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禀报胤禛再次意外的挑眉。苏培盛出去迎人,+四狐疑的道:“怎么都来了,四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胤禛沉默着没说话。不过片刻,苏培盛便从外面打了帘子,紧接着八爷等人走了进来。

  “四哥!”

  胤禛最年长,因此这几位给胤禛行了礼才在椅子上按长幼坐了。来的都是哥哥们,+四只好起身坐到了最末。

  不等其他人开口,+四便问道:“今儿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跟说好了似的来了四哥府上?”

  老+一听立马道:“+四,你能来四哥府上,咱们怎么就不能来了。”怼过+四,他又朝胤禛道:“四哥,+四是亲弟弟,咱们也是,您有什么好东西可不能偏心+四一人啊!”

  +四一听慢慢反应过来,合着这些人的目的都与自己一样啊!而且他刚来,话都没说上两句,这些人就一个不落的都到了。他嚷道:“嘿,你们也太不厚道,这是一个个的眼睛都盯在爷身上呢。”

  老+听了满不在乎道:“老+四你这话就不对了,就许你来四哥这里拉关系,我们就不能来了。”

  他说完不再理会+四,对胤禛道:“四哥,弟弟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今儿弟弟来就是我那福晋闹腾的。我那福晋性子虽不好,但还是第一回 朝我开口,不过是件衣裳,也不是什么为难事,四哥好歹给弟弟一回面子,问问小四嫂看能不能通融些。”

  胤禛还未说话,+四便不乐意了,“什么叫不为难,要真这么容易,你福晋还能让你出面。小四嫂可是说了,这衣裳的材质是羊绒,羊绒有多稀罕你不知道啊?”他一副很懂的专业样子,果真唬住了老+。

  八爷听着+四的话,眼里闪过一抹了然,他温和的按住了老+继续与十四的互怼,对胤禛道:“四哥,小四嫂既然说了羊绒衣料难得,那弟弟们也不好强求。不过羊绒衣料暂时没有,羊毛面料的呢,按理羊绒能织成布料,羊毛也是可以的吧?”虽是疑问的语气,但态度却是笃定的。

  其他几位至进门就没开过口的皇子阿哥,在听到老八的话后,都不由坐直了身子。他们虽也是打着与十四一样的目的上门,但正真的来意却是为老八说的羊毛衣料。

  下面几个弟弟的心思,胤禛岂会不知。甚至从他们今日一进门,他就猜到了。无非是看到了羊毛的利益,想从他这里分一杯羹罢了。

  他倒没有要藏私的想法,很干脆的承认过了。一来用羊毛织成衣料不同于之前的奶粉方子能保密,布料这东西只要让下面的人试上几次,想必很容易就会试出来。二来,皇上不会再允许他吃独食。上次与蒙古合作的奶粉事宜,他能独揽已是意外。所以这次无论是圣意还是形势所迫胤禛都不打算一个人独占功劳。

  只是,要想分得好处,必得付出些代价才行。胤禛想起朝中为了任命四川巡抚一职,已经争论许久,却始终没有定下结果。他眼里不由划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光芒。

  不提书房里胤禛与几个兄弟们如何商议,总之最后几人也算是得偿所愿。

  正事商议完,瞧着时辰也该用晚膳了,胤禛好心情的留了几位弟弟用膳。

  酒宴上,+三尝了一口小太监斟的梨花白,不甚满意道:“四哥,梨花白弟弟在哪儿都能喝到,但是小嫂子的葡萄酿在您这是独一份,四哥可不要小气。”

  胤禛听他这么说,只好让苏培盛重新换酒来。

  老九眯着眼道:“葡萄酿?难不成是四哥家的小四嫂自己酿的不成?”

  +三笑着道:“正是,九哥你待会儿可要好好尝尝,小四嫂酿的酒可不比你府上那些差。”

  +三的话老九一点都不相信,他府上那些可是花了大价钱从西域运来的,品质口感比起御贡的也不差什么,别人再是会酿酒,也不可能比贡酒还好。

  不过这想法很快就被苏培盛抱回来的酒打脸了,人家自酿的还真就比贡酒好。

  +四一看老九那憋屈的样子,立马哈哈大笑着嘲笑起来。老九运气不理会他,只与胤禛要了几坛子说是带回府去细品。

  胤禛这会儿自然不会小气,索性酒宴散了后给几位弟弟一人带了一坛子。

  自几位皇子阿哥上了一趟四爷府,南嘉手里的高定羊毛衫立马就声明远播起来。尤其是已经拿到衣裳的几位皇子福晋,为了炫耀自己也是走在时尚尖端的人物,几乎家家都办了宴会。最后为了错开各家的酒宴时间,只好按着长幼顺序定了日子。因此就形成了个不成文的规律,凡是拿到了高定羊毛衫的女眷,家里必要办一场宴会才是。甚至有的人家办了还不止一次。

  就这样闹哄哄的宴席一直持续到了新春三月。初春的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南嘉想着这种时节该是没人再定做羊毛衫了才是,怎料铺子里的订单还是络绎不绝。

  究其原因,至今还下订单的人家多是一些中流官宦之家或豪富之家,这些人有钱穿的起高价衣裳,但因为之前都是上层的达官贵人抢在前头,她们根本抢不上名额。这会儿天气暖和了,那些冬日里买过的人家不再出手,这可不就是她们这些人的机会。虽然这一茬是穿不了了,但春夏一过去,可不就又到了秋冬吗?

