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清晨,神昭终究没有得到琴酒的回信。

  要说多么失望难过好像也不至于,但神昭确实神色蔫蔫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但这种感觉他已经很熟悉了,毕竟他是一个不会表达自己的小孩。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太懂事的孩子往往被人忽略。如他这种基本需求都不太表达的孩子,在那种有许多重要的事的世界里,也往往是被忽略的那一个。

  这种情绪一直延迟到下午,大概是中学生们放学的时间。日本的中学生们放学的很早,大概下午3;40左右他们就放学了,再加上两个小时的社团活动时间,那帮王子们到达医院的时间大概在六点左右。

  此时已是初夏季节,六点的天空还是明亮异常,青学的几个正选,由当日在场的大石秀一郎带领,来看一下当天被无辜牵连的受害者。

  虽然当日责任不在他们,但心地善良的少年们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在和护士打了招呼,确定人已经醒来之后,他们敲响了病房的门。

  “请进。”清冷好听的少年音响起,带着微不可查的虚弱,让他们不禁回想起了那天看到的少年的样貌。

  “打扰了。”恪守礼仪的学长推门进入,身后跟进来几个人,有当日两次擦身而过的桃城武和一年级的越前龙马。其他的如看起来凶但有点社恐的海堂薰,今日家里有事要求他早点回家的菊丸和不动峰学院的几人并没有到来。(一年级三巨头想跟来来着,被拒绝了)

  神昭半躺在床上,床头被小护士摇起可以让他坐靠的舒适。长到臀部的银色发丝被小护士送来的发圈松松拢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露出了被绷带包裹的纤细的脖颈,那日太过慌乱,加上当时神昭已经昏迷,他们也没仔细看,现下看来这个人那银蓝色的眼眸望着他们,让几个未经人事的少年突然就有点脸红。

  两拨人马对望,就是不说话,最后还是青学一边先开口了,桃城问:"昨天说你还在昏迷,今天醒过来了哈?”说完顿觉自己说错了话。

  空气里弥漫着的一种尴尬的气息,龙马伸手想压一下帽子,却忘了自己今天没有戴,只能小脸一摆,臭屁的说:“momo学长还madamadadane。”

  谁也没想到神昭竟然回答了“嗯。”又过了两秒,神昭轻声道“谢谢”说完话,神昭也不看他们了,他今天有点低落,做什么都太不起劲。现在即使那边那个墨绿色头发有着猫眼的小少年身上的光环亮得很,但此刻他不想干活。

  此刻氛围尴尬的简直快凝固了,但还好,我们的妈妈桑忍足瑛士医生出来救场了!他过来对着神昭又是一通批评,然后对几个少年说:“那天情况紧急,还真是谢谢你们了,这小子那天是偷跑出医院的。不过这小子不太说话,你们别太介意啊。”然后对神昭说:“你们家的管家来了,现在说一些注意事项,等下给你办出院手续,要好好给人家道谢啊。”

  显然,成熟的大人看出了神昭今天心情的低落。这个孩子惯于隐藏疼痛,但是对于心情的把控还没有炉火纯青。现在过来是特意把这个消息说给神昭听的。看書喇

  很是赶巧,神昭的手机来了一条信息,是琴酒发来的;“在做任务,朗巴德会去接你。”

  神昭的心情肉眼可见的明朗起来了,具体可见低气压没有了。他甚至对大石他们几个微微笑了一下,真的很微微,基本属于那种肉眼看不出来的程度。神昭说:“那天,谢谢你们,我是神原神昭。”能这么介绍自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不能奢求更多,忍足瑛士欣慰。

  大石几个也赶忙介绍自己“我是大石秀一郎,青学三年级”“哈哈哈,我是桃城武,你可以叫我momo。”“越前龙马。”眼看气氛好起来了,神昭想了想,还是说;“嗯。。。。加下lin吧,我出院了请你们吃饭。”这是他前两天看到一个男病人出院的时候对护士小姐说的话,大概是表示感谢的一种方式吧。

  还好大家都是淳朴的少年,虽然表示吃饭就不用了,但还是加上了lin。

  他们只在这里呆了不到半个小时便走了,毕竟只是来关心一下的。不过这半个小时聊得很愉快,大概也能算上是浅交的朋友了吧。

  他们走后,又过了十几分钟,朗巴德才来。

  朗巴德是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穿着燕尾服,头发胡子打理的精致整齐。他进来的时候手上捧着一套衣服,微微躬身;“少爷您好,我是朗巴德,琴酒大人有临时国外任务未能来接您,请您见谅。我为您带来了换洗衣服。可否由我服侍您换上?”

  神昭直直的看着朗巴德。琴酒的这个任务在他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时就确定了,是有人为了调走他而故意布置得。不过那个人对他并没有恶意,相反还透露着,,,,,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慈爱?

  看来他这个身份不简单呢。看書溂

  神昭由朗巴德服侍换上了衣服,是一件宽松的白色丝绸衬衣并着黑色长裤,此时太阳已经落下,习习的晚风带来丝丝凉意,朗巴德又为他披上一件黑色的外套。还好此刻虽然是初夏,但神昭身体虚弱倒也没觉得热。

  朗巴德为神昭穿上了一双柔软的拖鞋,低声说了一句“冒犯了”便将神昭抱起,公主抱的那种。走出了医院。将神昭安置在医院门口奢华的迈巴赫上,离开了神昭从这个世界醒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