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我瞅了眼师父,又偷偷瞅了眼陈哥。
两人一鬼盯着穿上已经烂的只剩白骨的尸身,沉默不语。
老头抽了口烟,没说话。
“要不埋了吧,都烂了……”我话还没说完,陈哥就冷哼了一声。
我赶紧把后半句咽下去了。
偷偷踩了老头一脚,老头一时没防备,直接被烟呛到了。
“咳咳咳……”
老头咳了半天,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伸手抹了把呛出来的鼻涕眼泪,然后在衣服上一蹭。狠狠地拿眼剜了我一眼。
“既然这尸首已经烂了,也不可能再变回来。”
我在旁边直点头。
陈哥皱着眉,满脸的不爽。
“不如重塑个身子吧。”
“哈?”我张大了嘴,看着老头。
“怎么塑?”
陈哥率先开了口。
“女娲造人听过吧?”老头又抽了口烟。
“拿泥巴把这骨头一包,就跟捏泥人儿一个样。”
“这泥巴能跟肉一样?”我不敢置信地说道。
“你来捏,它一辈子也就只能是滩泥巴了。”老头没好气的瞥了我一眼,“净给我找事儿!”
“师父,你还会捏泥人!”
“滚滚滚,赶紧给我找泥巴去。”
“哎。”我从房里找了个篮子就往外走。
“去哪儿啊?”
“河边啊,那泥巴多,还黏糊,我看泥匠都是在那挖泥的。”
“人家挖泥做啥,你挖泥做啥?那能一样吗?”
我一愣,“那去哪儿挖?”
“去陈大少以前埋得那地方挖,那的泥沾了陈大少的气了,记得挖树荫下的啊,捡那没被太阳晒到的挖。”
“哦。”
挖了足足三大筐土,师父才说够了。
“和泥吧。”师父端来一大盆井水,“井水性阴,拿这和。”
“这么多讲究?”我啧了啧舌。
“废话!”老头在我头上扇了一巴掌,“快和!房里的那位还等着验货呢!不想到时候下不来床,你就手脚麻利点。”
我脸一红,“你个老不羞!”
等把泥和好,天色已经渐黑了,我累的是腰酸背痛,整个人都跟灌了铅似的。
忽然一双手搭在我的腰间,我一回头,陈哥正站在我身后,一双大手轻柔的替我揉着腰。
我舒服的不由得叫出了声,“哎……”
陈哥贴着我的后背,在我耳朵上咬了一口,我浑身一个激灵,腰都软了。
“咋了?”老头忽然从房里探出头来。
我吓得端起泥盆,低着头就往屋里冲。
耳朵红的发烫,就听到陈哥似乎在身后轻笑了一声。
老头给陈哥塑肉身的时候没让我进去看,只把陈哥叫了进去。说是让我在外面把风。
“这大晚上的谁来啊?”
我两手插在袖子里,冷风一吹,鼻涕就流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老头叫我进去的声音。
我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和陈立洲一模一样的人躺在床上,惟妙惟肖,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陈立洲!
“师父!你这捏泥人的手艺可真是绝了!赶紧明天教教我,往后也算是门手艺。”
“少废话!赶紧把珠子拿来。”
“啥珠子?”
“就那颗夜明珠!”
我一听,赶紧从贴身衣服里的小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立刻露出莹莹的光芒。
“把珠子放到陈大少嘴里。”说着就将陈立洲的嘴掰开,示意我将珠子放进去。
我小心的将那珠子拿起来,放进了泥人的嘴里。
刚一放进去,那珠子就顺着喉咙滚了进去,进了肚子。
没一刻钟的功夫,那泥人脸上渐渐有了颜色,随后竟睁开了眼睛。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
老头一拍手,“成了。”
“行,那我还有事,你俩先适应适应,今儿晚上我就不回来了啊。”
我一回头,就看到老头撒丫子跑了,一双鞋跑的吧嗒吧嗒的。
再看床上的陈立洲,已经完全的睁开了双眼,赤红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我。
我偷偷咽了口口水。
“过来。”
我没好意思动,脸上火辣辣的。
“过来。”陈哥又说了一遍。
我咬了下嘴唇,含羞带怯的向他那边慢慢走过去,然后停在了他面前,闭上了眼睛。
“扶我起来。”
“啊?”我闻言睁开了眼睛。
“这身子太僵。”言下之意,老子有点动不了。
卧槽……这下脸是彻底滚烫起来了。
我干咳了两下,假装没事人的伸手去扶他。
谁知刚把他扶起来,陈哥没坐稳,拽着我又倒回了床上,俩人嘴巴磕在了一起。
磕的老子眼泪水都出来了,我捂着嘴瞅他。
陈哥忽然弯起嘴角,挪开了我的手,端详了我嘴唇半天,然后轻轻啄了一口。随后又是一口,再分开时,赤红的眼眸里满是我的身影。
“想不想被我弄坏?”
低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萦绕,吐出的气儿搔的我耳窝直发麻。
我愣愣的看着他,我他妈又被这个鬼诱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