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菖蒲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时空。
只是落脚点偏了那么一点点。
彼时,夜色昏暗,公寓里漆黑无比,街道的路灯投射进屋内折射出朦胧的光晕,身下是卡卡西直挺挺躺着的身形,脸部之下是充实的胸肌,微微抬头就能看到近在咫尺的面庞,她一动也不敢动。
哪有飞雷神掉在别人床上的?
她很确信这里就是她的时空,不为别的,只因为卡卡西的床头上摆着去年在四代家所照的合照,就连带土都在。
现在这种情况要让她怎样?
是叫醒卡卡西,然后解释她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床上吗?
那也太尴尬了。
不叫醒直接走掉?万一飞雷神又出错了呢?
她不敢赌。
眼下只有一种办法。
不吵醒卡卡西,慢悠悠地起身离开这里。
打定主意的她,开始行动,先缓缓立起双手和双脚撑起身体,然后一点点向床边挪动……
“唔,”
卡卡西发出一声闷哼,吓得菖蒲立刻停止动作。
不会醒了吧?
好在卡卡西只是眼皮动了动,就没有了动静。
菖蒲松了口气,这时她才注意到卡卡西的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即使在睡觉,两道剑眉依旧蹙起。
这家伙,又睡得不好吗?
菖蒲看的入了神,不自觉抬手想要抚平他的眉毛,就在即将触碰他时,卡卡西睁开了双眼,一黑一红的双瞳里全是惊讶与惊喜。
菖蒲立马收回手,开始解释,“卡卡西,我……啊!”
还没说完,视野倒转,她被卡卡西翻身压在了身下。
“卡卡西?”
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眼前的卡卡西,一双大手颤颤巍巍地抚上她的脸颊摩挲,似乎在确认她的真实性,异色双瞳里翻滚着怜惜与欲|望。
“菖蒲?”
“嗯。”
紧接着他双手捧着她的脸蛋,头颅不断下压,身影在瞳孔中越发放大,菖蒲清晰听见胸腔之下如同小鹿般乱跳的声音。
一个柔软温暖的物体贴上了她的嘴唇。
卡卡西在吻她?
意识到这一点的她震惊无比,不由自主唇瓣微张,这可给了侵略者的可乘之机,先是轻轻咬了她的下唇,接着滑溜的小舌钻了进去,挑逗她的与他一起共舞。
菖蒲呼吸不畅,想挣扎离开,双手却被他一只手控住举到头顶,加深了这个吻,等卡卡西意识到身下之人不适,才缓缓退出牵连出一道银丝,淫|靡至极。
菖蒲的脸色爆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个飞雷神离开了此地。
卡卡西看着身下空荡荡的床铺,揉着脑袋落寞道:“又是梦境。”
随即,倒头又睡了过去。
……
一乐正在菖蒲的房间捧着父女俩的合照感秋伤怀。
大筒木一族的体质摆在那里,即便菖蒲进入时间乱流,也不会损害性命,回到木叶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身为父亲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他日日祈祷,夜夜想念。
还有过更极端的想法,要是菖蒲没了,他就把这个星球毁灭!
“菖蒲啊,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话音刚落,一道重物坠落的声音在后背响起,他回头一看,真是消失了多日的菖蒲,赶紧奔去过去抱住她。
“女儿,我的心肝,你终于回来了。”
“想死爸爸了。”
怀中之人没有半点反应,他低头一看,菖蒲脸色绯红,表情呆滞,一只手还不停抚摸着嘴唇。
这是傻了吗?
一乐开始摇晃菖蒲,“女儿说话啊,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我找他算账!”
菖蒲清醒了过来,开始安抚老父亲,“老爹,我没事。”
紧接着将飞雷神出错回到过去见到宇智波斑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当然省去了掉在卡卡西床上的尴尬事件。
“就这样?没了吗?”一乐明显不信,知女莫索父,他看出了菖蒲的异样。
菖蒲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你女儿我掉在了好朋友的床上,还被他强吻吗?
一旦说出口,一乐怕是分分钟将卡卡西千刀万剐。
所以,绝对不能说。
“真的没事,难道你还想让我出事吗?”菖蒲反问道,见一乐还想再问,赶紧打断,“哎呀,我刚回来,先让我休息休息吧,好吗?”
一乐:“我只是担心你,你从来没有离开我这么长时间。”
“知道了,知道了,明天再说。”
菖蒲将一乐推出房门,然后关上门,一乐在门外待了一会后,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卧室。
菖蒲躺着久违的床上,没有丝毫睡意,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卡卡西强吻她的画面。
这一夜,注定难眠。
第二天,菖蒲起的很早,或者说根本没睡。
为了避免老爹撬开她的嘴,道了一声早安后,饭也没吃,径直往火影楼跑去,留下一乐在身后直叹气。
“孩子长大了,不需要老父亲了。”
火影楼。
菖蒲正在和水门交代那天与带土爆发冲突后,飞雷神出错后经历的一系列事情。
水门道:“带土已经将所有一切都交代了,他之所以要潜入木叶,在拉面店做卧底,是为了查清楚你的秘密。”
“斑曾说,让他以后见到你时,留你一命。”
“后面,经过几年的卧底生涯始终没有任何进展,他便想杀了你一了百了,没想到因此使你回到了过去,见到了宇智波斑。”
“这样一看,时间就是个圈,一切都有迹可循。”
菖蒲想到了斑临走那天的那一声谢谢,提出了要求,“我可以去看看带土吗?”
