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现代言情>你只喜欢我的钱>第55章 罗曼蒂克大雨季

瓢泼大雨说下就下,季时风和路辞挤在老宅窄窄的屋檐下躲雨。

路辞拿手机查了,特别兴奋地给季时风汇报:“季时风,天气预报说这特大暴雨,要一直下到后天呢!”

倒霉蛋手舞足蹈,半个身子都被雨淋湿了也不知道,下个雨也能乐成这样,小脑残。

季时风把他往怀里拉了拉,站到他外侧,用后背给他挡着雨,无奈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老天爷都要你留下来陪我,”路辞高兴坏了,晃着脑袋瞎得意,“是不是我对你孜孜不倦废寝忘食夜以继日的追求感动了上苍啊?”

“路大富,要点脸成吗,”季时风轻哼一声,揪着他的小辫儿拽两下,“你这追求纯属半天打渔,三十天晒网。”

路辞这下可不服气了,梗着脖子信誓旦旦说:“季时风,你就等着吧,我这属于厚积薄发,你等我准备好了,我追死你!”

季时风掏掏耳朵:“这话我听八百遍了。”

“这次是真的!”路辞拽着季时风衣服嗷嗷,“你就擦亮眼睛等着吧,你完了,你绝对要被我迷晕了!”

屋檐太窄了,还哗哗往下漏水,两个人都被从头浇到了脚底心。

季时风看这雨没有要停的架势,总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儿,倒霉蛋被冻得开始哆嗦了,嘴唇都发着青。

“你家老屋里还有雨具吗?”季时风问道,把路辞又往怀里拢了拢。

轰隆隆

恰好打了个响雷,路辞没听清季时风说的什么:“啊?雨季?”

现在是冬天,也不是雨季啊。

就季时风这样儿的还是学霸呢,这点儿常识都没有,看来也不咋地,鸟人一个。

路辞又转念一想,季时风是“季”,外头下着“雨”,合起来可不就是“雨季”嘛!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搞情趣,没想到季时风还挺懂浪漫……

路辞害臊了,瞥了季时风一眼,扭扭捏捏地说:“有大雨季。”

他是路大富的“大”,加起来可不就是“大雨季”。

此情此景,简直太他妈罗曼蒂克了,太他妈美满了,太他妈甜蜜了!

“大雨具?”季时风扭头朝老屋里看了一眼,“放哪儿还记得了?”

路辞手指头点点自己鼻子:“大。”

接着指了指外头黑沉沉的天:“雨。”

然后指尖又戳了戳季时风胸膛:“季。”

最后含羞带臊地比了个爱心,用被冻得发抖的声音唱了起来:“我们三个在一起就是幸福快乐的大、雨、季。”

“……”

季时风是又好气又好笑,简直头都大了三圈,倒霉孩子是有点儿牛逼在身上,这种时候了还他妈有心情犯病,也不怕冻成脑残。

他揪着路辞耳朵吼道:“我说的是伞!屋里有伞吗!”

罗曼蒂克的幻想瞬间破灭了,路辞无语凝噎,丢人丢大发了!

梗了两秒后,路辞不甘示弱地吼回去:“伞你就说伞,干嘛说的那么引人遐想啊!不知道我是个天真烂漫想象力丰富的十八岁招人疼招人爱大男孩啊!”

此情此景,简直太他妈操蛋了,季时风简直太他妈鸟人了!

“少废话,”季时风真担心倒霉蛋这小身板给冻坏了,“有伞没?”

路辞点点头:“我前几天来翻我爸留下的旧衣服,好像在木柜里看到过。”

季时风看了眼屋里:“是靠墙那个柜子吗?”

“就那个,在底下抽屉里。”路辞说。

季时风二话不说就要进屋拿伞,他身体刚一动,外头的雨没了遮挡,全泼在路辞身上,路辞冷不防吃了一大口雨水,被呛得一阵剧烈咳嗽。

季时风三下五除二把外套脱了扔给路辞,自己冒着雨跑进了老屋,迅速打开柜子抽屉,在一堆落了灰的老物件里一通翻找,还真找到了折叠伞。

伞柄上锈迹斑斑,卡的厉害,季时风废了老大力气才把伞撑开,伞面倒是没破,虽然伞不大,但能遮人。

他撑着伞冲出老屋,屋檐底下,路辞背对着外头瑟瑟发抖,怀里紧紧抱着季时风的那件外套。

倒霉蛋成了个落汤蛋,季时风当下就急眼了,一把将路辞拽进怀里,吼道:“你他妈是不是傻啊!你抱着它干嘛!”

