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现代言情>你只喜欢我的钱>第65章 我想看着你走

吃完午饭,爷去睡午觉了,路辞躺在摇椅上晒太阳,路毛趴在他脚边打呼噜。

正昏昏欲睡呢,路辞忽然想起今天的恩爱还没秀,于是赶紧拍照发了条朋友圈大年初一我来拜年,欢欢喜喜收压岁钱!

配图是季博文给他的那个红包。

他在班群里发了个微信红包,号召大家快去评论他最新一条朋友圈,评论得好重重有赏。

同学们抢了红包,一窝蜂去给路辞点赞,在底下乱吹各种彩虹屁。

路辞瞅着人数挺多了,发了条评论:统一回复,红包是季时风爷爷给的,来季时风家里拜年了。

收起手机,路辞舒服了,拍拍圆滚滚的肚皮,小秀一下,心情美好。

季时风拿了一个橘子从屋里出来,见他眯着眼傻乐,踢了踢他的脚丫子:“吃撑了?”

路辞躺在摇椅上,身体轻轻晃动,特别深情地说:“季时风,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躺在摇椅上慢慢摇。”

季时风坐在小木桌上剥橘子,轻嗤一声:“一张摇椅躺不下两个人。”

“……鸟人一个,真没情调!”路辞撇嘴,侧过身子躺着,“那我自己变老吧,我要在这儿摇到八十岁。”

季时风淡淡道:“你换张椅子摇,爷睡醒了没地方坐了。”

路辞真是憋屈,蹬腿踹季时风:“滚滚滚,见到你就心烦。”

季时风把橘子肉在他面前晃晃:“不吃了?”

路辞冷哼一声:“谁要吃你剥的橘子。”

季时风说:“那我给马一阳。”

路辞连忙拽住他,张开嘴:“啊”

嘴里被塞进一瓣橘子,牙齿一咬下去,酸酸甜甜的汁水瞬间充盈了整个口腔,特别清爽。

路辞接着张嘴:“再来一瓣。”

季时风把剩下的橘子丢进自己嘴里:“没了。”

“你怎么这样啊,”路辞心都凉了,一脸绝望地看着季时风,同时开始触类旁通,“一个橘子,我吃十分之一,你吃十分之九。这就意味着,往后你有十块钱,你只给我花一块钱,你自己花九块……靠!季时风,你不会是这种铁垃圾吧?”

季时风没听明白:“什么铁垃圾?”

“我和牧牧起的名字,”路辞振振有词,“一毛不拔的叫铁公鸡,只拔一毛的叫铁垃圾,比铁公鸡还拉胯。”

“你和你小弟成天在家研究些什么玩意儿,”季时风弹他脑门,“你俩凑一起就是铁拉逼,比傻逼还拉胯。”

“你恼羞成怒了吧你,”路辞哼哼,没吃够橘子就要死要活的,“多来点橘子,我还能原谅你。”

季时风不惯着他:“洗碗池上放着,自己去拿。”

路辞装模做样地叹气:“这恋爱谈了和没谈一样啊,没谈恋爱的时候我自己剥橘子,怎么谈了恋爱还是自己剥橘子呢?”

季时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赞同:“我也有这感觉,没谈恋爱的时候我自己剥橘子自己吃,谈了恋爱还要剥橘子给你吃,我这恋爱怎么谈得这么亏呢?”

路辞一个激灵从摇椅上跳了起来:“不亏不亏!我去给你剥橘子!”

说完撒腿就往屋里跑。

季时风笑了:“慢点儿,小心门槛。”

路辞拎着一兜橘子出来,说道:“季时风,你这恋爱谈得可赚啦,有十八岁招人疼招人爱的大男孩给你剥橘子你怎么占我位置啊?”

季时风躺在了摇椅上,两条长腿翘着木桌,微微眯着眼,模样要多慵懒有多慵懒。

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点,明暗错落之间,衬得他眉眼愈发英挺。

路辞咽了口唾沫,季时风这长相、这肩膀、这腰、这腿,好他妈的帅啊,好想扑到季时风身上。

最后路辞还是忍住了,爷还在屋里呢,多少得矜持点儿。

躺椅没了,小木桌被拿去翘脚了,路辞抱着橘子:“我坐哪儿啊?”

“你不是要和我一起躺摇椅上慢慢摇吗?”季时风说。

路辞剥了个橘子,拿橘子皮砸他:“你不是说两个人躺不下吗?”

