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放了电子鞭炮, 萧苑害怕喵喵桑应激,提前将它关到了主卧里,主卧的隔音效果是真的很好, 她又将喵喵桑从卧室抱了出来。

  作为一个曾经的流浪猫,喵喵桑怕车却是不怕人的。

  陆潭还是第一次见到喵喵桑, 当即就半蹲下来,伸出手开始撸猫,祁诺低头看了一眼道:“姐,该吃饭了, 让喵喵桑去阳台上玩吧。”

  喵喵桑朝着她哈气,自觉趴在了萧苑的脚边。

  即便秦澄做好了只有她一个人单身时要受到的心理冲击, 等大家一起坐下来的时候,她还是感到暴击。

  萧苑家里的餐桌是正方形的, 其他人都是两两一对坐在一起, 只有她单独的坐了一边。

  “……”

  秦澄将椅子往中间移了移。

  她还嫌两个人坐在一起挤得慌呢!

  红酒是秦澄开口要的, 自然也放到了秦澄的旁边,她是一个健谈的人,喝了一口红酒后,她就开始巴巴的聊天。

  从红酒的品质开始, 再讲到化妆品,保养品, 最后又落到国家发展上。

  经过她的试探, 大概是这样的结果。

  对红酒感兴趣:陆沂青, 陆潭,宋辞。

  对化妆品特别感兴趣:陆潭, 宋辞。

  对睡觉感兴趣:祁舒笺。

  对运动感兴趣:陆沂青,祁诺。

  对动物的喜爱程度:除了自己都喜欢。

  饭量最大:祁诺。

  饭量最小:陆潭。

  话少:陆沂青, 祁诺。

  话还行:宋辞,祁舒笺。

  话太多:陆潭。

  “……”

  唯一的共同点,大概是每个人看起来脾气好像都很不错,不会轻易发疯。而且还很大方。

  她已经被送了一年的红酒和化妆品。

  聊着聊着,不知怎的就聊到了秦澄的职业。

  秦澄说:“我不喜欢小孩子,又觉得当医生很累,就只能当公务员了。”

  陆潭说:“橘子里有没有好玩的事情啊。我虽然没有去过橘子里,但还是在警局待过几个小时的。”

  秦澄:“……”

  她的瞳孔都放大了。

  陆潭眨巴了两下眼睛,解释说:“碰到了x骚扰,我把他手给打骨折了。我这么漂亮,不学几招怎么行呢。”

  那时候陆潭甚至还有一个月才满十四岁,但她有两个妈妈,该懂的x知识早就懂了,遇到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害怕,直接就上手了。

  只是虽然把对方的手给打骨折了,身上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了点轻伤。

  自那以后,祁舒笺还和陆沂青商量要将陆潭九点半回来之前的规定,改成九点。

  陆沂青坚决不同意。

  她道:“长歌没有做错事。”

  “我知道。”祁舒笺叹了一口气。

  长歌比她强上许多,如果是十四岁的自己想来不会有长歌处理的好,即便处理的方式极端了一些,但作为长歌的妈咪,见到长歌身上的血迹的时候,她还是会认为长歌下手应该更重一些。

  长歌一直都是个很棒的小朋友的。

  只是她会自责,会内疚,她就应该让长歌早点回家。

  她有些崩溃:“可是我很担心。而且只是半个小时,她也不会太生我的气。至少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她稍微注意一些,长点记性。”

  “她没有做错事。舒笺。”陆沂青握住她冰凉的手,心疼道:“你不能罚她。”

  祁诺推了门进来,祁舒笺吸了吸鼻子,憋住要汹涌而出的眼泪,挤出个笑容出来:“诺崽,这么晚了找我们有事吗?还是说我们吵到你了?”

  祁诺摇了摇头。

  “妈咪。”她盘腿坐了下来,一字一句的认真道:“姐姐没有做错。妈咪也很漂亮,天天十二点回来,有时候甚至还会喝酒,会更容易受到伤害,妈妈就不担心吗?”

  “我…”祁舒笺张了张嘴却没想到什么辩解的话。

  祁诺继续道:“女孩子穿裙子受到骚扰,就不让女孩子不穿裙子。姐姐九点半回家受到了危险,就改到九点?可是我问过姐姐了,当时才六点钟,你不能要求姐姐六点钟就回家。”

  她摇了摇头,绷着一张脸:“妈咪,我认为这样是不对的。妈咪,你不能这么过分。”

  “祁诺。”陆沂青连名带姓的喊她,皱眉道:“你不能用这种句子说妈咪。”

  她已经做的够好了,祁诺怎么能用这么伤人心的话语来刺她?!

