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的伤口火烧火燎的疼,迷糊中我似乎听到了师父的呼唤。
我想张口,却感觉嗓子疼的厉害,像刀锯锯过一般。
意识还未恢复,我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起来,快起来。”
谁在说话?
“再睡下去可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快起来!”
只听那人一声大喊,我立刻睁开了双眼。就看到老头坐在我对面,吸着烟。
见我醒来,连忙站起身来,“醒啦?”
“什么来不及了?”我第一开口就问他,嗓子还是疼得厉害。
“说什么胡话呢?”老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听见有人叫我快醒来,不是你吗?”
师父皱眉看我“你都昏了三天了,是不是脑子睡糊涂了?”
我呆愣的看着他“三天?”
脑子里的记忆忽然哗的一下全部涌了出来,想起那晚的陈立洲,陌生的让我发抖,“我没死?师父你也没死?”
老头在我脸上狠掐了一把“疼吗?”
“卧槽,疼死老子了!”
老头嘿嘿一笑。
“陈立洲呢?”我四下张望了一下,“我怎么在你房子里?”
老头吸了口烟,“这两天你先住我这。”
“为啥?陈立洲怎么了?”我有些紧张地问他。
“急什么!”老头白了我一眼。
“他就是暂时出不来而已。”
“为什么?”
“你和陈大少结了血契,伤你就等于伤他。那天他凶性大发,咬了你一口后立刻就受到了反噬。”
“不过如果不是血契,你也捡不回这条小命了。”
老头吸了口烟,有些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那他没事吧?”我有些担心。
“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差点连胳膊都被啃掉了!”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肩膀连着大半个胸膛都被包的严严实实的。疼的老子心都颤了。
“师父,真的不是你喊我?”
“你都听到什么了?”
“我听见有人一直在催我起来,还说什么再不起来就晚了。”我皱眉看着他。
老头挠了下头,“我也不知道,应该不是害你的。等过两天再看,如果没事就别想了。”
我点点头。
“饿不?”
老头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自己早就饿是前胸贴后背了。
“师父,赶紧给我拿俩大肘子来!”
“肘子个屁,给老子安安生生吃饭!”老头拍了我头一下,转身出去了。
“哎,老头,你会做饭吗?”我可从来没见过他做饭。
“美得你!小苗来了,这几天就麻烦她来送饭了。”
“啊?”我一惊,“你怎么把她叫来了!”
老头扭头看了我一眼,“她听说你病了,就主动过来了。”
“说实在的,人家小苗的手艺真是没得说,谁要是娶了她,可真是有福了。”老头咂了咂嘴。
老子忽然觉得头也好疼……
还没等我开口,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女孩子声音:“冯师父,小允哥哥醒了吗?”
“醒了。”老头连忙朝外喊,还冲我挤眉弄眼。
我差点没扑上去掐死这死老头!
老头一开门,就见张小苗正站在门外。一见我,脸上就浮上了两朵红云。
张小苗刚一进屋子,老头就窜了出去,比猴还快!
整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我和张小苗两个人。一时间,屋子里静的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张小苗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小允哥哥,你好多了吗?”
我干笑着点点头,“好多了,你一个女孩子来这,你娘不会说你吧。”
张小苗连忙摇头,“小允哥你之前不是还救了我叔吗?我妈特意让我来照顾你和冯师父的。”
张小苗一边说,一边拿手指头卷着衣角。
“小允哥,你到底是怎么伤的这么重啊?”
“上后山,碰见熊瞎子了。”
“啊?没听说后山还有熊瞎子啊。”
“可能是快冬天了,熊瞎子也出来捕食过冬了。”我睁着眼睛瞎说。
“哦。”
“小允哥,那你以后一定要当心了,伤成这样该多疼啊。”说着想伸出手摸摸我的肩膀。
一抬头,看着我,又不好意思的缩回了手。
我连忙哈哈一笑:“没事,这伤看着害怕,过两天就好了。你回头给你哥说,这两天可别在后山胡晃荡了,省的也碰到熊瞎子了。”
小苗连忙点点头,又声若蚊蝇的说了一句:“小允哥哥,你人可真好,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别人。”
“啊?”我有些没听清她说的话,只见她的脸红的像个苹果,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我浑身一抖,干咳了两声:“小苗,你帮我倒碗水吧。”
张小苗一听,立马去到了一碗水给我端来。也不知是地不平,还是她脚不稳。眼见着水端到我面前,我正要伸手接,张小苗一个趔趄就扑到了我的身上。碗里的水也洒了我一身。
我下意思的用一只手抱住了她。正想问她有没有事,就看见她抬起头,脸红的吓人。
“小苗,你脸怎么这么红?”我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张小苗气息略微变得急促,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粉红色的嘴唇张张合合了半天,“小允哥。”
“啊?”
“我想,想……”张小苗想了半天,正想开口说,就忽然听见一声巨响。
我俩一回头,发现靠墙的那张木桌子竟然自己倒下来了!
吓了我俩一跳,也打断了张小苗的话。
“这桌子怎么自己倒了?”张小苗有些奇怪。
我咽了口唾沫,“哈哈,可能太旧了,该换了。”
张小苗一看我,连忙站起身来。含羞带怯地说了句:“我去给你拿饭。”就跑了出去。
我盯着那桌子,琢磨了半天,然后小心翼翼地喊了句:“陈立洲?”
屋里静的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呼吸声。
我摸了摸头,难道是我想多了?
正想开口叫老头,就听见一个冰冷地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过得倒是自在。”
我心里咯噔一下,全身僵硬。
等我转过头去,只见陈立洲一脚踩在那木桌上,一双血色眼眸正冷漠地盯着我。
我干笑一声,“陈哥,今儿轮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