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宁回天铂星之前,沈息踩着点来了一趟,一进门就猴急地把人往床上推,像是有几百年没见过了似的。朝宁下意识推人,结果被禁锢得更狠了,鼻翼一动,就闻到了无比浓郁的冰爵利口酒味。

  “……易感期?”朝宁几乎要忘记沈息的易感期这回事了。

  自从他给沈息做了抑制剂之后,就默认抑制剂能给沈息带来不错的效果,毕竟对方也没有把那抑制剂好不好使跟他说,他只能这么想。而且沈息的易感期又不规律,对于毫无规律可寻的东西,朝宁就很容易忘记。

  他总觉得自己的易感期都没来一两次呢,光是陪沈息过易感期了,真的是要命。

  沈息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异常得有点不像话。

  “不是……那帮虫子给我下了东西。”沈息隐忍地说完,低头在朝宁的肩上咬了一口,“今晚辛苦你了。”

  朝宁张嘴,一个字都没得说,就被沈息堵回去了。

  ……

  也不知道那些个破虫子到底给沈息下了什么,剂量是多少,朝宁觉得自己像是被拆了个干净,就剩下脑子带了点清醒,结果最后那一点清醒也没了,整个人像是坠了海。

  朝宁从疲惫中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是黑的,外面的天也是黑的,仿佛他就是做了场精疲力尽的梦,这一觉也不过是过了一两个小时而已。他动了动手指,往旁边一探,指腹温热的触感把他烫了一下。

  沈息没走?

  沈息不仅没走,还睡得很熟,他这两天真的把自己身上的那点子虫性发挥了个淋漓尽致,现在那药性随着发泄出去的东西一起下去了,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沉睡。大概他还是不习惯那些东西,这一觉就睡得特别沉。

  朝宁以为还在第一天,他咬牙翻身往沈息怀里钻,但睡是睡不着了,他就想这样守着人到天亮,至少不会再出现他一觉睡醒了人又没了的情况。而且他得回天铂星的,虽说是回家,但这一趟谁知道会发生多少事,让他总是有那么一点的不舍。

  朝宁最后还是睡着了,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惊坐起来,一边懊恼自己又睡着了,一边又觉得难过。果然,旁边的位置又空了,沈息大概是又走了。

  这个渣男,当他是什么,用完就能随便甩了还不会怀孕的破布娃娃?

  操了。

  朝宁下了床,刚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看见宿舍门开了,他以为是杨煜,结果进来的人硬是把他的眼泪给逼了出来。

  “你没走?”他说话的声儿都带着颤。

  “买早餐去了。”沈息把早餐放到桌上,裹着一身的信息素味走过来,轻轻把人往怀里一揽,“怕我走?”

  朝宁踢了他一脚,“这种事你干得还少?”

  “是我错了。”沈息低头蹭了蹭朝宁的脑袋,“这次不着急走,多陪你两天。”

  朝宁咯噔一下,推脱道:“不用,我没闲工夫招待你。”

  沈息问:“你就不问问我要回哪?”

  “……”

  朝宁刚才是紧张过了头,这下才想起来正常人应该问的话。确实,从再次见到沈息开始,他就打听过一次,后来沈息不愿说,他也就不问了,总之他完全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

  “你不是不愿意说?你不愿意说我干嘛问。”

  沈息一听,也是这个道理,就说:“之前不能说,现在可以了。”

  朝宁看过去,有些疑惑。

  沈息亲了亲朝宁的嘴角,拉着人坐在床边,把这近一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朝宁。

  哪怕沈息已经用了轻松的语气和幽默的语言,朝宁仍听得眉头直拧。沈息总是这样,喜欢把一些严重的事情轻描淡写地带过,什么和那些个破虫子在擂台上争夺虫王的位置,什么巧妙地躲过老虫王给他安排的那些丑陋的母虫的事,还有老虫王刚退位没几天就忽然死了的事……

  这一桩桩一件件不过是发生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但朝宁就是知道沈息很难熬。否则那天刚联系上他的时候又怎么会哭得这么厉害。

  “那你被那些虫子下了东西了,你怎么来的启芒星?”朝宁又问。

  沈息说:“我身上是有虫性,但他们忘了我也是人,身上留着人族的血。更何况,有什么比我的宁宁更好?”

  朝宁脸一热,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那你……”

  话没说完,光脑进通话了。

  朝宁接起来,“杨煜?怎么……什么?”

  今天星期几,星期一?!

  杨煜还在那边嚷嚷,“你不是就请三天的假吗?你回来了没?主任说今晚有个重要的活,让我通知你提前回来!你事儿办完了吧?”

  “……”朝宁心情复杂,又震惊又无奈,还气,他应该说办完了还是压根就没去办?他想着,瞪了旁边的沈息一眼,结果看见了沈息无辜的表情。

  好烦。

  挂了通话后,朝宁又踹了沈息一脚,“精虫上脑吧你!”

  沈息握住了朝宁的手,顶着张无辜脸,“怎么了宝贝儿?”

  “怎么了?”朝宁气笑了,一把将沈息推倒,抬起右脚踩在沈息的胸口,逼近他,“做了两天,你挺能啊,体力好?被下了东西?我可去你的!”

  沈息握住他的脚踝,有点脸红,“对不起,这次是我没收住。那东西太狠了宝贝儿,你得理解我。”

  “我理解你个屁!”朝宁把脚抽回来,“我这里容不下你,哪来的滚哪去吧,老子忙得很。”

  好不容易请下来的假期就被沈息轻松搅黄了,亏他还以为自己就做了一两个小时的梦,敢情是两天!两天!这两天他能做多少事了!

  越想越气的朝宁看也不看沈息,提包出门了,走前也没忘了把沈息买来的早餐带上。

  沈息发现了朝宁的小动作,没忍住笑出了声,最后翻身把脸埋进朝宁的枕头里,嗅着独属于朝宁的柠檬桉味。嗅着嗅着,他发现了些许端倪,朝宁的信息素里似乎多了点奶香?

  他又嗅了嗅,没闻错。那奶香熟悉得很,是他以前信息素的味道。

  意识到这一点的沈息闷哼了一声,整个人都钻进了朝宁的被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