水门有点惊讶她的要求,但很快就同意了。
“可以,但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让卡卡西陪你一起去吧。”
“不行!”
菖蒲直接拒绝,给水门吓了一跳。
“怎么了?”
菖蒲支支吾吾不知道咋说,“反正不行。”
水门见状,将视线看向了在暗处的一名暗部,道:“卡卡西,你们吵架了吗?”
卡卡西显出身形,脱下面具,道:“并没有,自菖蒲失踪后,我今天第一次见她。”
说完,两人将视线投给了菖蒲。
面对着两人不解的表情,菖蒲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明做了亏心事的是卡卡西,为何这货一脸无辜?
看起来根本没将昨晚上的事情放在心上,那她为何要扭扭捏捏?做了亏心事的又不是她?
想到这里,菖蒲道:“那就一起吧。”
并不明白菖蒲为何又改变主意的水门和一头雾水的卡卡西,露出相同的困惑表情。
年轻人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水门两人下了逐客令。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去监狱的路上,卡卡西在前,菖蒲在后,隔着老远的距离。
卡卡西不明白菖蒲此举,便后退到她的位置,试图搭话。
“菖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
卡卡西想到昨晚那个旖旎的梦境,不自在地干咳了几声,“怎么没有告诉我和老师。”
菖蒲撒谎道:“那个时候太晚了,而且我太累,直接就睡下了。”
“原来如此。”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人没有再说话。
菖蒲十分想问卡卡西为何亲她?
为何今天又不当一回事?
但最终什么都没问。
卡卡西很想问菖蒲为何对他如此冷淡,但也没办法开口,只因菖蒲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怕了,给他一种一旦说错话就死翘翘的感觉。
两人一路无言走到监狱,卡卡西与看守监狱的队长说了几句后,对方带着他们穿过一层层牢狱,来到了最后一间牢房。
他打开牢房门,“就是这里了,进去吧。”
卡卡西先踏入,接着是菖蒲,等两人进入后,牢门再次上锁。
“我在门外等你们。”
带土蜷缩在墙角,双目失明,仅靠听力,他知道有人来了,一点点起身,靠墙坐着。
“卡卡西,是你吗?”
凭借极好的听力,他猜出了其中一个脚步声。
“是我,还有菖蒲。”卡卡西道。
带土明显激动起来,靠墙站直,“菖蒲?你终于回来了?”
这反应差点给菖蒲整懵了,“你似乎我很期待我回来?”
带土:“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每日经历一遍他们的问询。”
“我要是知道你在哪里的话,怎么会放你跑?不该直接干掉你吗?对吧?”
菖蒲:“……”
她不想听这些废话,直接挑明了来意。
“我想知道,斑是如何与你介绍我的?”
带土歪了歪头,似乎不解,“我全都告诉了他们,四代没告诉你吗?”
“我想听你亲口说。”菖蒲道。
此话一出,带土阴恻恻地笑了,“你终于不装了。”
菖蒲微笑道:“事实上,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宇智波斑。”
“什么意思?”
于是,菖蒲便对带土又将讲了一遍她的经历。
听完后,带土呆愣了许久,才仰天大笑,脸上尽是狰狞与疯狂。
“居然是这样,居然是这样!”
“宇智波斑摆了我一道!他摆了我一道!”
“说什么现实尽是虚妄,无限月读才是解救之法,他自己都没能贯彻,甚至将我当作棋子来达成他的目的!”
“他骗我!”
带土癫狂无比,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的信念已经崩塌了。
一段时间过后,他抱着双腿将头颅放在膝盖之上,心灰意冷,绝望无比。
带土这幅样子看的卡卡西浑身难受,走到他面前蹲下抱着他轻声安慰。
在卡卡西的安抚下,带土渐渐恢复了点理智,抬眼望向菖蒲,“他给你留了一句话。”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菖蒲:“什么话?”
“他说下次见面,要亲自揍你一顿。”
菖蒲额头留下一滴冷汗,“所以,这就是他让你留我一命的原因?”
“嗯。”
菖蒲:“……”
不就是不小心埋了他嘛,至于这么记仇?
带土推开卡卡西,“现在想想,当初我就不该听斑的,一刀结果了你,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
菖蒲反驳道:“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你的计划永远都不会成功。”
带土没同意也没反对,“或许吧。”
这一刻,他认命了。
在菖蒲和卡卡西离开的那一刻,他叫住了卡卡西。
“下一次,再一起去看望琳。”
“好。”
两人出了监狱,站在监狱门口,两人都心事重重。
回木叶的路上,还是跟来时一般寂静,卡卡西终于忍不住了,跳到菖蒲身前,拉住她问:“为什么对我如此冷漠?”
菖蒲反问:“你不知道吗?你真的不知道吗?”
卡卡西:“我该知道什么?”
这一句话触怒了菖蒲,直接一个飞雷神消失了。
卡卡西站在原地握着空气,疑惑至极。
“我到底该知道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