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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人过得太好的时候总是容易发生些不好的事情,并且通常都是有预兆的。

  我就属于运气不太好的那一挂。

  大概是晚上想的比较多,睡觉的时候竟然梦到了叶重。

  哪怕是在梦里他的脸一如既往的狰狞可怖,仅仅只是看一眼就让我恐惧和颤栗,更何况我梦中的自己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

  熟悉的场景让我一瞬间就想起来这个时刻,狂妄自负地Alpha跑了老婆,在别人看来就是一件十分窝囊无能的事情。

  叶重不敢对外人发泄自己的不满情绪,那就只能拿自己家里的人开刀了。

  那就是我。

  刚面临失去母亲的痛苦之中的我,发烧也没好利索,从学校回到家就被喝醉酒无处发泄地叶重劈头盖脸地打了一顿。

  暴力和殴打我已经习惯性地蜷缩在地板上以减少最大的受伤面积,尤其要捂住脸,不然第二天上学脸上带着青青紫紫会让同学感到奇怪和害怕。

  偶有几个投给我怜悯的眼神,我不喜欢那种视线,显得我像天底下最可怜的人。

  我不可怜,就是挨得打有点多。

  不管是身体上的反抗还是向外人求助,我全都试过了。

  无一例外的都没用。

  向外人求助,只会换来和稀泥的上门调解,关上门又是一顿毒打。

  通过身体方面的反抗,我也天真的尝试过,但是一个成年Alpha的力量是我所不能匹敌的,反而会遭受更加严重的殴打。

  所以我都是选择躲起来,不和他碰面算是保护自己最好的一种方式了。

  衣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觉得属于我的另一个栖身之所,逼仄、狭小的衣柜构成了贯穿了整个幼年时期。

  安静、狭小的密闭空间给我一种仿佛回到了母体时期的安全状态。

  但是这次我没那么幸运了,放学回家的我猝不及防地被他踢倒在地,伴随着酒瓶破裂的声音,那一瞬间我连爬回衣柜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是我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一幕,也是我最无力改变、反抗的时候。

  我感受到额头传来一阵剧痛,黏腻的液体缓缓流下来,眼前的一切都很模糊,头晕目眩,身体上的疼痛仿佛都离我越来越远。

  有那么一个瞬间我觉得死掉对我来说也不算一种坏事,起码比起不见天日的暴力殴打要来的更为舒适一些。

  透过窗的凉风把廉价窗帘吹的飘飘荡荡,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散发着昏黄的颜色,属于房间里最亮的东西了,却让人感受不到半点光彩、温暖的感觉。

  我就那样躺在那里直到天亮,直到血糊满整个脸,直到外面的天变得比灯还要亮。

  看着窗外淡色的天,我想我应该还是想活着的。

  我完全是被吓醒的,我已经很久没做过关于叶重的梦了,我以为小时候的阴影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淡忘,现在看来好像是错的。

  我不仅记得,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种恐惧又陌生地感觉又回来了。

  我在床上呆坐了一会,手脚冰冷,还出虚汗,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那个疤,又收回手,深深叹了口气。

  自从上次把钱打给叶重后他就再也没有骚扰过我了,我还以为没什么事了,没想到还做梦梦到了。

  真晦气啊!

  我起身拉开窗帘看眼外面的天,已经挺亮了,打开手机发现时间还挺早,七点不到,甚至可以回床上再睡一会,但我也没什么睡意了。

  索性去客厅倒杯水喝,然后楼下超市打折买的玻璃杯碎了一地,水也没喝到杯子就被我摔了。

  今天看样子有点倒霉啊,我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