  所以,南嘉预想的春夏是淡季的情况并未发生。她还得继续找羊绒做衣裳才行。

  只几个月,南嘉又是狠转了一笔。胤禛晚上回来,瞧见她放在炕桌上的账本,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打趣她是一尊金娃娃,惹得她哈哈笑起来。

  两人笑闹着用过晚膳,让嬷嬷抱了灵攸下去睡觉,胤禛便拉了南嘉去了书房。

  书案上,胤禛摊开一副府邸的布局图给南嘉瞧。南嘉细瞧了几眼,疑惑道:“这是咱们府上的格局。不过,我怎么瞧着地方好似扩大了不少?”

  胤禛笑道:“不错,爷如今是亲王爵,皇上下令让工部按照亲王府的规制扩修咱们府邸。”他说着指了地图上的一块地方道,“府里东西两面都要拓宽,你住的东园这边势必还要再扩修一倍的面积。”

  南嘉讶然道:“如此东园岂不是太大了。我一个人住不符合规制,爷是不是还打算将后院其她人挪过来?”

  “怎么会?”胤禛摇头道,“你放心,你这边靠近爷的书房,又有两个孩子住在这里,爷不会再让人打扰你们的。”他揽着南嘉道:“你如今是亲王侧福晋,现有的东园面积全划进你的院子,而重新扩进来的地方爷准备给灵攸修个园子。”

  “给灵攸的园子?”南嘉迟疑道,“不说灵攸还小,就只大格格和二格格年岁居长,她们两个都是跟着福晋和李氏住的,给灵攸单独修个园子,怕是不符合规矩吧?”

  胤禛并未有南嘉的顾虑,他道:“大格格已经在相看亲事了,过不了多久就要出嫁。二格格,还是让她跟着福晋住吧,跟着福晋于她有好处。”

  他安抚南嘉道:“灵攸是咱们的小女儿,爷希望她能无忧无虑的长大,修园子也不急,一点半点的慢慢修,精雕细琢,等灵攸长到六岁时正好可以搬进去。”说着就拉着南嘉兴致勃勃的讨论起园子的布局和风格。

  “……灵攸是女孩儿,还是应当以淡雅相尚,布局精巧为主。还有园子的名字,灵攸是爷捧在手心里的明珠,势必要娇宠着长大,所以这园子的名儿就叫“焦园”吧,“焦”同“娇”。阿音,你瞧着这样可合适?”

  南嘉笑道:“爷思虑的很是。”

  两人一直说话到很晚,才相携睡下。

  第二日,胤禛就雷厉风行的招了工部的人进府商议府邸扩建之事。

  昨晚南嘉已经大概知道了胤禛的打算,所以当府上其余人千方百计的打探自己的住所会如何变化时,南嘉关注的反倒是另一件事。

  今年是大选之年,再过三四个月宫里就要开始选秀了。这便意外着府里又要进新人了。

  南嘉让常胜往娘家递了话,这几日让她额娘西林觉罗和姐姐殊兰进府一趟。

  常胜递出消息的第二日,西林觉罗氏和殊兰就上门了。

  南嘉让灵攸见过了外祖母和姨母,西林觉罗氏慈爱的抱着灵攸稀罕了好一会儿,才放她下了地。南嘉嘱咐香穗带了灵攸去园子里玩,才转身与西林觉罗氏她们说起话来。

  南嘉道:“额娘,家里阿玛和哥哥嫂子都好吧?”

  西林觉罗氏笑道:“都好,你哥哥如今在户部当差,与你嫂子两个日子过得也是和顺。”

  南嘉笑道:“这我便放心了。”然后又转头问起了殊兰:“姐姐最近过得如何,上次姐姐信里说抱养了女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殊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倒劳妹妹操心了。原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香兰,一早就伺候了你姐夫,这丫头对我忠心,我是想给她个名份的,无奈她没福气,一直没有个孩子。好容易去年怀上了一个,结果生产时难产,挣命着生下个女孩儿就去了。一个庶女交给下头的嬷嬷们照看也就是了,只这丫头在娘胎里憋的太久,生下来就体弱。若是我不管不顾的扔给嬷嬷养,怕是养不大的。好歹香兰也伺候了我一场,我便抱了那孩子回去,好歹养大了就是。”

  南嘉听她这般说,也只能点头道:“姐姐心善,想来那孩子也是个有福气的。”

  殊兰笑道:“快别说我的事了,妹妹叫我和额娘进府可是为着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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