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
总感觉这是个送命题。
在燕无霁沉着如深渊般威压的眼神注视下，燕惊不得不回答。
但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燕凰抢在了他前面说道：“是又如何。”
燕惊猛然愣住，反应过来时燕凰已经来到了他身边，燕惊一下子底气就上来了。
呜呜大魔头果然对他最好了！
燕惊心底一阵感动，决定不计较她之前不关注他的事情了。
燕无霁神情不变，只不过视线转移到了燕凰身上。
燕凰扬了下眉，直接刺了回去：“怎么，你怕了。”
“！！！”
燕惊直接从感动变成了惶恐。
大魔头这是要给他搞事啊！
怕？
燕无霁不动声色的蹙了下眉。
这种情绪除了在听到那人身陨困皇山后他清晰的感知到之外，他从不会害怕。
燕无霁不屑于和一个后辈计较。
“如若他天赋可以，我会培养他。”
这也是应了三位长老的请求。
燕惊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先祖，您、您要培养我？？？”
他想起之前在青羽寂森那气势如虹的一剑，蕴含着磅礴的强悍剑气。
燕无霁在剑道上的造诣堪称顶尖。
燕惊受宠若惊之外更多的是纠结苦恼。
要是燕无霁训练他，可不会像夙幽那样放水，尤其是他和他姐是死对头......
他会死的吧。
一定会的。
燕凰面无表情道：“你要培养我弟弟。”
燕无霁在剑道上的确是出神入化，足以称得上是九州玩剑的祖宗。
但是——
燕凰挑衅似的掀了掀嘴角：“不如先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燕无霁发现了。
这位后辈从不会称呼他‘先祖’。
即使他从不在意这些虚名。
他们除了是一个家族的，只剩下淡薄的亲缘关系外，再无其他。
毕竟他和燕凰隔了十多代，燕无霁还未弱冠便踏破虚空，更没有留下他的血脉后代。
可现如今，这位后辈竟然胆大到挑衅他......
燕无霁又想起了那个人。
只有她在他面前才会如此肆无忌惮、鲜活肆意。
这么想着，他手指不受控制的摩挲起无名指上的圆戒，感受到上面残留的气息，这才安定了下来。
但是这个举动，落在燕凰眼里，那就是十足的挑衅！
“你比不比。”
燕凰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燕无霁收敛起眼底的情绪，恢复了一派的淡漠，他沉声应道：“可以。”
“你实力不如我，我会封存灵力，用木剑与你比武。”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燕凰皮笑肉不笑道。
封灵力？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燕惊被燕凰赶了下去。
他不敢置信地回头，低声说道：“姐，你真要和他......咱不是说好忍一忍风平浪静的吗！”
“忍不了。”
“......可你都不会用剑啊！”
“谁说我不会。”
在燕惊震惊的视线下，燕凰站在了演武场的另一边。
演武场外，其他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也很想看看这位从中央区域回来的燕家先祖，到底有怎样的实力。
燕凰站在场上，看着手中持着一柄普通木剑的燕无霁，竟也显得如此风华无边。
她转头看向夙幽。
夙幽会意。
一柄完全由黑雾包裹着化成的长剑出现在燕凰手中，她笑着拿起黑雾剑，下一秒却眸光冰冷的望向了对面的燕无霁。
“开始吧。”
燕无霁却凝眉看她：“为何不用你的剑。”
燕凰直白表示：“你见过哪个废物用剑的。”
场下一群用剑的人：“............”
大可不必如此内涵。
话音落下，燕凰已经动了。
她的身形如同黑雾一般，悄无声息、千变万化。
黑雾剑与木剑碰撞在一起发出撞击刺耳的声音。
燕无霁的确封存了灵力，但他凭借着一身剑意就足够将那木剑包裹成坚硬的存在。
‘砰砰砰砰......’
演武场上激起一阵尘烟，伴随着两股气势的对撞，两人的速度不断在对招过程中提升！
只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对了上百招！
燕惊一开始眼睛还能跟上，后面就只能看得眼花缭乱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凝重和愕然的视线，稍微庆幸了一下，不是只有他这样就好。
望着场上那个气场丝毫不输燕无霁的身影，燕惊咂咂舌：“......姐真的会玩剑啊。”看書溂
正在对战的两人对彼此的感受最为清晰。
燕无霁淡漠的脸庞破碎，流露出清晰的错愕。
他能感觉到。
燕凰的招式，几乎每一招都是克制他，就好像......她对自己了如指掌。
但这怎么可能呢？
燕无霁居住在玄应天地势最为陡峭、也是寒气最严重的地方，就连长老们也不会轻易踏足。
那里寂寥无人，只有他日复一日的修炼着。
不、不是只有他——
有那么一段时间，有一个人给那座寂寥山峰带来了鲜活的气息，连带着能够侵袭神魂的寒气都不那么浓烈了。
如果说这九州之中谁能那么了解他的无情剑法，恐怕就只有那个人了。
面前这个招招和他敌对的年轻后辈，会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吗？
燕无霁一个恍惚。
正是他这么一分神，被燕凰抓住了机会。
‘砰！！’
尘烟散去，场外的众人不敢置信的看着演武场上，燕无霁手中的木剑僵在半空中。
而他对面，燕凰的黑雾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
燕惊一个没忍住：“卧槽！！”
其他人虽然没他那么放肆，但眼底流露出的震惊是掩盖不住的。
虽然说燕无霁封存了灵力，只动用剑招，但顶尖强者就算是封存了灵力也不是轻易动得了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燕凰手中的黑雾剑移近了一寸——燕无霁脖颈上立即出现了一道很细的血痕。
燕无霁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燕凰。
燕凰反手收回了黑雾剑，将眼底的杀意敛去，只余下挑衅的倨傲。
“你分心了，所以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