温柔，绕过耳朵，钻进心里。
桃花眼微微低垂，沁着潮湿的水汽，像是雨林里无声无息破土而出的藤蔓一样，捆住人的手脚。
事情已经远远超出自己的认知了，叶宁眼角染上的绯红，呼吸加重，声音细细软软的求饶，“沈、沈伊川，求你了，别这样……我，我害怕……”
猛兽在这一声宛若勾引一般的低唤中，慢慢睁开眼睛，张开利爪。
提早预设好的身体检测值开始在脑子里尖叫报警。
沈伊川拧眉看着危险等级那一项，从平稳的绿色拔高成了刺眼的红色。
再次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摒弃掉往日时时的克制调息之后，被隐藏的真正的官感初显端倪，每缩短一寸，心跳数值就加快一分。
鼻端蹭过小反派的脖子，所有数值瞬间冲破安全阈值。
愉悦感陡然升高，冲动亢奋激越喟叹舒适猝不及防在大脑里炸开，像是一种无形的鼓励和催促。
想要……
想要。
想要！
想要什么呢？
野兽微微眯起眼睛，轻轻厮磨刮蹭，慢慢思考推敲。
一半理智，一半迷情。
叶宁也迷惑了，刚才紧张害怕迷茫惶恐在被那一点点高温压榨到了临界点，然后彭——的一下消散成细小的泡沫，在触碰到这人的一瞬间爆燃出奇妙的化学反应。
像是手术台上的病人。
在麻药的汩汩推进中，绷紧成满弓的意识开始飘忽涣散，身体从紧绷僵硬逐渐松软放开。
本能力只剩下肌肤相触的感官和缓慢延续的呼吸，以及，鼓动到耳膜里的心跳。
她甚至都不知道，大反派是什么时候放开她的两只手的。
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来半分来……
一边是对自己的羞耻。
一边是对这人的愤怒。
叶宁用手背盖住眼睛，哭的更厉害了。
好像这样就能对抗突如其来的危险无力和莫名的矛盾感了。
小孩子一样。
身体的所有数值都在叫嚣，敦促沈伊川继续下去，好好享用这只小猎物。
就像……就像001那什么不正经的恋爱圣经2.0里一样的享用。
可听到那弱小委屈的抽泣，理智的锁链开始缓缓转动拉紧，将所有冲动收束回牢笼。
猛兽不甘的发出嘶吼，眼睁睁看着闸门放下，将近在咫尺引颈就戮的猎物隔在外面。
沈伊川闭了闭眼睛，疯狂的欲念瞬间退却消散。
很明显。
自己起了点欲念。
沈伊川停下动作，慢慢撑起身体，远离。
大反派桃花眼微微垂下，一颗一颗系好小猎物身上的扣子。视线顺着小姑娘那收束的扣子一点点上移，到纤细柔滑的脖子。
最后，指背似有若无擦过薄薄的皮肉，贪婪的感受了一下颈动脉之下勃勃的生机。
入笼的野兽不再嘶叫，而是缓缓后退，隐匿回黑暗一隅，乖乖趴好，舌尖抵过犬齿，爪子缩回毛茸茸的肉垫里，连具备攻击性的视线都稳妥收敛，耐心等待克制谨慎的主人再次露出破绽，再让它逮到这只小猎物……
微凉的空气重新占据到两人之间，让晕眩的大脑得以重新运转的起来。
停留在身上的触感没有了，叶宁张开指缝，露出一双沁着雾气水濛濛圆溜溜的眼睛，然后就撞见在跨坐在自己身上挺直脊背的大反派。
长发垂落，遮住了这人的眉眼。
只能瞧见微微绷紧的下颌线，以及身侧慢慢放开又收紧的手指。
怎么停了？
不做了吗？
得救了？
叶宁没控制住打了个小小的哭嗝，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再吸引大反派的注意力。
可惜，到底还是引得那人缓缓低下头来。
叶宁一惊，立刻掩耳盗铃是的紧紧闭上眼睛。
就好像夜晚里不敢独自睡觉的小孩子，只要缩成一团躲进被子里就安全无虞了一样。
沈伊川抿了抿唇，想要像往常一样伸手揉揉那只毛茸茸的小脑袋。
可受惊的小姑娘哪怕没睁眼都对周围风吹草动敏感极了，只一动，就引来她下意识的瑟缩。
沈伊川默默放下手，“抱歉，冒犯了。”
叶宁抿紧嘴唇不吱声。
两人都知道，这次和以往任何一次吓唬恐吓或是坏坏的算计都不一样。
过分了。
空气沉默片刻，才传来叶宁带着哭腔微哑的声音，“你能先下去吗？”
难得的，大反派产生了一些懊恼的情绪。
她用力咬住舌尖，退开。
叶宁又躺了一会，缓了缓，努力平复身体里奇怪的感觉，好半晌，慢慢支起身体。
沈伊川看着她，“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叶宁紧抿着唇，直视着对上那双桃花眼，半晌传来低低的声音，不是回应，而是陈述，“你是故意的……”
事实如此，沈伊川无话可说，只能继续加码，“任何要求都可以。不用抹杀，不用做任务，直接进入快穿局。”
叶宁拧眉，挂着泪的眼睛里有些失望，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失望些什么。
毫无压迫力杀伤力的眼神，却足以逼得沈伊川再次后退妥协，“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事。”
破坏规则的事情，都能直接答应了？
“这样你会不会算你任务失败？”叶宁眨了眨眼睛，有些愕然。
沈伊川压下眉眼，没有说话。
这下，叶宁彻底震惊了。
从无败绩的大反派竟然接受失败了？！
“你会受到惩罚吗？”叶宁小心翼翼的问。
沈伊川指尖一下一下的点着膝盖，“百年禁闭而已，这些你不用管。”
而已？
不用自己管？
所有的怨怼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不可置信，叶宁动了动唇，半晌都消化不了这惩罚的严重和这人轻慢不在意的态度。
叶宁有些迷惑了，“值得吗？”
“值得。”沈伊眉眼压下淡淡的疏离，言简意赅。
叶宁心尖微微一跳，到嘴边的那句‘你有这么喜欢我吗’硬生生截住，“你图什么？”
比起从无败绩这种外界评价，欲念占据理智，无法控制自己才是更无法接受的事情。沈伊川视线微落在身边这个纯良无害却又危险至极的小姑娘身上，用最快的速度做出决定，既然无法抹杀，那就应该远离。
迟迟等不到回答的叶宁眼里光微微黯淡了些。
“这些条件，可以吗？”沈伊川谨慎的问。
胸口像是压了块沉甸甸的东西，叶宁怔怔看着这个冷静自持和自己谈条件的人。
活像是一个拔指无情的渣女。
虽然两个人什么都没做就是了。
“算了，没事。”叶宁耸了耸肩，虽然嗓子还是哑的，但也努力摆出无所谓的态度，好叭，是有点怄气的成分在里面的，“我，我其实，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你最后不是停下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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