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家的家养小精灵总是爱一个人缩在暗地里嘀嘀咕咕,有的时候还会一边扫地一边嘀咕,一边擦桌子一边嘀咕,念叨着他的老主人没完没了。

  清晨,煎蛋在铁锅里冒出滋滋的声响,韦斯莱先生系好领结,遗憾地将鼻子探出去闻了闻,然后说:“我得上班去了。”

  茉莉过来与他吻别,然后举着锅铲走进餐厅将煎蛋放进哈利的盘子里。

  此时此刻,玛德琳正站在楼梯间打哈欠,并且将手放在脖子前狠厉一抹,那嘀嘀咕咕的小精灵受威胁后瞬间萎靡,果然没再吱声。

  韦斯莱先生想起昨日部里的乱象,他把打量的目光从小棉袄身上收回来,揉着突突的太阳穴拎公文包出门了。

  玛德琳穿着一身格纹T,大裤衩,红头发抓了一把绑成丸子头,手里随便抓着一只好看的笔记本,她这廓形实在是潦草极了,若不是有青春期的颜值撑着,哈利都不至于多看两眼。

  也仅仅只有两眼,他一点心都不敢多,毕竟这位神人昨天借走隐身衣,今天预言家日报所有的版面都用来报道昨天发生在魔法部的恐怖袭击事件,况且因此关于他的缠身官司也大事化小了。

  根据丽塔.斯基特的描写,魔法部被攻击的地方十分古怪,所有未成年巫师的踪丝和魔法监管系统都被一把抓切断了,恢复起来快也得要个一年半载。丽塔断言,这诡异的攻击事件绝对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绝对是食死徒为了完成某种神秘任务而产生的行为,且魔法部这次连恐怖分子的脸都没看清。

  她大胆发言,有邓布利多与救世主站台,看来神秘人复出的消息确切属实,魔法部会如何回应?且听下次分解。

  赫敏在玛德琳身后走下来,她同样也拿着份预言家日报,看完就与玛德琳搭话:“那是不是我们在校外使用魔法,魔法部监管不到了?”

  玛德琳表情淡漠地抓起桌上的果汁喝,她坐下,吊儿郎当的啃三明治应和:“兴许吧。”

  哈利默不作声老老实实吃饭,他只觉得这隐身衣跟着自己实在是活的太憋屈了,看看人家的操作,简直炫人一脸。

  玛德琳一边啃三明治,一边翻开日记本,映入眼帘就是新鲜的两行字。

  [是你干的吧?]

  [我都不用猜,有少胳膊断腿吗?]

  她扯出抹得意的笑,用铅笔回道:[汗毛都没少。怎么样,我这个“食死徒”是不是比你爸爸做的还合格?那么艺术的爆炸且不伤人,这其中的分寸拿捏足够写满他一百个科考场......]

  他回:[地狱笑话。]

  [说真的,令尊这两天还OK吗?]

  德拉科看到这关心的问候后,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在吃早餐的老父亲。

  卢修斯端起咖啡,指着报纸内容对与纳西莎说:“真是奇怪了,也不知道是谁擅自行动,魔王......”

  后面德拉科没再听下去,他拿笔继续刷刷地写:[挺好。]

  玛德琳又传讯来:[挺好,今儿本王就要在麻瓜世界用一整天魔咒,然后去白金汉宫偷他七八九十个宝贝,然后再去中国城摆个算卦的摊子,然后再去吓唬......]

  她显然是个无敌e人,话痨的要命,传讯都是不管别人死活,一大堆一大堆的写,德拉科心里莫名踏实的很,他打算待会儿统一阅览聊天记录。

  三人组这边,他们吃完饭,准备一起加班加点赶暑假作业,毕竟还有几天就要返校了。

  罗恩哭唧唧的抱怨:“这破学什么时候上的是个头啊!毁灭吧!地球赶紧炸!”

  ...

  霍格沃兹特快列车,天又蓝又透,阳光暖暖的从车窗透入,落在红头发女生睡着了贴在玻璃窗边的面颊上。

  她的皮肤冷白,下巴尖尖的,颌骨角度映在橘色阳光里阔出柔和的阴影,德拉科走进车厢,他瞥了她一眼,伸手将百叶帘落下,阳光骤然被削弱。

  即便是上一秒睡的很熟,但只要环境里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玛德琳便只需瞬间就能警惕清醒,故而她陡然睁开眼皮,看清面前站着谁之后,又缓缓的把眼皮阖上。

  德拉科将临着走道的百叶帘也拉下来,然后他坐下,没看见玛德琳已经醒过了,还老老实实地放轻手脚把她的脑袋从贴着玻璃挪到贴着他的胳膊。

  银灰色眼眸流转,他聚精会神注视着她的眼型,鼻尖,嘴巴,光是看看还不够,还得捏一捏。

  不过指腹还未碰到,一双点漆般明亮,深邃的黑眼珠倏忽之间睁开,有种令人着迷的恐怖感突袭,他浑身一颤,被抓住手腕。

  “你想干嘛?”她幽幽地问。

  德拉科丝毫没有被抓的尴尬,他沉默地低头勾唇,干脆连带着她的整个人都挪动,掌提细腰,瞬间玛德琳以一种奇特的,诡异的,惊掉大牙的,冒粉红泡泡的姿势坐到了......他腿上。

  玛德琳愣住,虽然内芯是有两辈子且精神上阅男无数,但关于实操上那可谓是经验为零,她慌乱地抓住他的肩膀保持平衡,“你......”

