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她躲在那里。”

  只听桃金娘嗷呜一声,似乎厕所里进来了一伙无聊打闹的男生,这厕所之所以没什么人来,也正是因为他们平时爱在这用书砸桃金娘来找乐子。

  玛德琳假装自己是隐形人,一动不动的准备等他们离开。

  “我们用她来练准头!打中头加十分!”

  “好啊!”

  “反正幽灵又不会疼......”

  一阵喧闹,忽然玛德琳头顶一痛,她被飞流的一团破纸击中。

  她从自己头上拿开纸团,无语的很,心情一下子火毛毛的,桃金娘尖叫的简直刺耳,她收拾好,推开隔门。

  为首的是斯莱特林魁地奇校队的队长,马库斯.福林特。

  他长的莫名跟巨怪神似,神色张狂如同黑猩猩转世,抬手将一本大部头丢中桃金娘的头。

  “砸中头!斯莱特林加十分!”

  玛德琳定定站在原地,斯莱特林校队常以强横的风格比赛,马库斯这个人是出了名的爱打野蛮球,虽然往常成绩不错,但这德行......

  另一个名叫库珀的追球手手拿着一只皮球,他大笑着把球丢向半空。

  桃金娘正缩身闭上眼睛,棕色皮球在盥洗室半空划出一个精准的括弧,却霎时在空中嘭炸开。

  碎片飞溅,拍着他们的脸,落到地上。

  几个校队成员笑容一顿,愣了愣看向身后,那魔咒飞出来的地方。

  在盥洗室后排门边,一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斯莱特林女学生个头不高,她手上的魔杖还没收起。

  马库斯认识这个小学妹,她是韦斯莱家的,在院长那里有些脸面。

  不过,从未有人敢插手管他们这一群实打实校园恶霸的事情,马库斯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他垮脸,凶狠的眼神瞪过去,吼道:“小鬼,我劝你不要想着多管闲事。”

  一边说,一边还装模作样的扭手筋,好似随时要动粗一样。

  玛德琳面无表情,眼波平平,漆黑的瞳孔中映着眼前这些人愚蠢不堪的鬼样子。

  被打断了炫技的库珀格外生气,他已经上前冲她走过来。

  “听不懂人话吗?让你滚。”

  往常,不管哪个学院的学生,看见他们都只有躲着的份,像他这样气势汹汹,换成其他低年级学生,恐怕已经该吓的哭出来了。

  玛德琳看着这些四只发达,白长这么高的大傻子,她的魔杖依旧没收,反而迎着库珀抵住他的衣服。

  库珀居高临下,十分不屑这小孩,不就是个二年纪吗?

  再优秀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他不屑的朝队友哈哈大笑:“你们看,她还想跟我动手......”

  面无表情的玛德琳忽然念咒,黑漆漆的魔力从杖尖一涌而出——

  它们好似饿了三天的野狼,一股脑将库珀禁锢住,这股力量将他捞起来,双脚离地腾空。

  库珀感觉自己就像被困在泥潭里一样,越费力挣扎束缚越紧,他心中泛起恶寒,被这股死亡恐惧感侵蚀,连身体的疼痛都被恐惧模糊。

  “我说,能不能别像个巨怪一样只会张牙舞爪?”

  玛德琳语气慢慢,微敛双眸,无形中升起不可忽视的气场。

  其他人感觉周遭的空气都更加稀薄,脸色皆是一变,纷纷掏出魔杖与她对峙。

  队长马库斯着急护短自己的追球手,挥手转动魔咒准备回击。

  玛德琳当他是空气,甚至没躲避那道咒。

  她的杖尖稍微一挪,马库斯手上的魔杖便缴械进了她的另一只手里,即刻漫不经心的丢在一旁空地上。

  她观察意识里那休息了整个暑假的八卦盘,它在疯转,似乎有点过头噢。

  目前还不想进阿兹卡班的三好学生并不能闹出人命官司,玛德琳松了点儿劲头,将困住库珀的魔力分出来,卷走了这些虾兵蟹将手里的魔杖。

  在桃金娘瑟瑟发抖时,盥洗室传来惨叫,混迹在外界嘻嘻哈哈的和谐校园中,显得那么违和。

  ……

  “库珀.盖德的胳膊和左腿估计得修养一个月才能长好,马库斯扭伤的脖子不算严重......”

