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五看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人，他还从未见过自己主子这个样子，一脸的菜色，看着像是，嗯，纵欲过度一般。
可是墨五他们平时就在马车旁边，若是真的发生了一点什么，不应该听不到啊，更何况，练武之人都耳聪目明，不应该什么都听不到啊。
墨五沉默，疑惑，犹豫，不明所以。
纵欲过度，呵呵，楚煜无奈，说他是欲求不满还差不多，他这是上课上的啊，最关键的是，那个人坐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上课的样子，让人更想要欺负了啊。
所以，楚煜这一方面是上课上的，另外一方面就是憋着的，这小小的马车，楚煜觉得比外面还要更热一些。
旁边还有一条小溪，楚煜去旁边洗了，墨七过来，和楚煜小声说了一句什么，楚煜用冰凉的溪水洗了一把脸，才清明了一些，听着墨七的话，楚煜眼神一亮。
云蓁蓁也下了马车，如意在旁边看书，近来给云蓁蓁递过来的消息越来越多了，云蓁蓁看不过来，只能让如意先分拣了一部分，剩下的再给主子看。
妙琴则在那边做饭，云蓁蓁在盛京的时候，自己的小厨房，也是妙琴做的多，手艺自当比那些人强得多。
江霖在旁边围着妙琴打转，云蓁蓁看得好笑，当初自己师兄来找自己的时候，就是一个江湖游医的身份，而且银子还被偷了，险些饿死在门口。
那个时候还没有到用膳的时辰，妙琴手脚麻利，就给人张罗了一些饭菜，谁知道就绑着自己这位师兄了，按照江霖的说法，他还没有选择的时候，自己的胃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云蓁蓁左右看了看“楚煜呢？”
“在那。”墨十指了一个方向，云蓁蓁已经习惯了墨十的少言寡语，云蓁蓁左右看了看“墨九还没有回来吗？”
墨九之前去王家转身弄鬼了，楚煜倒也放心，把人扔在那里就走了。
“主子说，让墨九先留在绍州。”
云蓁蓁点点头，楚煜大抵也是不放心冯兴文的，别的没关系，但是不能让那个人再送银子出去了。
楚煜走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前额上的头发还滴着水，衣服也湿了，云蓁蓁抽了抽嘴角，把自己的手帕递过去。
“你是小孩子吗？去洗脸都能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楚煜把帕子接过来，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
云蓁蓁嫌弃的看着楚煜手中的帕子“这手帕就不用还给我了，你自己拿着用吧。”
楚煜应了一声，把手帕叠好放进怀里，然后还没调笑两句，就看到云蓁蓁掏出了戒尺。
楚煜那一刻，真的觉得自己有些腿软，没办法，这课才上了三日，楚煜脑子都懵了，每日都是之乎者也，这样一张桃花面，却把自己弄得像是一个老学究一样。
而且，云蓁蓁用起戒尺来还真的是半点不心软，也就是云蓁蓁力气小，否则楚煜怕是不好受。
云蓁蓁给楚煜上课根本不需要用书，楚煜第一次直面云蓁蓁才智极高的那一面。
云蓁蓁坐在马车里面，手边别说书册了，连纸笔都没有，可是和楚煜说起来，却是侃侃而谈，引经据典，整个九州大陆，但凡是有记载的明君，云蓁蓁都可以说出一二来。
楚煜觉得，便是整个楚国的先生夫子加起来，也比不过云蓁蓁半分。
“昨日我给你总结的，来给我复述一遍。”
云蓁蓁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老师，可是那些什么明君仁政，楚煜也真的是有些不喜欢，听的时候也并不用心，在他看来，那些人简直就是窝囊。
楚煜的不耐烦和不在意，直白的表现在脸上，云蓁蓁生气，她做学生的时候，最是乖巧听话的了，谁知道这第一次做了先生，却收了一个这么不好教的学生。
“你可还记得一空大师是怎么说你的？”
云蓁蓁看着楚煜，楚煜想起了什么，眸子染上了霜色“自然记得，我的命不就是那个老头指出的吗？他也说了，我戾气缠身。”
“你知道这是何意？”云蓁蓁特意避开了，只有他们两个，在这里说话，这话被听到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若是那个人有心，那可是诛九族的大逆之罪。
“自然知道，不就是想说，我将来会变成一个暴君，成为不了一个仁德的君主。”
云蓁蓁看着这个人分明清楚的很，可也的确不在意自己会成为一个暴君昏君。
“你这样的人如何成为君主，如何对这天下江山，黎明百姓负责？”
“从前我是因为我爹娘的愿望，可我自己是没什么愿景的，反正都是在这世上浑浑噩噩的活着，陪着那些人玩玩也好，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云蓁蓁一时连反驳的道理都讲不出几个了。
“你说那是从前，那现在呢？”
“现在，遇见你，还把你拐来楚国之后，自然就不这样想了，桃兮，我们都有被定下的命数，若是为了你，我便不信那东西了，为了逆天改命，我也不会去做那暴君的，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你不是妖妃，我就会听你的话，或许能当一个明君也说不准。”
云蓁蓁知道楚煜是什么意思，若是云蓁蓁改了那短命的命数，能好好的活下去，楚煜的命才能改。
云蓁蓁突然发现，不管怎么算，走哪一条路，最后要为了天下苍生牺牲的，不都是她云蓁蓁吗？
“所以，还问吗？”
“自然，答不出来一样要打手板。”
“那若是答出来了，可以讨个奖赏吗？”
“你想要什么奖赏？”
“放心，我会在桃兮面前好好当一个正人君子的。”
“在讨赏之前，先回答了我的问题再说不迟。”
楚煜虽然不在意，也不乐意学，但却也是一个极聪明的，为了那个赏，半点差错都没有。
“如何？”楚煜洋洋得意的看着云蓁蓁。
云蓁蓁点点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过楚煜的手，戒尺落在手心，发出清脆的响声。
“嗷～”楚煜忍不住叫了一声，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楚煜嗷到一半又生生的憋了回去“我不是答对了吗？”
“这一板子打的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再说，我还打。”
楚煜露出自己的小虎牙“没关系，反正桃兮记得我讨的赏就行。”
墨七去查探周围的情况，别的没有，倒是看到了一个温泉，四周无人，是个极好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