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初心……

  凤凰浴火……

  这女人到底是谁!

  白鹤迫切的想寻求一个答案,可脑海里全是那女人的话音,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白鹤在一望无际的黑暗里奔跑着,脑海里的念头愈发清晰。

  她是白鹤,是凤凰一族的后人,是为了爱人追寻至此,她不能死在此地。

  她还要救回上虞,夺回秘宝!

  眼前白光乍现,她冲破了黑暗,抬眼忘自己正站在一座巍巍巨佛的前面。

  这座佛宏伟巨大,宝相庄严,与极乐天的佛别无二致。

  她缓缓转身环视四周,见殿内十八罗汉森然而立,皆是一副睥睨众生之态。

  低头看自己一身白袍,赤色袈裟,手持菩提。

  白鹤蓦然瞪大了眼,慌忙朝自己头顶摸去。

  还好,还好。

  僧帽下青丝仍在,若是成了光溜溜的卤蛋她可是没脸见人了。

  只是不解这不伦不类的装扮,按理说僧衣不可着黄,赤,青,玄,白五种正色,可她这白僧袍是如何回事。

  再看袈裟,赤色袈裟分明是德高望重之人才可穿着,怎会在她这个留着头发,僧衣忌讳的人身上。

  思量间跑进来了个小和尚,朝着她躬身道“住持,长公主要到了。”

  空荡荡的大殿里小和尚不大的声音在回荡,接着就是她缓缓吐出的一个好字。

  颛影看着从虚无之中逃出来的白鹤,异瞳里闪过一丝狠厉,许久,她望着虚空冷笑了一声。

  “让她过来。”

  童儿身子一凛,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风吹过一望无际的无殇花,在那片染着红霞的海上激起波纹。

  古寺前,棱角圆滑的砖缝里长满了青苔,青灰的古旧山门巍然,一片青松围绕间,层层叠叠的殿宇尖顶后一座佛塔在落日下闪着金辉。

  山门前,红白身影后跟着一排排低头黔首的小僧。

  远处的车马越来越近,前后禁军披挂齐整,拱卫着一辆奢华马车,枪尖闪着寒芒,走路时铠甲碰撞与马车辘辘之声夹杂,马车紫红色纱幔被风吹的翻飞。

  白鹤眯眼看着及近的队伍,静等着车内人的露面。

  果然,禁军肃立之后,精雕的檀木车门推开,先是下来了一个身姿曼妙的丫头,随即丫头恭恭敬敬的伸手扶着里面的人影显现。

  她猜的不错,果真是上虞。

  入目,清瘦的身影衣裙款式也不曾张扬,可花纹却大气庄重,玄纱几层衬得气质出尘,金凤飞舞贵气逼人,墨发之上金冠端庄却不笨重,镂空之间流苏轻晃,与金环耳坠相应。

  玉面朱唇,冷目含霜。

  白鹤极少见这般的上虞,一时看的痴了,心内怦然。

  上虞瞥见台阶之上手持菩提的白鹤,一身僧袍恍如身在红尘之外,唇角轻勾几分戏谑。

  她拾级而上,在路旁小僧的低头行礼中走到了白鹤身旁。

  同一石阶,上虞在白鹤身侧微微侧脸轻笑一声“贵妃娘娘这住持当的倒是像模像样。”

  白鹤觉察到颈后肌肤被扑上的气息,顿时气息一窒,颔首藏着浅浅笑意,回身道“殿下远道而来,我已安排好住处,可供殿下休憩。”

  上虞睨着眼前恭恭敬敬的人,不再为难于她,提裙随着带路的僧人走了进去。

  待脚步声渐远后,白鹤方抬头看向山门之上的字,孤云寺。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相看两不厌……

  唯有一人衫。

  白鹤轻笑,走在一众小僧后面,山门缓缓掩闭,隔绝余晖,金光落在朱红的山门上,青松掩映。

  是夜,白鹤方取下僧帽,散落及腰长发,门便被推开来。

  “贵妃半夜不插门是在等哪个野男人?”

  转身,上虞那戏谑的神情落入眼帘。

  这一世,她是番邦贡献给皇帝的异域贵妃,因部族叛乱被皇帝发落至此。

  而上虞是亲手砍死废物驸马的长公主殿下。

  白鹤静静的看着她,不发一言,她虽走出了虚无,却仍无法释怀,面对上虞更不知要说何。

  只见来人轻佻的锁好房门,随即走近一把搂住她的腰身,原本空荡荡的宽大僧袍被劲瘦的手臂箍的贴紧了身子。

  下颌被她食指勾住,柔嫩的唇被拇指摩挲按压着,唇瓣由着她的力道被分开,随即她的面庞在眼前放大,唇舌间一股霸道的力道侵入。

  “唔……”

  将她想劝告的尽数淹没。

  本能的勾紧了上虞的脖子去贴近她。

  可上虞貌似不止满足于此,另一只手已摸上了她的衣带。

  几息间,袈裟滑落,僧袍散乱,上虞骨节分明的纤手握上了她的玲珑。

  白鹤睁眼,蓦然瞥见了墙上的佛像,觉得那尊佛正直直的看着她二人,心神大乱,用力将上虞推开。

  上虞没防备,被她推的往后踉跄几步,扶住桌子稳住了身形。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怒气澎湃,讥讽乍起。

  “你装的什么烈女,在宫内厮混之时怎不推开,求着我做你,如今难不成是有哪个和尚让你爽够倒不稀罕我了?”

  白鹤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想将她的嘴堵上,她这一世的性子太坏,只怕是过不了轮回……

  “在佛像下教我如何……”白鹤顿住 不知该如何讲,只得道“殿下该收敛些,我只愿殿下能顺遂平安,不想因一时放纵为殿下惹来麻烦。”

  上虞哪管那么多,不由分说将白鹤身上的僧袍扯开,中衣小衫随即尽数被扔在地上。

  白鹤自不是她这剽悍的长公主的对手,被按倒伏在桌上,杯盏摔落在地。

  正巧有小僧来问“住持可安?弟子听闻有杯盏碎裂之声,可要弟子进去帮您收拾?”

  “嗯~”白鹤咬唇堪堪忍住呻吟,只有细微破碎的字音溢出,回头看上虞不怀好意的神情,她强压着不适清了清嗓子“不必,我自己……”一阵快意袭来,她不由得身子发软停住语句,随即压低嗓音补全”收拾”二字。

  再次回头看故意叫她说不成话的上虞,忍着心底的埋怨朝她示好,生怕她再干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