“一张摇椅只能坐一个人。”季时风说。

路辞瘪嘴,转身要走:“不给你剥橘子了,讨厌死你了。”

“我身上也能坐一个人。”季时风带着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路辞脚步一顿,心怦怦直跳。

“没有人的话,”季时风伸了个懒腰,作势要抱起小路毛,“小狗也行。”

“有人!有人的!”路辞连忙扑到季时风身上,一脑门扎进季时风怀里,“那就是我呀!”

摇椅被他撞得往后一倾,季时风担心跌倒,连忙揽住路辞的腰,打趣道:“路大富,你中午吃多少排骨了,怎么这么重,都抱不动了。”

“我吃很少的,”路辞坐在季时风腿上,还有些紧张,“季时风,会不会被看见呀?”

“不会,院门锁了,”季时风说,“爷没有一小时不会醒,马一阳不用管,我让他在屋里别出来了。”

“哦,”路辞下巴抵着季时风肩窝,点点头,“季时风,我像羽毛一样轻的,你多抱抱我。”

他喜欢被季时风抱着,喜欢贴着季时风,喜欢闻季时风身上肥皂混杂着淡淡烟草的味道。

季时风笑话他:“一百多斤了还羽毛呢,路大富,要不要脸?”

路辞脸红极了,一个劲儿往季时风身上蹭:“也有一百多斤的羽毛的。”

季时风喉结重重一滚,在路辞后腰轻轻拍了一下:“别瞎蹭!”

“又不让亲又不让蹭的,”路辞撇撇嘴,不太满意,“季时风,你怎么这么保守呢,二十一世纪这是奔放的时代。”

季时风托着路辞屁股,把路辞往上托了托,让路辞坐到他的小腹上,接着泄愤似地在路辞耳垂上咬了一口。

“哎哟!”路辞吃痛,在季时风胸膛上推了一把,这么一推,他整个人往下滑了点儿,“你怎么咬人呢,小路毛都不咬”

话没说完,愣住了。

屁股底下好像抵着个什么东西,梆硬。

“噌”

一股火瞬间从脚底心烧上了脑门,路辞这回不用季时风托了,双手攀着季时风肩膀,自动往上挪了点儿。

季时风声音低低沉沉的:“还乱蹭吗?”

路辞动也不敢动,用气声说:“季时风,二十一世纪是保守的时代,也不能太奔放的。”

季时风长叹了一口气,抱着身上趴着的小倒霉蛋,在树下晒太阳。

冬天的阳光很和煦,晒在身上不炙热,但暖洋洋的;偶尔有微风拂动树叶,发出轻而脆的细簌声响;小路毛睡得四仰八叉,打着小鼾。

季时风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明明都是一样的阳光、一样的树、一样的院子、一样的摇椅、一样的新年,但今年偏偏就显得分外圆满。

也许是因为怀里揣着他的小福娃吧,哪里还有不完满的呢。

然而,他这倒霉蛋安分不了两分钟,又开始折腾了。

“季时风,”路辞拿头顶的小辫儿蹭季时风下巴,“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起过一个外号,叫小季吧?”

季时风懒洋洋地闭着眼:“嗯。”

“给你起这个名字,太不尊重你了,对不起啊。”路辞很诚恳。

季时风睁开双眼,一脸戏谑:“改过自新了?”

路辞脸颊通红,嗫嚅着说:“我有眼无珠,还是叫你大季吧。”

季时风双眼微微一眯,轻轻揉捏着路辞后腰上的软肉:“早晚让你吃吃它的苦头。”

路辞被他捏的浑身酥麻,软绵绵地趴倒在季时风胸膛上,嘀咕道:“谁吃苦还不一定呢,我也有巨蟒。”

季时风低笑出声。

路辞在季时风家待了一整天,一会儿和路毛你追我赶,一会儿给季博文讲笑话,一会儿和马一阳吵吵嘴,一会儿给胡同里的几个小屁孩儿买冰糖葫芦,玩得不亦乐乎。

六点出头天就黑了,要不是路祖康打电话催他好几次,他还不乐意回去。

“爷爷,我走了,我明天再来看你。”路辞和季博文依依不舍地告别,“你好好休息,明天见。”

季博文牵着他的手,一脸慈爱:“好好好,小路明天再来,爷爷给你做红烧鱼。”

“爷爷真好!”路辞接着和路毛道别,“毛,我走了,你要听话,好好休息,明天见。”

路毛在啃大棒骨,没工夫搭理他。

路辞又挨个儿和书桌、沙发、餐桌、摇椅、树道别,让它们好好休息,明天见。

季时风瞅他那不愿意离开的赖皮劲儿就想笑,提醒道:“别墨迹了,赶紧的。”

“催什么催,”路辞不高兴地嘀咕,接着和马一阳道别,“马一阳,我走了,你也好好休息,明天你就别来了。”

马一阳坐在院子里嗑瓜子:“靠,怎么到我这儿就区别对待呢?”

