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酝去了综艺的主办方那里, 签合同的过程平平无奇,只是拍摄的时间很紧,就定在三天后。

已经是腊月十九, 三天准备,拍摄期一周,卡在腊月二十九结束,到时候嘉宾们再各自回家过春节。

林酝和家里商量好了, 到时候直接从祁镇回老家, 所以这几天都扎根金玉坊, 趁着年前快递还在运作,把做好的石榴石饰品发出去。

当然,也没忘了把赚的钱转给杨斯。

听了杨斯一大堆的赞美和感谢, 林酝切入了里昂的账号。

诺埃应该是回了家, 里昂这几天情绪高涨,照片墙更新了一大堆,虽然没有直接放出哥哥的照片,但喜悦之情满溢。

从Z国回来,当年火场的真相一直横亘在心里,让他觉得不舒服。

心里有所怀疑, 但又不敢去问桑思逸。

毕竟,他瞒了自己这么久,现在两人的关系公开,连家里都没有意见了, 还是不说, 其中必然有问题。

林酝有恃无恐, 想着自己先去查, 实在查不下去了就去找桑思逸, 不说就撒娇,反正最后能问出真相来。

他想得轻松,因此催得也不急,安特卫普那边,主要是让里昂帮忙打听一下,桑思逸当年参加的那个医疗计划。

桑思逸出国是在八年前,正好就在火灾后,不得不让人在意。

具凯之开酒吧,家里的关系网也广,就委托了他帮忙查一查当年火灾时医院的记录,甚至是火灾中死者的名单。

但林酝总觉得,救他的那个人,应该还活着。

给里昂留了言,对方还没有回复,具凯之倒是发了消息过来。

时间已经过去了八年,虽然当时各大医院的病历已经电子化,但毕竟时间长,物是人非,查起来也颇有难度。

具凯之委托的人看样子还挺靠谱,做事专业,反馈说那日的火灾后,死亡十来个,重伤的三十多,轻伤不计其数。但当时事情紧急,又是公众事件,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每个人的姓名,好多人都用的是代号。

而重伤的人,后续的发展都比较复杂,一个一个去查,需要时间。

林酝道了谢,告诉具凯之有什么费用就告诉他,被好友讽刺说找到老公就是好,说话居然这么有底气,搞得林酝哭笑不得。

出发去拍综艺的前一天,收拾好行装已经是夜里,第二天一大早五点多就得起来赶去机场,林酝被林母早早赶回了房间睡觉。

桑思逸这几天也很忙。

祖母绿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桑家的确在里面起到了非常糟糕的作用。

今年的祖母绿矿产地本身有些动荡,好几个国家爆发了战争和自然灾害,而桑家合作的好几个些矿场,都不顾工人死活,强行要求下矿采集,拿到货后又囤积居奇,生生把祖母绿的而价格提高了三四成。

桑思逸以国王的名义发出了号召,抵制囤货涨价,又放出自己库存的一批货来平抑市场。桑家因此丢了不少订单,资金更加紧张起来。

陈庆延却一贯地我行我素,在资金这么紧张的情况下,依然每个月抽调资金来用作私用,,引起了陈思祺的怀疑。

他有点坐不住了。

“今天陈思祺联系你了?”桑思逸站在露台上打电话,“倒是忍得挺久的。”

和他通话的是里奇-波利曼,老人满满的讽刺:“什么忍得?不过是贪。桑家跟着陈庆延一起混的部分高管,早就见风使舵,在我提出收购股份的时候,经过一两轮谈判就放了手,只有陈思祺和几个跟着陈庆延时间最长的股东,一心想要高价,死咬着不肯放手。”

“他要是知道你一直在收购,怕是更难松口。”

“我有那么笨吗?”里奇在那边吹胡子瞪眼,“当然是用不同的公司去接触不同的人,现在没人知道你旗下的公司已经收购了桑氏近10%的股份,加上你应得的30%,再努把力,你就是公司最大的股东了。”

“嗯,辛苦了。”桑思逸沉声道,“陈思祺欺软怕硬,过段时间必然松口。那些股东,我也会再想办法。”

“行了我知道,”里奇打断他,“你和小酝现在怎么样了?”

说起林酝,桑思逸的语气立刻缓和下来,他抬头看向林家别墅的方向:“挺好的。”

林家别墅的二楼,灯光亮起来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窗前的人影晃来晃去,关了大灯,却一直开着床头的小灯。

桑思逸轻轻笑了下,挂断电话,下楼出门。

林酝无聊地靠在床上。

今天没见到思逸哥,不开心。

昨天一起吃的晚饭,结果思韵有事,思逸哥被叫走了,然后今天一天都没见到人,发消息倒是回得很快,说估计要忙到晚上。

这会儿林酝被林母赶进了房,连乎乎都被关进了专属小窝,实在是找不到借口出门。

只好在床上哀叹:“我不是结婚了吗?怎么搞得比别人家的小宝宝还要不自由……”

窗外有呼呼的风声,吹得树丛摇摆。

路灯把一棵梧桐树的影子投射过来,敲打着露台的玻璃门。

等等,影子怎么会敲响玻璃?