他把衣服脱了是给路辞挡雨用的,结果这倒霉蛋竟然傻逼到护着这件外套。

路辞湿淋淋的,脸被浇得面无血色,反应了一秒才说:“衣服都湿了,你怎么穿啊?”

他也没想那么多,季时风把东西交给他,他就要好好保护才行。

季时风瞬间就心软了,什么严厉的话都说不出口,把雨伞递给路辞撑着,外套往路辞头上一罩,接着在路辞面前半蹲下身:“上来。”

路辞在外套下看见季时风坚实的后背,愣了下:“你要背我啊?”

“你走得慢,拖我后腿,赶紧上来。”季时风说。

路辞吸了吸鼻子,跳上了季时风的背,一只手紧紧搂住了季时风脖子。

村里就一条主干道是水泥路,从老屋往外出的是条土路,坑坑洼洼很不好走,有些地方的泥水甚至没过了季时风脚踝。

雨实在太大了,路辞罩在外套底下,都能感觉到雨点劈头盖脸地朝他们打来。

他的脸贴在季时风耳边,听到季时风的喘气声,心里又着急又担忧:“季时风,我下来自己走吧!”

季时风把他往上托了托:“雨伞往上抬点儿,看不见路了。”

路辞听话地把伞往上扬了扬,搂着季时风脖子,心口的小鹿蹦蹦哒哒,停不下来了。

季时风怎么那么好呢,他好喜欢季时风,他想永远和季时风黏在一起,想给季时风打一辈子伞。

路辞鼻子酸酸的,好想哭,心里有种饱胀的情绪满满当当的,就快要溢出来了。

路辞一只手掀起外套一角,迫不及待地要把此刻的心情说给季时风听,让季时风第一时间知道他有多喜欢季时风!

他露出半张脸,就被豆大的雨水打得受不了:“咳咳……季时风……我和你说……咳咳……”

季时风眉头一皱,托着路辞大腿的手在腿根上掐了一下:“盖上!”

大腿根最敏感了,路辞浑身一震,和过了电似的,浑身又酥又麻,盖上外套,软绵绵地趴在季时风肩膀上,控诉道:“你、你怎么掐我那儿啊!”

“再把脸蛋露出来,我把你裤子扒了掐你。”季时风厉声道。

路辞一喜,还有这种好事儿?

于是他连忙又把外套掀开一个小角:“咳咳……能不能等回了城里再扒裤子啊……咳……我定个五星酒店情侣超级大床房咳咳咳……呕”

都咳吐了还他妈作天作地呢,季时风真是一肚子火撒不出来:“路大富,我说的扒,是现在扒,刚好前边是马路,带你游街两圈,让你更出名点儿。”

“靠!”路辞赶忙用外套把脸蛋捂紧了,“你心肠这么毒,咋没把你自个儿毒死呢!”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季时风改不了欺负十八岁大男孩,鸟人一个!

到了马路就好走了,路辞在路边小卖铺借了把伞和两套雨衣,两人穿着雨衣撑着伞走到了村口。

季时风把雨衣给摩托车披上,然后和路辞一块儿回了招待所。

这么一遭下来,两个人都湿得透透的,浑身嘀嗒往下淌水,老板赶忙给他们拿了两条干毛巾来。

路辞的小辫儿也塌方了,刘海乱糟糟的堆在脑袋上,鸟巢似的。

“雨这么大,你晚上别走了,”路辞边擦脸边说,“等明天雨小了再走吧。”

季时风看外边的雨势,皱眉道:“只能这样了。”

他随手擦了两把头发,把毛巾搭在脑袋上,有种凌乱又颓废的帅气,特别酷。

路辞有样学样,也擦了两把头发,接着把毛巾搭在脑袋上,扭头往墙上镶着的玻璃镜一看,惊了

我操!整个就是鸟巢上搭块布,像傻逼。

季时风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轻笑着摇了摇头,走到柜台前:“开间房。”

路辞寻思漫漫长夜,外面下着雨,是个追求季时风的大好机会啊!

于是他连忙扑过去,脑袋趴在柜台上,侧头盯着季时风,目光灼灼:“我记得今天好像是没空房了,要不咱俩睡一间?”

季时风心里发笑,推开路辞毛茸茸的倒霉脑袋:“你怎么知道没房了?”

路辞给老板使眼色:“叔,今天是不是没有空房间了?”

他眼珠子都快抽筋了,老板也没明白他什么意思:“房多的是,没人住,身份证给我下。小路你眼睛咋了,不舒服啊,眼药水十五一瓶,要不要?”

