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白琴瑟和燕凰身边的水天灵，也用着那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了姬容晏。
在面对几大强者瞩目的视线下，姬容晏慢条斯理地将手拢回了衣袖之中，温顺谦谨地站在燕凰身侧往后一步的位置。
这是一个能够及时护住她的站位。
燕凰无视了周遭人的视线，她侧过头垂眸问着姬容晏：“如何。”
这二长老虽然是玄应天里最弱的九劫境，但好歹有个九劫境的名号在那。
不过看姬容晏刚刚挡住他威压的从容态度来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姬容晏唇角弯了弯，轻描淡写道：“善可。”
燕凰满意地收回了视线。
毕竟是接受了上古传承的人，虽然成长时间短暂，但咒术师可是以一身血脉作弊的存在。
二长老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原本轻蔑不以为然地眼神中染上了一丝慎重：“你、你是哪一脉的咒术师？”
咒术师本就如凤毛麟角，再加上他们怕血脉被觊觎，一向不会暴露在世人面前。
面前的这个青年，年轻、神秘，又可以咒术轻易挡住了他的威压......这让二长老不由得想到了几个月前北朔州出现的那位梦魇咒术师。
也是，他们这次的目标之一。
姬容晏眼神并未分给二长老一分，他仍安静地立在燕凰身后。
若不是刚刚二长老突然对燕凰出手，恐怕他会一直当个隐形人。
燕凰挑了下眉，看着二长老的反应，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
她歪着头，想到她这个嚣张的关系户身份，突然涌现出一股恶趣味。
“那个老头好烦。”
她突然开口，“一大把年纪了，还盯着我，他有特、殊、癖、好？”
若是商有砚在这，听到这句话恐怕血都要咳出来。
大魔头竟然也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一面！
二长老一怔，意识到燕凰这是在讽刺他，养尊处优多年，他不由得怒上心头：“黄毛丫头，你说——”
“哦，他还想对我用强。”
燕凰撇了下嘴，用着嫌恶的余光瞥了一眼怒瞪着自己的二长老，“现在还急了。”
姬容晏温和的眉眼中染上一丝冰冷的戾光。
“看来玄应天的长老也不过如此，堂妹若是不喜欢，我们拜别过渚仪夫人就可以回去了。”
其余人：“......”
这又是什么展开？
二长老黑了脸：“我对她没兴趣！你这小辈休得胡言！”
燕凰冷冷地嗤笑一声：“我在我们家最大，你这老头又是什么东西。”
把一个被宠坏了的娇纵关系户表现得淋漓尽致。
水天灵又是震惊又是艳羡。
一个灵皇，居然对一个九劫境的强者如此出言不逊？！
她一时间不由得思绪发散——这燕家该不会这一代就出了燕凰一个女儿，所以死命的宠吧？
不过人家背后关系如此强大，好像也没问题。
“你、你！”
二长老这次气得脸都涨红了。
但偏生他现在拿不准这个咒术师的身份，燕凰又是他护着的人，他不能轻易动手。
还是白琴瑟发觉不对劲，连忙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二长老也是一时情急，还望姑娘不要见怪。”看書溂
她在心里埋怨这二长老不知收敛，面上却笑着从芥子空间中拿出了一颗碧绿无瑕的珍珠。
“这是碧落珠，可以蕴养容颜，送给姑娘可好？”
白琴瑟自以为最懂年轻小姑娘的心思，再加上自己是长辈，都这么说了，对方再怎么不知礼数也不可能拒绝。
水天灵在旁边暗叹这白琴瑟为了表面功夫还真舍得。
碧落珠产自碧落宫的领地，百年才有一颗，是美容养颜的上等珍品。
碧落宫里，也就只有几个宫主有。
如此舍得......水天灵不禁看向了燕凰的那位堂兄，他们这是想拉拢这位咒术师？
燕凰的确没有拒绝。
她拿过那颗碧落珠在手里掂量着玩了几下，然后在白琴瑟准备再接再厉结束这个话题时——
‘啪！’
那颗珍贵的碧落珠被燕凰毫不在意地从指尖之中滑落，如同玻璃珠一般触碰到地面，顷刻间便发出‘啪啦’的碎裂声响。
碧落珠里蕴含的浓郁灵力瞬间逸散，融入周围的环境之中。
白琴瑟嘴角边的笑意猛地僵住。
燕凰‘呵’了一声，她不甚在意地拍拍手：“玻璃珠不就是这样玩的。”
姬容晏眼中笑意加深，眼神纵容：“玩得开心便好。”
看着燕凰这个举动，白琴瑟垂落在身侧的手指逐渐握紧成拳。
——区区一个小辈，竟敢如此恣意妄为！
白皎皎和齐缪已经惊呆了。
他们以为表妹之前已经够嚣张了，没想到在长辈面前她还能够豪横！
齐缪一阵哑然：“......她可真是个祖宗啊。”
白皎皎眼里充斥着满满的担忧。
她现如今对燕凰有着十足的滤镜，只觉得她年纪小，身边又有那么多强者保护，会做出这样的事也正常。
“表妹毕竟也才二十岁左右。”
“对哦，她才二十岁呢......”
齐缪瞬间噤了声。
毕竟在年龄延长的九州大陆，二十岁属实算不上什么，他们都是一百多岁快两百岁的人了。
二长老和白琴瑟一前一后在燕凰那折了面子，如今又听到两个小辈在身后说燕凰不过二十岁，霎时如鲠在喉。
他们竟然被一个二十岁的丫头如此戏弄！！！
丢不下这个脸，一行人很快就隐忍着怒意离开了。
“啧。”
燕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无趣地摇摇头，“心理素质堪忧啊。”
这些所谓的九州强者，在高位上坐久了，平时又有无数人追捧，养尊处优得都快让他们忘记了被针对的滋味。
燕凰今日就给他们上了一课。
同时她也知晓了玄应天的打算，看来他们并不打算对姬容晏赶尽杀绝，反而还要拉拢他。
当然，这个前提是建立在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想得到的梦魇咒术师已经是大魔头的人。
水天灵目睹了这一切，已经不会把燕凰当成普通的小辈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