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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2

  那夜齐骁没有对我做别的,只是侧躺着抱住我,双手紧紧扣在我的肚子上,贴着我后颈的嘴唇开开合合,终于在我耳边问道:“阮榕,你睡着了吗?”

  我没有应他,他便没有继续说,我生出些抵触,在我看来破釜沉舟的坦白,到最后走向这样缄默无言的局面,是不是意味着齐骁的“接受”是迫于无奈?

  “我以前没想过和你的未来。”他突然低声道:“我以为自己是不会有机会了,我会一辈子都活在后悔里。其实现在这样就很好,至少可以抱着你。”

  他说到“抱”,我不由自主开始留意背脊的触感,我们保持着最亲密的拥抱,他如温暖洪流卷裹住我的身体,从皮肤到骨肉,直至四肢百骸,无处不在。

  在昏昏沉沉入睡前我想,我和他一样,我也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223

  诶,齐骁煲的粥是不是还没吃啊?

  224

  第二日起来时我在床上迷迷糊糊坐起来,房间窗帘都已拉开扎好,阳光抖落空气里的尘埃,一起落在了被褥上,我懒洋洋地翻动身体,不愿意起床。

  外边客厅传来些不和谐的动静,有锅碗瓢盆捣动的响声,仔细辨别还有好几道人声在吵闹说话。

  有道声音渐渐靠近,“昨晚做那粥挺好吃啊,你再做点,趁阮阮起床前给他做好。”随后门吱呀拉开,大嗓门朝屋里喊:“别装睡了,刚听见你哼唧了。”

  这都能听见,我把头往被子里埋了埋,“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走过来坐在床沿,身体泄力一躺把我当垫背靠着,“昨晚两三点啊,看厨房里有粥就和夏飞意分着吃了,累死我了。”

  我腰臀被沉沉压着,说话都费力许多,“那你们睡哪里啊?”

  “我睡客卧啊,齐骁和夏飞意睡客厅沙发。”

  我:……你们是干什么了非要把齐骁从床上拽出去?

  说了些有的没的,齐骁在外边说粥煮好了,我便起来进卫生间洗漱,一个高大的背影正挡在洗手盆前给我的牙刷挤牙膏,听见声响后看向镜子里的我,本来晨起有些迷离的双眼立时漫上笑意。

  “起来了?快来刷牙吧。”他给杯子灌满水,我拖着步子滑到他身边接过,挨着他刷起牙,我俩的手臂时不时蹭在一起,带起痒痒的感觉。

  我如果收回手,他会不动声色地假借抬高手臂再蹭上来,他手腕的水珠加速滑落钻进我们相接的皮肤,留下两枚一模一样的圆圆水渍。

  和我急吼吼的动作不同,他刷牙很仔细,起了一点泡沫就要吐出来,每次弯腰背心领口都会大大敞开,露出胸腹处的流利线条,还有在上面盖戳一样的吻痕。

  我眯起眼偷笑,乐呵呵吐出泡沫漱口,却在洗净嘴巴时被他扶住后脑勺用力吸吮嘴唇打了好几个啵。

  好爽。

  我是说薄荷味的牙膏。

  225

  吃早餐的时候,他们二人交代着昨天的事情。

  在废弃工厂里与夏飞意斗殴的一共是三个人,曾经在试验室中负责监视受试对象并上报异动,当时就和小动作不断的夏飞意结怨,纪云昌被刑拘后,他们笃定是夏飞意提供的证据,伺机报复却弄巧成拙。

  我这才知道夏飞意第二次回去是作为实验人员和受试对象,这是他和试验室谈判的结果,要他自愿受试就必须放宽他的活动范围,途中为了查探线索他多次离岗失踪被关禁闭,但每次都由于双重缺陷型的实验资源难以找到替代而不了了之。

  即便如此,夏飞意也不可能过得多好,在我问他有没有被欺负时,他摇摇头,纪飞泽却不耐烦地把夏飞意的背心掀起让我看他后背,那日的刀伤我只用手触摸过,亲眼所见时已经结了血痂,深深横贯在皮肉上,切断了无数道纷杂的暗沉鞭痕。

  “这是纪家惯用的处罚,我就知道试验室里边少不了。”纪飞泽放开手,眼中闪烁着不明情绪,转而勺着碗里的粥,忽然别扭地不知朝哪说了句谢谢。

  “我交那些东西不是为了帮你,不用和我说这种话。”

  “你以为我乐意说啊,恶心死了,呕。”

  夏飞意上交的线索大多数都是有利于纪飞泽的,甚至包括纪云昌囚禁我和纪飞泽的别墅地址——夏飞意藏身于运输特殊催情试剂的货车里,默默记下了路线终点的别墅,误打误撞救了我们。

  不是为了帮纪飞泽,那是去干什么?

  似乎感应到我的目光,夏飞意沉吟片刻道:“这个项目本来就是我们学校试验室的,中途被纪氏医疗抢走,我不甘心,才去报名……”

  齐骁真诚地问:“所以你是去捣乱的,让项目转接回你们学校?”

  纪飞泽:“怎么算捣乱?跟里边人关系可好了,出来后还挨个给受试omega打电话呢!也不知道怎么记得住这么多电话号码哦!”

  夏飞意:“还得多亏纪少爷和女试验员交情深,要不然我都没资格再回去。”

  好痛苦,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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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嘎嘎嘎嘎和谐相处是不可能的,下一章就是小陆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