季时风把身份证递过去,路辞在边上撅着嘴不爽:“叔,怪不得你三十多了没结婚,你是真不懂啊!”

季时风房间就在路辞隔壁,要洗澡的时候发愁了,他过来这趟是临时起意,没带换洗衣物。

路辞特别殷勤,拎着条自己的内裤屁颠屁颠地来找季时风:“你先穿我的吧,纯棉的,昨天刚洗过。”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他只要用内裤控制了季时风的下半身,就相当于拥有了季时风整个人啊!

季时风已经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倚在门边,打量几眼路辞手里那条海绵宝宝四角裤,轻轻扬了扬眉。

路辞心脏猛地一跳

上回看到季时风上半身还是在手机里,这回看到真人立体版本冲击更大。

这宽肩、这窄腰、这腹肌、这人鱼线、这手臂线条……真是要了十八岁大男孩命了!

路辞把四角裤递过去,红着脸嗫嚅道:“你快去洗澡吧,别着凉了。”

“谢谢,不过”季时风歪了歪头,面露难色。

路辞问:“怎么啦?”

季时风摸了摸下巴:“小了点吧,装不下,我怕勒。”

“……”路辞涨红着脸,吼道,“滚!老子这巨蟒尺寸你他妈嫌小!有本事脱了裤子比比,你看我装不装得下!”

季时风眼神一沉:“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装。”

路辞冷哼,把海绵宝宝揣兜里:“今天拒绝了我,以后你还想穿我内裤啊?没门儿!”

季时风低笑出声,戳了戳路辞脸蛋:“赶紧洗澡去,别瞎撩拨我,倒霉孩子。”

内裤和袜子比较轻薄,倒是还好,电吹风吹个半干,勉强也能穿。

季时风冲了个热水澡,浑身暖和了不少,披着浴袍向老板借了一套外衣裤先穿着。

他先给季博文打了通电话,说晚上在马一阳家里睡,就不回去了,嘱咐爷关好门窗,睡前检查煤气炉,最好把厨房排插也关了。

接着又打了两通电话请假,一通是晚上的家教,一通是明天的披萨店兼职。

雨稍微小点儿了,路辞带着季时风把摩托车开到方牧家院子的车棚里避雨。

方牧刚热完菜,见到路辞双眼发亮,兴高采烈地说:“小路哥哥!我以为你回去了!你没走,太好了!”

“没走呢,”路辞搂着方牧肩膀,“某人非要带我回去,我这不是感受到了你浓浓的牵挂,又回来了!”

说完,路辞得意洋洋地瞥了季时风一眼,意思是看吧,我可不是一无是处,我小弟多爱我啊!

季时风哼了一声,懒得搭理这倒霉孩子。

没想到方牧闻言却抿了抿嘴唇,悄悄瞥了季时风一眼,紧紧搂住了路辞胳膊:“小路哥哥,你能不能不回去啊?你多待一阵子好吗?”

路辞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扭头问季时风:“咋办啊,我小弟这么需要我,你也离不开我,千里迢迢来找我,怪我怪我,忒招人疼招人爱了。”

他缺根筋没觉察,季时风却感觉到了方牧对自己明显的戒备和敌意。

他眉梢轻扬,难不成这叫方牧的小子真对倒霉蛋有那方面的意思?

晚饭是在方牧家里吃的,村子里没几个饭馆,下雨天也不开张,索性就蹭口饭。

“小路,”方强民问,“一个人出来好几天了,你爸妈该担心了。”

“放心吧方大伯,”路辞边吃饭边说,“我可独立自主了,新时代好少年。”

“还是早点回去,”方强民坐在轮椅上,没吃几口饭就饱了,“你毕竟是城里人,是吧方牧?”

方牧垂着头,扒着碗里的饭粒,没说话。

吃完饭,方牧给他大伯按摩腿,路辞领着季时风去看小狗。

小狗是村里的大白生的,暂时安置在方牧家地下室里,其中老二和路辞特别亲,见了路辞就嗷嗷叫唤个不停。

“好了好了二毛,”路辞把他抱起来,领着一群雪花团子往季时风脚边凑,“你们看这是谁?”

几只小狗自来熟,见谁都亲近,往季时风裤管上蹭。

“这是鸟人哥哥!”路辞扬声说。

季时风半眯着眼看向路辞:“路大富,又找揍呢吧?”