  庞弗雷夫人将魔药递给哀嚎不断的追球手,刚开学就接了个大单。

  她麻利的替斯莱特林所有校队成员展开治疗:“斯内普教授,才刚开学不久,这么高强度的训练以后不要再尝试,库珀这伤势恐怕要错过比赛了。”

  黑漆漆的老蝙蝠面对这话也是一言不发,他冷锐的目光扫过这些伤员,身姿微转,对上一旁老实巴交的玛德琳.韦斯莱,她还在抱着书抠手指甲,一副人我已经打完了你能把我怎么办的样子。

  教授都感觉自己要气笑了,他按耐住对熊孩子翻白眼的冲动,大步流星走出医务室。

  自知理亏的玛德琳小跑着跟上。

  出了医务室的门,来到一处无人胡同角,傍晚已至,玛德琳闻到一阵芬芳的花草木香。

  “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手下留情了?”老蝙蝠脸色黑的仿佛能滴出墨,语气阴阳的还不如直接骂人。

  他的下一句话还没起头,玛德琳便紧急插嘴。

  “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同学打成这样,这件事是个意外,我......”玛德琳低头,发觉自己好像把那日记弄丢了。

  “我...我只是热心肠见义勇为而已。您要罚我关两个月的禁闭都可以,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斯内普到嘴边的话生生吞下去,他转动眼珠嘲讽的看这崽子自圆其说,手一抬缴了她的魔杖。

  “没收一个月,除了上课以外不许用。”

  “另外,库珀下一场比赛上不了,既然是你闯的祸,那你来替他。”

  “啊????”

  玛德琳如晴天霹雳,目呲欲裂的傻在原地。

  她亲眼见证自己亲爱的魔杖被老蝙蝠装进口袋,然后他老人家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开,丝毫不给人口舌如簧的机会,留下无辜可怜弱小的韦斯莱在秋季熏风中凌乱。

  这双腿像灌铅了一样拔不动,她看着教授的背影一点点消失殆尽,一口气差点没续上来,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苍天啊!

  玛德琳感觉此时自己的世界灰暗一片,不过她还是着急回到有桃金娘的盥洗室,翻来覆去挨着遍找了一圈,哪还有半个日记本的踪影?

  她找了条楼梯气喘吁吁坐下,傍晚的天空红绯云霞,鸟雀站在窗台叽喳,秋天的晚风凉浸浸的。

  玛德琳深刻反省,今日诸事不宜,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要去打什么魁地奇比赛。

  以后一定得好好学占卜,每天出门之前算上一卦排除霉运。

  不过,日记丢了也不一定是坏事,说不定它正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自我安慰完毕,生活还是得继续。

  …

  校长办公室,黑漆漆的老蝙蝠与白花花的老校长横眉冷对。

  “再观察一段时间吧,毕竟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邓布利多手指捻着胡须尖,眼神透过半圆形金丝镜片散焦思考。

  “希望您不会后悔。”这几个字几乎是一点点从斯内普嘴里蹦出来,他下颌弧度僵硬,扭头看向壁炉里星星火苗。

  …

  晨光微熹,日色和煦,玛德琳站在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更衣室给自己的收纳柜换锁。

  她将自己的队服叠整齐放好,耳朵里听着旁人谨小慎微的汇报。

  “马尔福?”

  玛德琳下巴一抬,看向唯唯诺诺的昔日恶霸马库斯。

  他与这女魔头对视一瞬,随后脸色煞白的垂下头低眉顺眼。

  “是是是,他爸爸给我们赞助了光轮2001,以后他就是找球手。”

  玛德琳眼神微凝,挑眉,点点头,口气温和:“行吧,教授让我们下午去操场练球,你记得叫他。”

  马库斯如获大赦,立马满口答应,随后逃命似的离开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