“谁叫你不给我朋友圈点赞。”路辞冲他做鬼脸。

路辞一家人晚上要去路祖康一个生意伙伴家做客,有司机来接,于是季时风就只送路辞到胡同口。

家里车已经到了,路辞还不想和季时风分开,垮着脸说:“季时风,今天都没有亲嘴。”

“不是亲了吗?”季时风抱着手臂。

“那不算,还不到一秒钟呢。”路辞对于接吻是有自己标准的,怎么也得嘴唇贴嘴唇贴够十秒,那才叫接吻呢。

季时风揉揉他的脑袋:“感冒了,下次。”

“那明天你的感冒能好吗?”路辞眼巴巴地问,“后天你就去打工了,又没时间和我约会了。”

“我尽量。”季时风拳头抵着嘴唇,偏过头咳嗽了两声,“快去吧。”

“那你努力好,晚上要好好休息,”路辞摇摇手,恋恋不舍,“我走了,你快回家吧,晚上外面多冷呀,别站着了。”

胡同口这儿穿堂风嗖嗖地吹,可冻人呢。

“嗦,我一会儿回去就躺下,”季时风抬了抬下巴,“去吧,晚上回了家和我说。”

路辞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又扭过头看,季时风还站在胡同口看着他。

季时风背后的巷子很深、很暗,他就孤身一人站在那里,忽然就让路辞心口一酸。

“伯伯,你等我一会儿。”路辞和司机王伯说了一声,又掉头跑回季时风面前,“你骗人。”

季时风说:“我骗你什么了?”

“你等会儿还要去超市卸货,”路辞仰头看着他,“我看到你房间里面那个日历表了。”

季时风怔愣片刻,笑着说:“我晚上活不重。”

路辞一脸执拗:“可是你生病了呀。”

“小感冒。”季时风说。

路辞犟得像一头小牛:“小感冒也是生病。”

季时风静静看着路辞,少顷,他说:“我没事,你乖。”

“我有乖,我都没拦着不让你去,也没给你塞钱,”路辞嘴一瘪,“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吗,你知道我多想往你身上砸钱吗。”

季时风失笑,怎么什么苦涩的事儿到了这倒霉蛋身上都能多出几分乐子。

“好好好,知道你心疼我,你最乖,”季时风担心有其他人看见,只是轻轻捏了捏路辞脸颊,“快去吧,别让司机等久了。”

“季时风,你回去吧,”路辞抿了抿嘴唇,“我想看着你走。”

季时风愣住了:“嗯?为什么?”

路辞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在他眼里,季时风一直是无所不能的,季时风那么高、肩膀那么宽、体育那么好,季时风可以一只手拎起一桶很重的水,季时风是很厉害的。

但就在刚刚那一瞬间,路辞却觉得背对着黑黢黢深巷的季时风很单薄。

这条巷子这么深,季时风总是一个人走,没有人接他,没有人陪他,季时风会不会也有害怕的时候呢。

“哎呀你快走吧,”路辞推他,“你快回家,我看你回去。”

季时风笑了:“行,那你目送我。”

他在这里送走过一些人,送走过他爸爸,送走过他妈妈,他们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小的时候,季时风会搬张板凳坐在巷口等,等妈妈回家,等着等着就等累了,小板凳丢了,他也不再来了。

寒来暑往,他一个人走过这条巷子无数次,这是第一次,有人在身后看着他。

走到拐角,季时风回头朝巷口望去。

路辞打开手机手电筒,高举着朝他挥了挥:“季时风!感冒快点好!今天晚上就好!”

季时风鼻头一酸,他觉得足够了,就这一点微弱的光,就足够点亮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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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大家都在关心大富破产的事情,初衷是出于大家对大富的喜爱,感谢大家对大富的爱护,非常感激!!!

由于破产是核心设定之一,所以不会更改,不过可以保证的是,大富纯良赤诚的心性,以及面对世界积极阳光的态度永远不会改变。

请大家不用过多担心,吃糖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