路辞笑得前仰后合,和小狗们玩了会儿,和季时风商量:“方牧他大伯不喜欢狗,方牧只好偷偷把狗放在地下室,不然这么冷的天,他们在外面会冻死的。我想给他们找领养,看看咱班同学有没有想养的。”

“挺好的。”季时风说。

“那什么,”路辞搓着手嘿嘿笑,凑到季时风身边,一副狗腿样,比满地跑的小狗还像小狗,“有个事儿吧,它是这样的,就是说吧,这事儿吧,其实也不是个什么事儿,但多少算个事儿。”

季时风面无表情,一只手抵着路辞脑门把他往外推开点:“路大富,有屁就放。”

“就是二毛吧和我特别亲近,我想养二毛。”路辞说。

季时风说:“养呗。”

“我妈妈身体很不好,她会过敏,要不你来养?”路辞抱着二毛往季时风身边凑。

季时风依旧面无表情:“路大富,现在是你追我,还要我帮你养狗,合理吗?”

“对啊,我追你,”路辞振振有词,“我送你一只小狗做礼物,这不是很合理嘛!”

路辞想得可好了,要是季时风养了二毛,就不用把二毛送别人家了,他还能借着看二毛的机会成天去季时风家,多爽啊!

“你看二毛,多可爱一只小狗啊,优点多了去了!”路辞一个劲儿给季时风推销。

“就一小土狗,”季时风故意说,“都有什么优点,你说说。”

“二毛它毛茸茸啊,这么多毛,绒绒的,二毛还白,这毛啊那是真白,毛茸茸!”路辞说。

季时风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行了,别显摆你那匮乏的词汇量了。”

路辞目光灼灼:“那你是答应啦?”

“养它可以。”季时风说。

路辞欢呼雀跃:“太好了!季时风你真好!季时风季时风!”

季时风接着说完下半句:“我得给它换个名字。”

“那没问题,”路辞说,“你是学霸,你起的名字铁定好。”

季时风哼了一声,笑得又痞又坏:“就叫路毛吧。”

路辞咬牙切齿:“……妈的!鸟人一个!”

等方牧给他大伯擦了身子洗好衣服,路辞和方牧玩了会儿就要走,方牧赶紧拉住他:“小路哥哥,你晚上能陪我睡觉吗?”

路辞还没说话,季时风先开口了:“不行。”

太受欢迎也是一种苦恼,路辞拍拍方牧手背:“牧牧,你也上初二了,一个人睡觉是很重要的生存技能,你晚上自己睡啊,乖。”

方牧看了看时间,九点多了,他刚才听见大伯给刘老师打电话,说今天路家那小子没走,先别来。

“那行,”方牧说,“小路哥哥,那你什么时候进城里?”

又是季时风替路辞回答了:“明天。”

“明天啊……”路辞可怜巴巴地看向季时风,“你不多待几天啊?”

“没空。”季时风言简意赅。

“那好吧,我明天和你一起走吧。”路辞皱了皱鼻子。

方牧又用一种敌视的眼神悄悄瞥了季时风一眼,感觉路辞明天八九不离十要走了,于是说:“那我也想走。”

“你去哪儿啊?”路辞问。

“随便,”方牧垂下头,“反正不待在这里了,我出去打工,我能养活自己。”

路辞急了:“你打什么工啊你,你这岁数你不好好读书,你都想什么呢?”

“我不读书,”方牧用极其小的声音嗫嚅道,“读书要被摸……”

路辞和季时风都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是以为他闹小孩子脾气。

“牧牧,读书是很重要的,知识改变命运,”路辞苦口婆心,“你要是想以后有好前途,你就得好好学习。”

倒霉蛋这么一本正经地和别人强调读书的重要性,季时风还有点想笑。

“你要是不读书,以后我也不和你玩了。”路辞板起脸,严肃道,“听见了没?”

方牧点点头:“听到了。”

路辞和季时风打着伞从方牧家离开,路辞还犯愁呢:“不读书怎么能行呢?”

“路大富,”季时风一只手撑伞,另一只手插兜,戏谑道,“这话得对你自己说吧。”

“那我是富二代啊,富二代是可以不读书的。”路辞理直气壮。

回到了招待所,路辞非要缠着季时风玩他自制的大富翁,季时风拿他没办法,和他盘腿坐在床上玩了两个多小时,转眼就到了零点。

路辞打着哈欠,忽然找不到手机了,一拍脑门想起来,手机好像落在方牧家地下室了。

“我得过去拿一下。”路辞翻身下床。

外面雨下得很大,季时风拉住他:“明天再去,太晚了。”

“不行,”路辞刚才集中精神在玩大富翁不觉得难受,这会儿抓耳挠腮,“没有手机就像鱼没了水,就像二毛没了我,就像我没了你,活不下去啊!”