  他只是抱住而已,鼻子蹭在她的颈间发缕中,像犯了人瘾一样嗅闻,并说:”别动。”

  有股清澈的皂香萦绕,还是橙花味的,经过体温一蒸就更明显。

  开往霍格沃兹的列车发动了,汽笛突突突冒着白雾,隔壁传来别人的嬉笑。

  “不是?你才几天没见我?撒开。”她疑惑的僵住,平时这人也不这样啊?

  “不撒。”

  “撒开。”

  “不。”

  他环抱的更严实,脸庞磨着锁骨,搞得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玛德琳有点受不了这种程度的肉麻贴贴,几次挣扎都没用,心一狠就掐他胳膊,然后顺利起来,气鼓鼓地窝到了另一边的座位。

  德拉科痞里痞气地眯眼朝她笑。

  抵达霍格沃兹的时候,天都黑透了,星星点点的光辉挂在天空,礼堂里老邓又一学年的讲话照常开始,只不过这次他只说了一半,就有个浑身通粉,名叫乌里姆奇的老太婆跳了出来。

  邓布利多明显有点尬住了。

  玛德琳对乌里姆奇老太婆没有印象,但此时此刻记得最深的,就是她咯吱咯吱的笑声。

  简直刺耳。

  根据她自己的说法,她是因为过去一系列恐怖事件的发生,为了保证学生安全,为了魔法部的安排才来带黑魔法防御课的。

  但实际上,她只是魔法部派来监视邓布利多,监视学生为了防止邓布利多发展势力从而影响到魔法部的鹰犬,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大家对此兴致缺缺,并不真的把她放在眼里。

  直到第二天,玛德琳与爱玛挽着手经过公示墙,才发现乌姆里奇这老巫婆到底干了什么。

  两个女孩挤过去,听见周围人群神色各异地议论:“多了这么多校规?”

  “在走廊,下课时不能用魔法?”

  “宵禁时间又提前了?”

  “还不准早恋,男女生必须保持社交距离?”

  而那费尔奇还在吭哧吭哧往墙上打钉子。

  前两条玛德琳都无所吊谓,但听到第三时,她压抑着上扬的嘴角离开。

  说句实话,虽然管的宽,但好歹不是完全没好处。

  开学第一天晚饭后,她与德拉科在黑湖边散步晃悠,晚霞轻飘飘的,他今年是斯莱特林的级长,故而对此喋喋不休念叨了整整一路。

  “这下我看格兰芬多那些蠢货还怎么...”

  德拉科说着就试图拉手手,但被她一个箭步闪开,他夸赞这新规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玛德琳这举动打断,疑惑地望过去。

  她一脸得意眉飞色舞,像好不容易找到了插话的机会:“但新校规还说了,不许早恋。您既然作为级长,那我们更得保持社交距离,既然您这么赞同这乌姆里奇女士,干脆不如我们还是各自安好吧,待会儿让人看见,我可不想去关禁闭,听说还要罚抄。”

  说罢,她还假装遗憾的挥挥手做拜拜,那个狡猾劲儿让人气的牙痒痒。

  德拉科卡住,明显是还没想到这一茬,他顿时失笑,环顾四周后,施了个屏蔽咒走过去,少年从她背后抬臂把瘦腰搂住,姿态像黏黏糊糊的牛皮糖,并用摆烂似的低语在她耳朵边说:“让我跟你保持距离,那还是让她先见鬼去吧,我才不管,说什么都没用,分什么分,别想把我甩掉......”

  玛德琳很放松,背靠在他胸口,目光直视着湖面晚霞,嘴角扯出讽刺地笑,歪了歪头耳朵躲开他回答之后紧接着的温热亲昵。

  她抬手摸摸他的下巴,触感微粝,然后在他这困囿中转过身来,薄薄的手掌往下挪,掐住他发热的喉咙。她冷哼一声,抬起头将德拉科的小表情瞧了一圈,他起初是惊诧的,然后现在变成了享受被掐,甚至露出愉悦的神情,并没松环住她的手臂,活像个抖M。

  玛德琳悻悻叹气,不屑地抽搐唇线,然后在他面前大声无情嘲讽:“呵呵,男人。”

  臭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