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长大嘴巴，这个……搞事情不能这样搞啊，不管是抢人，还是谋杀那位，二百人，连塞牙缝都不够。
“拿笔墨来，我说，你写！姬虎在旁边给我好好听着！”
等萧何取过笔墨，将周围所有官吏统统赶走，三人在大堂内，开始编写这个世上第一册精锐斥候速成法。
姬禅沉思片刻，脑海中浮现前世各种电视剧，以及军事小说，奇论杂谈。
他缓缓开口——斥候，不仅仅局限于侦查敌方动向，还要涉及情报分析，挑选出有用的情报，还有暗杀，在荒野，在城巷，甚至在敌国国都！
如何利用现有的条件，隐藏自己。
“眼睛是可以欺骗的！”姬禅滔滔不绝，萧何奋笔疾书。
“就比如黑夜，为什么人衔枚马裹蹄，因为牙齿是白的，只要露出来在黑夜中如同明火！我们的脸是黄色的，可以抹上烧过的灰渣，手中的刀会反射月光，那就涂上黑色染料……”
萧何越写越心惊，这个主公，平日嘻嘻哈哈，真动起真格来，居然如此恐怖，如果按照这个速成法训练出来的甲士，不能叫兵，应该叫将！
“同时，所有人必须看得懂地图，明军事，晓地理，猜人心，善经营！”
一个小时过去了，姬禅依然滔滔不绝，一直在外面忙坏了的李陵疾步走入大堂，刚要说话，被萧何用严厉的眼神制止。
没超过半个时辰，李陵同样用崇拜的眼神看向姬禅……原来看雪时间长了，会得雪盲症。
人披着白布躺在雪地中，从远方看，根本看不清是人是雪。
斥候可以爬到树上，将树枝折断，插在身上，不会被轻易发现。
天空出现彩虹的地方，地面上肯定有水。
等等等等……
入夜时，萧何身边垒起了一摞竹简，而姬禅依然没有停下。
这个世界除了读书人，百姓很难理解自然界异象，由古至今，能被利用的极少。
而姬禅，一脚踹开了这扇大门，以现代理论知识，疯狂灌输给古代人。
姬禅是疯了，被周萍的苦逼疯。
“总之，兵贵在精，而斥候，乃精中之精，人中之人，这些人脑海中不能留下任何自我意识，他们唯一效忠的不是皇权，不是勋贵，不是卫国，是望北军，是我姬禅！”
话音落下，大堂内落针可闻。
“天黑了，让他们明天再走吧！”姬禅从竹简堆中拿出一卷，看了看十分满意，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你们背熟，这些东西明日让他们带到丰京，交给贾文和，他知道该怎么做！”
“今日所言，谁敢泄露半字，别管我不念旧情！”姬禅眼光如电，特别是姬虎，这小子最藏不住东西。
如果不是缺少人才，姬禅真想把他带在自己身边，亲自调教。
想起缺少人才，姬禅问道“上次只说伤亡，有多少俘虏？”
“我正想禀告！”李陵神情一肃，开口道“经过清点，斩杀北奴骑兵三千，俘获两千，这两千三分之一带着伤。”
“姬虎去将他们带到演武场，让典韦带着陷阵营把守大门，记住，不要让任何人进出。”
“好，我现在就去。”姬虎明白大哥要干什么，一想起那晚的凶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已入深夜，姬禅独自进入演武场。
姬虎已经准备完毕，火架上的北奴汉子奄奄一息。
“想活，还是想死？”
姬禅心情很不好，明明是一场大劫，却没有一丝喜悦。
一连杀了五人，姬禅都没有收到系统提示音。
“再来！”
“想死还是想活？”
“再来……”
“哥！”姬虎眼中全是恐惧之色，地上，尸体叠着尸体。
“求求你……杀了我！”火架上的人已经神志不清。
刀光闪过，姬禅扫过其余被捆着的北奴人，心中如同烧开的沸水，烫的他心浮气躁。
“再来！”
噗通一声，姬虎跪在地上，死死抱住姬禅的腿，“哥，求你了，别这样！”
“滚开！”姬禅一脚将姬虎踹飞，原先胳膊伤的上已经结成血痂，此刻猛然一睁，立刻开始流血。
其余北奴人屎尿其流，乱发跟跟倒竖。
恐惧在蔓延，比上次更加凶猛。
“魔鬼，你是个魔鬼，逃啊……”他们被捆住双脚双手，想挣扎，只能在地上如蛆虫一般扭动。
“嗤”的一声，刀光划过喉咙，鲜血奔涌而出。
火架上的北奴人没有挣扎，只有幸福的解脱。
“叮咚……”久违的提示音响起，姬禅扔掉手里的刀，头也不回的离开演武场。
临出门时，陷阵营剩余的百十位甲士无声的跪在地上。
典韦望着姬禅的背影，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凶猛如他的汉子，心里也忍不住嘀咕。
……
独自走在大街上，秋风拂过面颊，却带不走那种抑郁。
一道人影出现在面前。
“谁？”姬禅惊怒，随手拔出佩刀。
“小姐小心！”霎时间，钱云心所有护卫将两人隔开，特别是姓薛和姓秦的汉子，惊疑不定的望着姬禅。
好重的血腥气！
钱云心秋水般的眸子有些惊慌。
“滚，我现在不想见你们！”姬禅绕过他们，头也不回的离开。
钱云心再次拦在姬禅面前，低声道“是因为她？”
“你知道？”姬禅猛然抬头，充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眼前的女人。
两个汉子再次护住钱云心，这家伙入魔了，谁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别回去了，我陪你喝酒如何？”钱云心轻声开口，在凄冷的秋风中，终于带给人一丝暖意。
县衙，也不知道钱云心的护卫，从哪家酒楼弄到的饭菜，姬禅几乎没动，不停地喝酒。
钱云心也不说话，就这么陪着姬禅一杯接着一杯。
终于，姬禅脑袋开始晕沉，“你姓卫？”
钱云心一怔，摇头道“你别乱猜，晋北王给我提鞋都不配！”
“是吗？”姬禅没有去看钱云心，而是盯着手里的杯子，“不是的话，代国？”
“现在还不是坦白的时候，姬禅，你太聪明了，我不敢把所有秘密告诉你，但请你相信我，我不想伤害你，真的！”
“不是坦白的时候？”姬禅苦涩的笑了笑，“你们都在隐瞒，她在隐瞒，你也在隐瞒……也对，咱们是敌人，敌人不该知道的太多！”
“姬禅！”钱云心清喝一声，道“周萍如果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猜她会怎么想？”
姬禅浑身一震，随后无奈一笑，“她会后悔，后悔去独自承担这一切，更后悔不懂得分享，很多事情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一个人独自去面对，会很难过和孤独，可两个人，会有个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