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飘摇风雨终还是落在霍格沃兹的庭院里,春雷劈开黑暗乌云,光亮划过窗外。

  似乎所有人都在食不下咽,餐具碰响声被纷纷细语覆盖,乔尔面无表情,他折起日报看了一遍又放下,目光落在手边早就拆开火漆的信件上。

  阿兹卡班关押的食死徒有一大批从监狱里越狱逃出来,事态之严重,以至于福吉第一时间告知了麻瓜政府,作为二号人物的巫师儿子,他更提前知道了这一则消息。

  “阿兹卡班不是有很多守卫吗?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爱玛忧心忡忡,她叉着吃的,叹了口气又放下。

  大多数人都与她一个状态,还沉浸在忧虑中,乔尔却故作轻松,“兴许是他们上班摸鱼了吧。”

  玛德琳抬头,她瞧一眼正照常就餐的德拉科,他面色也很平静,眼波未动,可某种复杂的心丝一毫都瞒不住她。

  “我好看?”他抬眉问。

  她愣了一下回过神,赶紧收回目光,低头扒拉意面嘟囔:“可不是好看吗?”

  吃过饭,好不容易将形影不离的人甩开,外头还在下雨,墙角的苔藓又开始发绿了,她出奇的平静,沿路来到滴水兽旁,从楼梯升上。

  白胡子邓老头不知道在桌子底下找什么,爬了半天,差点没起得来,玛德琳蹲下看热闹,邓布利多这才摸摸胡子起来,露出个和蔼的笑。

  “咋滴?又藏了蜂蜜?斯内普教授不是说您不能再吃甜的吗?医嘱不听了?”玛德琳找了把舒服的椅子坐下。

  邓布利多扶扶眼镜,像个老小孩一样装傻充愣,他摆烂道:“人嘛,发炎的智齿总是要忍不住去按,明天会发生什么谁说得准呢?”

  “也是。”玛德琳点头,耸了耸肩:“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所以,我有个能解决问题的方案。”

  邓布利多眨眨眼,他面目慈悲,“不再考虑吗?或许并不是非得如此。一个人如果承受了一切,代价会很大。”

  她瞪着墙上一副人物画像,挥挥手:“能者多劳。”

  况且,牺牲掉一个人,总比大家全都挨一刀要强,她本就不完全属于这里,死法也应该由自己来创造的伟大一点,很酷的好吧?

  唯一对不起的人,那也没有办法不是?

  ……

  几日后,半夜。

  黑漆漆的魔药办公室,德拉科点着灯,走向置物架,他取下某瓶子药剂。

  拿在手里晃了晃,门外的锁忽然被掀动,发出细微的响声,置物架前的人影立马躲进阴影里,与黑暗融为一体。

  德拉科有点尴尬,他熄灭荧光,下一秒门被推开,一束光洒入,是斯内普,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呃,是他爹。

  卢修斯跟着斯内普走入,他们在办公桌找了点什么东西,与此同时教授开口说了什么,模糊不清。

  “...该相信邓布利多。”

  卢修斯闻言来回踱步,他难得露出一点不太得体的样子,缓缓地说:“我明白该怎么做……”

  这个话指的是什么意思?德拉科疑惑了,想继续听下去,为什么他老爸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斯内普会说要相信邓布利多?

  他们在谋划什么?

  话音渐渐不闻,斯内普似乎瞥见了什么,没再说话,领着卢修斯离开,并半掩住门。

  ……

  到了约好幽会的时间,玛德琳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坦然,她扭捏来扭捏去,心里吐槽为什么剧情会发展成这种要命奇怪的风格,又捂着脸呆了好一会儿她才走进阁楼。

  夜黑风高月高悬,阁楼中漆黑一片,只有一盏油灯静静挂在房梁下散发微弱的光,浅发少年高高的身影站在书桌前,他垂首缄默地把玩着玻璃药剂瓶,一袭白衬衣与好身材廓形十分的矜贵熨帖,远远看去有种禁里禁气的张力。

  也有种守株待兔的感觉。

  德拉科面无笑意,他抬头,目光投过去,修长的手指将玻璃瓶“砰”一声搁在桌面,某种紧张感忽然把玛德琳影响了,她回过神,在他这审视的目光下挤出笑脸,挪过去。

  心虚的时候,玛德琳喜欢直接抱住他,把额头靠在衬衣上,用不着对视,他再心情不好哄哄也就过去了,她道:“等很久吗?”

  德拉科还是没说话,他感觉到她身上的体温,冷峻的眼眸闪烁几下,在她面前,开始着手慢条斯理摘戒指。

  说句实在话,玛德琳现在一看见他这个举动就有点PTSD发虚,特别还是这么闷里闷气一声不吭,感觉就像那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局促地抖了抖,鼓起勇气抬头看他的脸,口吻嚅嗫:“怎么?不说话。”

  “让我说什么?”他将戒指丢在桌上,抬手捏着她的后颈,将距离贴近,呼吸扑面,在玛德琳脸被他的呼吸染烫时,又开口道:“该说的话不说,现在是约我来聊天的?”

  那眼神好像直勾勾在问,你不是来跟我办事情的吗?