林酝一下子紧张起来。

眯着眼睛仔细去看,半遮的窗帘外,黑影晃动,似乎是个人形。

不会是……小偷吧。

林酝吞了口口水,拿过装饰桌上一个沉甸甸的大奖杯,蹑手蹑脚地站到玻璃门旁灯光照不到的地方。

外面的露台上,真的有人。

好像刚从露台外翻进来,来人整了整衣服,已经走到了玻璃门拉手旁。

林酝瞟了眼门锁。

这两天天冷,是锁上的。

门被轻轻拉动,自然是拉不开的,林酝紧张地握了握手里的奖杯。

现在的小偷是不是都会开锁?他会不会掏出工具撬开门锁?

突然间,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在一片风声里十分突兀,吓了林酝一跳。

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屏幕上却是桑思逸的名字。

门外的人影没动,林酝躲在玻璃门边的死角里,捧着手机,小小声的“喂”了一下。

手机里传出桑思逸含笑的声音:“乖,外面好冷,快给我开门。”

林酝:???

迈出一步来到玻璃门前往外看,男人正拿着手机站在门前,一脸的忍俊不禁。

连忙丢了手机去开门,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冻得林酝打了个哆嗦。

桑思逸回身关上玻璃门,再去看傻愣愣呆在那里的小兔子,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上次说要和我私奔的,走不走?”

林酝傻眼,愣愣指了指门外:“外面好冷。”

桑思逸挑眉:“私奔还要看天气?也行,那今天先不慌,我过两天再来。”

说着便要开门再出去,却被身后的青年拉住了衣服。

再迟钝也知道对方在逗自己,林酝上前两步,把自己揉进男人怀里:“坏蛋,一天都不理我。”

刚从外面进来,衣服都是冷的,皮带扣子更是冰凉,硌在暖暖的肚皮上,忍不住就打了个颤。

桑思逸退后了半步,他不满,跟着黏上去,冷不防被男人打横抱了起来。

“玻璃这里冷,”男人的声音低沉。

林酝抱着他的脖子,小小声地在他耳边建议:“我们去那边?”

话音里带着旖旎,小钩子似的勾着男人的心。

桑思逸抽了口气,快步向前几步,弯腰把人放下。

脖子被紧紧勾着,便滚到了一块。

前几天记忆犹在,动起手来自然熟稔无比,只不过这一次,林酝没有放过对方。

正闹得不可开交,房门突然轻响了一下。

林酝和桑思逸对望一眼,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

林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酝,睡了吗?”

房中灯光未灭,外面自然可以看见,装睡是来不及了。林酝一把掀开被子,把桑思逸整个裹了进来,自己坐在床头,慌忙拿起手机。

房门被推开一条缝,林檎站在门前。

“明天要去拍综艺?”

林酝放下手机,乖巧地点头。

他弓着腿,把高大的男人遮掩在被子里,生怕露出一丁点痕迹。

有点不安地调整了一下坐姿,他出声吸引林檎的注意:“哥你有什么交代?”

惊讶于弟弟如此乖巧,还以为是因为明天要走了觉得舍不得,林檎也放缓了话音:“没什么,出门注意安全,节目什么的别想太多,你又不是科班毕业,不必紧张,做自己就好。”

身边的温度灼热,林酝艰难点头:“嗯,我知道的哥。”

“行,那你早点休息。”林檎说着要出门,林酝刚松了一口气,他哥又顿了一下。

“你脸怎么这么红?”

看着林檎往里走了一步,林酝伸手捧住发烫的脸,却敏感地察觉蜷缩着的某人动了一下。

“没事,”他拼命维持着语调的平稳,“大概暖气开太大了。”

“也是,你这屋里有点闷。”林檎转向门边的暖气控制屏,调低了两度,又贴心地打开了定时换气的开关,终于拉开了门。

“有事就跟我联系,晚安。”

“晚……安。”

一直等到林檎的脚步声远去,林酝才一把掀开了被子,咬牙切齿。

“思逸哥你……呜!”

男人没给他讨伐的机会,直接把他带进了漩涡之中。

洗过澡换了干爽的衣服,相互拥抱着躺倒,林酝又使劲把自己挤进桑思逸的臂弯之中。

“你好讨厌啊思逸哥,那个时候偷袭我。”

“是吗,”男人的笑震动胸腔,“我怎么觉得你挺喜欢。”

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又把自己塞进去一点,林酝轻轻捏着桑思逸结实的手臂。

“思逸哥,我要去拍综艺了。”

“嗯。”

“要去七天呢。”

“嗯。”

“我想你了怎么办?”

男人低头吻他,又低低地笑:“那我就像今晚这样,悄悄去找你私奔,好不好?”

林酝红了脸,却轻轻地点头。

“好。”

作者有话说:

小小酝被偷袭了,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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