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顾南知的突然登台,令众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高台上,本以为自己已经获胜的高壮大汉脸上喜意顿收,面色不善地看向顾南知,试探问道:“不知阁下上台来是为了……”

顾南知嘴角轻挑:“当然是为了花郎酒而来。”

高壮大汉的脸色顿时更不好看了,在心里暗骂:

臭小子,明明老子都获胜了,还突然横插一脚,真该死!

台下的人倒是一听顾南知是为了争夺花郎酒而来,显得更为兴奋。

正好,方才那几场血腥打斗他们还没看过瘾,现在还能继续观看,可不就是赚到了嘛!

更何况还是这般好看的人参与决斗,也不知道当他的身体被撕毁时,该有多漂亮。

想到这里,有些一直没动手的魔修竟有些蠢蠢欲动。

被人群簇拥着的女子显然也注意到了顾南知,她细长的凤眼上扬,如水含情,微微侧头询问身边人,嗓音轻缓又婉转,就像是有把小勾子在撩人。

“他是谁?”

被询问的老者仔细打量顾南知几眼,女子摇摇头:“这人老朽也没见过,面生的很。”

“不过老朽观这人身上气势强盛,实力应该当不俗,既然他也是为老朽的花郎酒而来,想必也是薛姑娘的某位追求者吧。”

“追求者”三字似乎取悦到了薛情,白皙细腻的脸颊上飘起两朵红晕,更衬得她人娇媚。

把周围的魔修们眼睛都看直了。

这样垂涎的目光薛情早已习惯,她置若罔闻地继续询问老者:“依你所见,台上这两人谁会获胜?”

老者思索片刻,答道:“依老者所见,应当是这位后来者获胜的可能性更大。”

闻言薛情的眼眸忽亮,纤细的手指撩起耳边碎发,一副娇羞小女子的模样,望向顾南知。

“如果是他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围在薛情周围的魔修刚好能听见,霎时,一个个像看仇人似得瞪向顾南知。

更别提顾南知身前的高壮大汉了,也是怒气上涌,嫉妒使他面目扭曲。

如果不是这小子插手,他现在就已经得到花郎酒,可以向薛情姑娘表明心意了!然而现在全都被这小子毁掉了,可恨他还引起了薛情姑娘的兴趣。

他必须死!!

反观顾南知不为所动,仿佛没有注意到那什么薛姑娘,只是不急不缓地高壮大汉说:

“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高壮大汉忽然狞笑,被他收回去的蛊虫再度从他眼中、耳中、口中……爬出来,密密麻麻让人不寒而栗。

“既然你这么急着找死,那我就送你一程!”

除了台下那群兴奋状态的魔修目不转睛围观台上的决斗,立在外围边缘处的宁清回同样看得认真。

收拾好两头沙鲲的阴息与林云薛走了过来。

林云薛睁大双眼,不知道上古沙漠遗民与花郎酒故事的他,好奇着自家师兄为何还有心情上台和人打架。

“师尊,师兄这是在干嘛?”林云薛微偏着脑袋问道,头顶上趴着的与怀里抱着的两只兔子眼里,是与林云薛如出一辙的疑问。

宁清回被他这幅造型噎了一下,再次在心里感叹自己收的两个徒弟一个比一个幼稚,嘴上应道:

“他手痒,所以上去和人练练。”

在旁竖起耳朵偷听的阴息闻言,差点没被口水呛着,憋笑着感叹可怜顾南知一番心意被当成手痒,有趣。

笑着笑着,发现动静太大惹得宁清回两人面色古怪的瞧着他看,连忙补救地说:

“大人之前每过一段时间就喜欢找人过两招,这次在沙地里走了这么多日,恐怕也是因为太无聊了吧。”

天可见,他可没有撒谎,刚来魔族那段时间的顾南知的确经常找人过招。

尽管那只是顾南知单方面在挑事泄愤。

宁清回听得点点头,心道方才果然是顾南知在说笑。

“你说的没错,在沙鲲上的日子的确很无聊。”林云薛赞同阴息说的话,在沙鲲背上每日除了兔子,还是兔子,能不无聊吗!

这般想到,再看看台上酣战中的顾南知,林云薛只觉得手痒痒。

他也好久没有碰过剑了啊……

不知道师兄愿不愿意和他过上两手呢?

战场局势瞬息千变,即便台上顾南知与高壮大汉间的生死决斗才过去没多久,然而两人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然过上数十招。

从最初的高壮大汉占上风,到后来焦头烂额,稍有不慎,就会一招致命。

围观的众魔修为顾南知一手力挽狂澜啧啧称奇。

但只有高壮大汉自己清楚,他从开始就没在顾南知手上占过便宜!