“……”

什么时候都不忘耍宝,倒霉孩子!

季时风也下床,穿好鞋和外套,拿上雨伞:“我陪你去。”

路辞笑开了花:“我也是这么想的!”

到了方牧家门口,路辞叫门,没人应。

农村人都睡得早,加上雨声太大,时不时还打雷,估计是没听见。

路辞想起方牧家有个后门,是那种旋钮锁,拿发夹就能打开:“往后边走。”

绕到了后门,路辞把脑袋上别着的发卡摘了,捅进去转几下,门“咔哒”一声就开了。

“路大富,你还有这手呢?”季时风揶揄道。

“先给你个小惊喜,往后我再慢慢惊艳你。”路辞得意。

“快去吧,”季时风拍拍他脑袋,“我是外人,就不进去了,在这儿等你。”

路辞点点头,撑着伞跑进了后院。

方牧他大伯腿脚不便,就睡在一楼大堂里,路辞担心把他吵醒,也就没开灯,摸黑到地下室找到了手机,蹑手蹑脚地出来,瞅见大堂里坐着个黑影,顿时吓了一跳。

操,方大伯怎么没睡啊,坐那儿对着窗户干嘛呢!

路辞心有余悸,刚想悄悄溜走,隐隐听见楼上传来细碎的啜泣声。

楼上是方牧房间啊?他还没睡吗?

路辞莫名心跳加速,顺着楼梯往上爬,从方牧房间的门缝里透出极其微弱的灯光,以及渐渐变得清晰的啜泣声。

“刘老师,我求求你,求你了,我以后在学校里听你话,我再也不敢写举报信了……”

“你大伯刚才收了我五百块钱,我一星期工资都搭你身上了,你乖乖把裤子脱了,给老师看看,老师就看看……”

窗外惊雷骤起,照亮了路辞煞白的脸。

路辞几乎是立即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胆战心惊,发着抖要给季时风打电话,指尖颤抖得几乎抓不住手机。

还没翻到季时风的号码,屋里忽然响起了方牧的一声惨叫,路辞一瞬间什么也顾不上了,生怕方牧出什么事,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用身体重重撞开了门。

方牧被刘铭远掐着脖子按在床上,看见路辞就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放声大哭:“小路哥哥!小路哥哥!”

路辞喘着粗气:“禽兽!”

后门离主屋隔着个后院,雨声大雷声响,几乎是隔绝了里边的响动。

季时风在外头屋檐下等了有一会儿了,路辞还是没有出来。

这都过去七八分钟了,拿个手机怎么还没拿完?

估计是被那叫方牧的小子缠上了,两个人别是聊上天了吧?

季时风哼了一声,想进去喊路辞,又觉得特别丢面子,于是给路辞发了条短信:“路大富,再给你两分钟,不出来我自己走了。”

天儿怪冷的,季时风的毛衣没干,就穿了一件外套,里边空空荡荡,风一吹,连他都哆嗦。

忽然,一声尖锐的响声传来,季时风一惊,进到门里抬头一看。

二楼一个房间的窗玻璃被从里面砸开了个洞,一个玻璃摆件碎在季时风脚边。

“路大富!”季时风放声喊道,“路辞!”

他和路辞出门就带了一把伞,刚才被路辞撑着进来了,此时季时风整个人站在雨里被浇湿。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又有一个东西重重砸向了窗户,从刚才被砸破的那个洞里扔了出来,是路辞的手机。

季时风心头一惊,再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往屋里冲去。

方强民双腿残废,正费力地从楼梯往上爬,季时风也管不了什么尊老了,径直越过他往楼上冲。

“路辞!”

当看见房间里的一幕时,季时风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往脑门上冲

路辞被一个男人掐着脖子按在墙上,半边脸颊又红又肿,男人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一下一下往墙上撞。

“我操你大爷!”

季时风手背上青筋根根突起,一脚将男人踹翻在地,接着挥拳就朝他脸上砸去。

“你他妈敢动他?”季时风一拳接着一拳,砸的又狠又重,一双眼睛里全是戾气,暴怒地吼道,“我问你,你他妈是不是敢动他?!”

--------------------

恋爱进度条:85啦!(五章内就恋爱!)

今天好肥的一章!是不是值得海星收藏评论一条龙鼓励是!!!

今天的大富依旧是笨蛋大富,但也是勇敢大富( 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