  祁舒笺低头看向还年幼的祁诺,一时间五味杂陈。

  长歌可是她的女儿,她怎么会对长歌做过分的事情?!

  她自己都不会处理这种事情,又该怎么教长歌怎么处理呢?

  祁舒笺点了一下头,温声说:“你说的有道理。是我做的不对。”

  陆沂青叹了一口气说:“诺崽,先去睡吧,我和妈咪聊。”

  祁诺应了一声,迈着小短腿往隔壁走去了。

  “怎么了?还有什么要和我聊的吗?”

  祁舒笺见陆沂青一直盯着自己看,疑惑的问道。

  她想了想,又做保证道:“我不会和长歌提这个事情的。放心。”

  “还有,诺崽说的也没错,我做的确实不对,你下次不用说她。”

  陆沂青看了她一会儿,打断她的话道:“舒笺,长歌她长得很像你。”

  “嗯?”

  长歌小时候倒是和她长得像,自她青春期开始发育,再加上两个人的气质又完全不同,现在倒勉勉强强只有五六分像了。

  祁舒笺不知道陆沂青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事情。

  陆沂青神色中透着几分认真:“你曾和我说你青春期的时候很不开心。”

  长歌她长得很像你。

  你曾和我说你青春期的时候很不开心。

  祁舒笺瞬间就缕清了陆沂青要表达的意思,她既惊讶又觉得理所应当:“你认为我们长得很像,青春期遭受的神情大约也是一样的。你想…试着让和我长相差不多的长歌有个开心或者说…”她顿了一下:“或者说只是一个正常的青春期?”

  没有扼制胸/部发育的难过。

  没有月经羞耻。

  面对下流的玩笑会反驳,遇到x骚扰也敢勇于反抗。

  只是一个很正常的青春期而已。

  陆沂青嗯了一声。

  她又道:“长歌有我,有你,还有诺崽。”

  你却什么都没有。

  甚至沈妈妈还那样严厉。

  祁舒笺感慨万千说:“你还真的是…,想的比我多多了。”

  陆沂青继续道:“即便你和长歌的性格差的很多。”

  “我也觉得能从她的身上看到你小时候的影子。”

  “所以,你这么操心她的青春期,也有…弥补我的意思在?!”

  “……”

  陆沂青看了她一眼,道:“别告诉长歌。”

  “…嗯,我知道。”祁舒笺吸了吸鼻子。

  虽然没有更改长歌的宵禁时间,祁舒笺还是特意请了几天假,将陆潭常走的路都摸了一遍,又千叮咛万嘱咐交代她不要超近走小路,让她多操点心,多多注意一些。

  即便陆潭是在用颇显幽默的语气在讲述这件事情,秦澄看陆潭的表情还是变成了为她担忧,为她感到庆幸。

  她收回刚刚的评价,偶尔发疯也挺好的。

  而且祁诺的妈妈和妈咪的处理方式也让她感到震惊。

  怪不得能养出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女儿。

  秦澄低声道说:“很抱歉,我以为是不好的事情。”

  “没关系。”陆潭摇摇头:“不过待在里面的感觉确实不怎么样。”

  宋辞将手放到桌子底下,轻轻的拍了拍陆潭的腿,以示安慰。

  聊天的氛围都变的严肃了起来。

  秦澄想了想橘子里碰到的趣事,挑了两件讲了讲,她讲故事的能力还不错,故事又狗血,再加上她的职业,又增添了些许的可信力,几乎是一瞬间就吸引到了听众的注意力。

  祁诺听完后都信了。

  她道:“表姐,你这样把案件说出来会不会不太好。”

  “哦,我忘了你是学法律的了。”秦澄轻笑了一下,她解释道:“其实我是瞎编的。我还是挺有职业素养的。”

  祁诺:“……”编的好有水平。

  陆潭小的时候干了这么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祁诺又顺着开始问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她记事记得比较早,但也不是每件事都是记得的。

  她和萧苑在打赌,她妈和她妈妈都在跟前应该不会输!

  祁舒笺看了萧苑一眼,担忧在萧苑面前说祁诺的糗事会不太好。

  祁诺朝她眨巴了两下眼睛,示意她讲。

  祁舒笺眼睛里带着笑意说:“祁诺小时候喜欢养虫子,有次把虫子放到长歌碗里去了。很大的一个。”

  长歌:“……”

  祁诺:“……”

  祁舒笺想了想,补充说:“还吓得我摔了两个酒瓶。那可是你妈妈的小宝贝。”

  陆沂青:“……”

  祁诺转了一下头,压低了声音道:“萧苑,这是不是可以算两个?”

  她比出了2的手势。

  萧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