以至于他都怀疑顾南知最初的弱势是不是装出来的。

成群结队的蛊虫结成虫网,拼命想要将顾南知罩住,而后再吞吃入腹,蚕食透彻。

可惜在面顾南知的剑阵时,也只有被绞杀的结局。

凌厉无比,锋芒毕现的长剑接连不断出现在顾南知身边,先是一把,两把,四把……直至上百!

剑光流动汇成一片精芒,密不透风像是要把人淹没在其中。

魔族中人何曾见过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剑阵。

更何况长剑本为武器中的君子,魔族这群好勇嗜斗的野蛮人根本看不上,也瞧不起,认为那是修真界那群弱鸡才会用的东西。

可现在,在见识到顾南知的剑阵后,身材再高大的魔修都忍不住腿软。

心思缜密点的,都开始打听着顾南知这人是谁了,怎么从未在魔族中见过,明明用着修真界中的招式,却无半点修士的气质。

直到被高壮大汉放出来的最后一只蛊虫也被顾南知绞杀后,他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口鲜血喷出来。

高壮大汉眼神狠狠盯着顾南知,如同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这可是他精心饲养百多年的蛊虫!

全都被顾南知绞杀!除了母虫一只都不剩!!

事到如今,高壮大汉也明白自己不是顾南知的手,但只要母虫还在,以后也还能继续饲养蛊虫。

于是高壮大汉一咬牙,猛然大喝:“住手,我认”

最后的“输”字还没说出口,他就被顾南知用长剑削掉脑袋,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犹豫。

双目圆瞪着的脑袋落在地上咕噜噜滚了两圈。

高大的身躯也随后倒落,惊起阵阵沙灰。

顾南知仍然高高在上,数百把长剑围绕在他身边,散发着森森寒光,而他只是唇角微勾,缀满寒星的眸子里是嘲讽与不屑。

“呵,生死决斗,不论生死,哪里是区区认输就能结束的。”

现场一片寂静,大部分都深陷顾南知干脆凌厉地那一剑中,好半响都没回过神来。

顾南知收回长剑,贴心的立在原地等候。

直到大部分都放松心神后,才淡然询问众人:“还有人上来与顾某争夺这次的花郎酒吗?”

众人:“……”

他们怕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不开去送死。

绝的实力前,再怎么好斗争强之人都会沉默。

又默默等了会,看样子是不会有人上来了,顾南知轻笑一声,自顾自地朝台下一名老者走去。

他要去拿奖励送给宁清回。

薛情就站在老者身旁,眼睁睁看着顾南知一步步朝她而来,一颗心如同小鹿似得扑通扑通乱跳。

颊边无端飘起两朵红晕,眼神越发晶亮透彻,仿佛小女儿怀.春状。

旁人又酸又嫉妒的看着这一幕,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

没看见顾南知身后还留了把长剑没收回去吗?

顾南知在老者身前站定,微微颔首道:“老爷子,可否宣布此次花郎酒的归属权了?”

老者点点头,当着众人的面朗声道:“虽然结果差不多已经出来了,但老朽还是要再上问一句,是否还有人愿与这位小友决斗,赢得本次花郎酒的归属权?”

现场静默,无人出声。

老者继续道:“既然如此,那老朽就宣布,本次的花郎酒归属权,便由这位小友拿走了!”

说罢长袖一甩,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壶约莫有二两重的酒坛。

虽外表看似普通,与凡人界的无甚区别,但只要拿起酒塞,浓郁的酒香就会顷刻间散发而出,酒量稍差点的,可能当场就能醉倒过去。

这便是千金不换的花郎酒了。

顾南知十分满意的伸手接过去,老者冲他笑笑,说:“小友既然已经得到了这壶花郎酒,不如现在送给你的心上人吧。”

言尽还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把空间留给薛情和顾南知。

薛情心思通透,一点就懂,她柔柔顾南知笑着,天真浪漫中带着些许成熟的迷人。

“其实没有这花郎酒,只要是公子你这个人……薛情也是心甘情愿的。”一番话说得含羞带怯,半遮半掩,尽显个人魅力。

顾南知却跟没看见似的,冷淡应道:“薛姑娘说笑了,顾某不懂你的意思。顾某现在还有事,等我忙完后,再去拜访令尊西境魔主。”

薛情的脸色倏然僵住。

原来薛情是现任西境魔主之女,因此在场众魔修才都跑上来献殷勤,争夺花郎酒欲取得芳心。

就连上古沙漠遗民老者也她有几分好声好气。

但就算方认得自己,薛情也认为这只会让方更高看自己,更不会拒绝自己,还以为方真没明白她话中隐含的暧昧。

薛情正欲开口解释,却见顾南知毫不犹豫地转身,朝一个男人的方向走去。

然后把手里捧着的那壶花郎酒,直接递给了那个男人。

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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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薛情:tui!狗男男!!!

【受疫情影响,作者最近码字和更新时间很不稳定,抱歉啦大家QAQ但还是会好好完结本文的!建议大家可以攒一段时间再来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