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死去的记忆，正在攻击我的大脑。
季末蹲在最后排，聆听圣歌。
本来他是想着，等结束之后找那个主教攀谈一下，套点情报出来。
但是……
杀。
杀。
杀。
耳朵里面，有个声音在向他低语。
他知道是谁：白银。
快乐枪手白银正在蛊惑他杀掉这间教堂里面所有的人。
就像上辈子做过很多次的那样。
唔，有点难忍啊。
得找点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
很快，他就找到事了。
不，应该说，他很惊讶，自己一开始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
那就是，那个站在台子上的主教，竟然是个吸血鬼贵族！？
【红衣主教】
【种族：吸血鬼贵族】
【职阶：吸血鬼大君】
【神选：不朽之光】
【归属：夜都，冷月城】
【战斗等级：传说+】
【资产：十万黑魂】
【估价：不是潜在客户】
吸血鬼大君？
在冷月亲王治下的人类城镇，有一个信仰所谓“不朽之光”的神祇的吸血鬼大君？
等下，季末记得，在吸血鬼的社会，吸血鬼大君实际上是专指拥有神选资格的吸血鬼贵族。
他们的社会和古代天竺很像。
神的祭司（神选）是最高等级。
而且，他们的神专指不朽的父神和黑夜的母神。
成为这两位神明的神选，方能称为吸血鬼大君。
换句话说，这个“不朽之光”就是父神和母神？
但这说不通啊！
更别说，他们咏唱的圣歌，完全就是赞美光之唯一神圣歌的变奏。
还有对自己脖子上的项链的态度……
越发诡异了。
终于圣歌唱完了，那位主教长舒了一口气。
“兄弟姐妹们，我要向你们宣布一个不幸的消息。”
他一脸沉痛的说道，然后，停顿了片刻，血红色的眼睛，扫过在场所有的人。
教堂里安静极了，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他继续道：“肮脏，邪恶，堕落的缝合怪贵族已经向我们最后的应许之地发动了进攻。”
“英勇的黑月卿虽然奋力抵抗，但……”
“现在，黑骑士团已经占领了黑月城，据可靠消息，他们的援军即将抵达。”
“魔偶大军和扭曲造物即将踏入我们神圣的领土。”
周围传来急促的呼吸，甚至还有小声的吮泣声。
“但，大家请不要担心，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孤独。”
“我们的兄弟姐妹，他们已经踏上了征程，将比血肉巷的怪物，更早的降临此地。”
“光明的旗帜，终将插遍黑暗的大地。”
什么！？
他的意思是，夜都有援军？
不可能啊！
谁都知道，夜都是绝对的孤立主义，吸血鬼贵族比起缝合怪贵族排外的多。
黑骑士团各种怪物都有，虽然最高将领都是缝合怪贵族。
但吸血鬼的军团里真的只有吸血鬼。
到底……
他越发的不明白了。
而这时候，红衣主教从圣坛下拿起一个杯子。
“遍历黑暗，心存光明。”
“兄弟姐妹们，我们必须要让我们的同胞知道他们并不孤单。”
“哪怕只是一点点，我们也该奉献我们的力量。”
说罢，他张开嘴，伸出那丑陋的如同吸管的舌头。
嘬破了自己的腕子，将血滴满了一杯。
他的目光扫视着下面的信徒们。
“谁想来？”
话音刚落，几乎所有人都把手举了起来。
他将手指向一个身体强壮的男人。
男人一脸光荣的站起来，他十分自豪的看了看其他人。
而没有被选上的这些人都是一脸羡慕。
他是要……
男人走上圣坛，红衣主教把装满了血的杯子递给他。
“我在光的那边等着你。”
男人用力的点点头。
他毫不犹豫的浅抿了一口杯中的血。
然后，把杯子还给红衣主教。
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身后长出尾巴，脸上长出细毛，眼睛变红，手指的指甲变长。
脸也越发变得像蝙蝠。
在短短的时间内，他变成了吸血鬼！
什么？季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
人变成了吸血鬼，还是在吸血鬼的主导之下？而且其他人一点都不害怕、不反感，反而是一脸羡慕的看着他。
“啊啊啊啊！光明永存！”
红衣主教把披风丢给年轻的吸血鬼。
“很好，孩子，吸血鬼骑士，享受你的荣耀，遍历黑暗，切不可忘记光明。”
“是，主教！”
吸血鬼骑士单膝跪在地上，领受他身为吸血鬼骑士的那份荣耀。
接着，又有几个人上去。
他们有的成为了吸血鬼骑士，有的成了平民吸血鬼。
不过也有不走运的，成了吸血鬼贱民。
“不！这不是我要的命运！不朽之光！请救救我！”
吸血鬼贱民大声的咆哮着，紧跟着，吸血鬼骑士们就把它抓起来丢了出去。
被【血色骄阳】直接照射的吸血鬼贱民，就这样化成了灰烬。
接着，又有几个镇民变成了吸血鬼贱民，也同样被无情的处决了。
直到一个年轻俊美的青年，他接过杯子，将最后一点血喝了下去。
可他什么变化也没有。
而红衣主教却喜形于色。
“哈哈哈！终于！终于啊！孩子！你是血奴，你将成为我们胜利的力量之源！享受吧！你这份无上的荣耀！”
青年流下欣喜的泪水，他单膝跪在圣坛前，祷告道：
“不朽之光，万世之神，请让我的血肉，化作你降临的阶梯！”
“世界，终将重归我们的手中。”
红衣主教一边大笑一边喊道：“血奴诞生了！去禀告冷月亲王！还有祭典！不要忘了祭典！”
所有人都在欢呼。
只有季末在最后，他难以扼制自己心中的震惊，他刚刚知悉了一个黑暗版块最荒谬的真相：
吸血鬼，原来是人类！
而且……
他们跟黄昏十字军是一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