  她又唯唯诺诺的了,柔软的指腹触在丝滑布料上,轻轻画圈,声音微弱:“当然不是。”

  他所有经验都是在她身上摸索出来的,故而也十分知道该如何调整状态,德拉科在她持续示弱,回避的表现下,口吻变得无可奈何。

  “待会儿,不舒服就说。”

  低调的气息擦入耳廓,与此同时,他揽紧了手臂,稍使力道,玛德琳整个人往他前面趴,一种格外绵长的亲噬落在粉颊。

  她主动闭上眼,按捺住许多的不安,“嗯。”

  月色清冷款款,一点点从乌云的遮蔽里拨开,在春雨停歇后寒冷的夜半露出美好且莹润的光辉,叫一些凡夫俗子凝望,挪不开眼。

  德拉科喉结深咽,他感到不适,松了松领口,才继续吻。

  玛德琳在偷着解他的衣裳,正剩最后一颗,忽然双脚离地,失去重力,天旋地转,她紧紧抓住他的臂膀,几秒后被搁放在冰凉的桌案上。

  “垫着。”他拆开那最后一颗扣子,衬衫顺臂下滑,露出十分好看的线条沟壑阴影,白衬衣被叠成一块,她环着他的肩,又一托举腾空,再落座时已经不觉得冷了,坐下白衬衫触感丝滑如绸,还剩温温的热度。

  她在他手的带力帮助下往前挪动坐近,提一下小腿,谨慎的圈住,他腰带是皮革的,触感微凉,凉意还没持续,“啪嗒”一声,皮革被抽走。

  玛德琳早就感觉自己受不了,其实也是真的受不了,不过到嘴的鸭子都煮熟了,她觉得她可以努力一把,嗯。加油!我可以!必须行!

  她是这么想的,也说出来了,惹的德拉科想笑,他缓慢轻拢,觉得她实在是可爱的够够的,做这种事情还一脸认真的跟自己搁那加油,真是笑死人不偿命。

  “有……点……嗯……”

  她一个疼字没说出来,话又被封住了,喉咙里只能听见一串轻重不一的嗯……

  长吻结束后,某人开始克制不住了,气息低迷,目光如海,波涛汹涌,轻重缓急。

  玛德琳不想掐他,又苦于没有更好抒情的方式,于是只能在汹涌到酸败的时候仰头扯着嗓子……

  德拉科太阳穴突突的,他耳畔不断传来这种声音,甚至影响到了发挥,到点时差点没兜住。清俊的面颊浮起薄汗,他声音低的只能听见语气:“小点声……别,夹……”

  闻言,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了,又难受又好受,憋着声音,本来还是大大方方的,现在这么一憋,就开始细若游丝,像捆绳子一样越来越缠绕。

  “嗯……”他按在她脊骨与腰的手背筋络毕露,骨节泛白,维持了许久,然后不禁仰起头沉声,唤她的名字,再蹙起眉。

  德拉科明显是对这个用时不满意,他满头黑线,不明白的很。

  玛德琳就更不用说,她都感觉自己可能要先在嘎在这里了,真是牡丹花下没,做鬼也OK。

  从某地到腹中,麻木的酸,涨,疼重叠又暂缓,她懵懵地睁开眼,圆溜溜的眼珠盯着他自我怀疑的诡异脸色,她贴心的问:“怎么?”

  他定定看她一眼,稍作思考之后,向桌边靠近半步,顺便将人抱起,架着转身,朝沙发过去。

  走这一路颠簸,玛德琳晕头转向,头皮像被雷劈了一样,四肢如同鱿鱼须,有种低空飞行,上下徘徊的危险感,好在他步履很稳,不至于害怕。

  沙发还是柔软的,横躺下也舒舒服服,她逐渐开始觉得特别快乐,被压制住,也顺其自然掐着对方的肩胛,十趾紧缩,嘴里还不停念叨一些完全听不清的话,要么就是黏糊的Draco~Draco~

  于是她又完全失去了说话的权利,这会被风卷吞噬的范围广袤无垠,两边都没被放过,似乎是在惩治她喜欢嚷嚷的毛病。

  他山峦一样的阔背在灯下时高时低,许久后她的酸都彻底解决了,乐极又开始生悲,格外的疼,玛德琳就开始哭唧说不来了。

  他最后一顿,心满意足松眉时,抿掉她的鳄鱼眼泪,并在侧边躺下,让人家枕怀休息,并按腰哄着:“好了好了。”

  结果呢,过了一会儿,她竟然踌躇满志往起爬,然后悲催的发现自己有心无力,还是躺好,在他怀里嘟囔着:“不舒服。”

  “你等等。”天才般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闻言起身,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找到了他的魔杖,然后指着她那儿,念了咒语。

  玛德琳都无话可说了,疼确实是缓和了,可他也确实是个当代鬼才,恢复如初是这么用的吗?魔法就是让他用来干这个事儿的吗?

  “舒服了吗?我们还有好多时间呢……”德拉科又俯身吻脸,并说。

  “你走开。”她推开他,辗转翻身背对着,声线糯糯的。

  德拉科惊觉自己是被用完就扔的物件,他从背后把她圈住,委屈巴巴,咬她肩头轻笑:“我错了,真的……”

  通夜醒来后,她做足心理准备,一口气把那瓶魔药喝掉。

  德拉科在旁边一边打领带一边关注的问:“什么味儿?”

  玛德琳表情凝固:“甜的。”

  是因为看她命太苦了,所以要吃点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