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里还剩着水泥和沙子,里层直接用的水泥沙子,外层是生石灰。

  屋子的地面,包括门前一大块的地方,都是用红砖铺的。

  夏春燕和丁香兰都忍不住心疼:“那么好的砖居然用来铺院子了,也只有四弟和四弟妹舍得。”

  房子里还缺一个土炕,有现成的砖和之前准备的土坯,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就差安装门和窗户了。

  安父为了给闺女做两扇好看的屋门,也是特意下了功夫,还在门上雕了花,所以,速度有些慢了点。

  做好后,赶紧和安国瑞拉着板车往这边送。

  他们从上河村到下河村,要路过河边。br>
  走到下河村地界时,突然听到有喊救命的声音。

  安父道:“会不会是有人落水了?”

  他往靠近小河的地方走了几步,果然看到水里有个姑娘正在扑腾。

  而路上还有两个年轻男人比他们距离那姑娘还近,和他们站在路边看了一会儿后,就匆匆离开了,就好像生怕什么缠上他们一样。

  安父对着安国瑞着急道:“国瑞,有人落水,你快去救救吧。”

  安国瑞什么也没想,就朝河边走去,然后跳下去救人了。

  安父拦住那两个人,问他们:“你们明明看到有人落水了,为什么不救?”

  因为上河村下河村都紧挨着小河,村子里的男孩子从小就喜欢在水里玩,年轻小伙子就没有不会游泳的。

  他们中,一个哼哼道:“那是田老大家的独生女,我要是救了她,跟她有了肌肤之亲,她非要我娶她怎么办?所以,我不能救她。”

  另一个戴着眼睛,斯斯文文,正是陈志明。

  陈志明撒谎道:“我不会游泳,救不了她。”

  他其实也是害怕田珍珍会赖上他。

  安父叹息了一声,放他们走了。

  若不是他和安国瑞赶来,还不知道那姑娘会不会有人救。

  安国瑞跳入水中,把白珍珍拖到了按上,并帮她排出了腹腔里的积水。

  田珍珍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张十分好看的脸庞,“谢谢你,救了我。”

  刚才那两个人明明更先看到她落水,却都不肯救她。

  安国瑞道:“没什么,恰好路过,看到你落水了,总不能袖手旁观。你怎么掉进水里的?”

  田珍珍指着不远处的一堆衣服,”我刚才在这里洗衣服,有意见衣服飘走了,我去追不小心就滑到水深的地方。刚才我向路上那两个人喊救命,他们都不搭理我,多亏你从这里经过,不然,我这会儿可能已经死了。”

  安国瑞刚才也看到那两个人了,确实袖手旁观了。

  他问田珍珍:“你现在怎么样?要是能走路,就赶紧回家换身干净的衣服,现在天凉了,恐怕会感冒。”

  田珍珍很感动,眼前这个人不仅救了她,还对她如此关心,真是个好人。

  不禁撩动了她懵懂的少女心。

  她站起身,走了几步,“我能走路。”

  然后走到安国瑞跟前:“恩人,你叫什么,你家住在哪里?你救了我,我必须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安国瑞摆摆手:“不用报答,你没事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走路时一只脚是跛的,被田珍珍看在了眼里。

  田珍珍在脑子里搜索着附近跛脚的年轻人,蓦然就想到了她表妹田春丫前些天,相看的那家,对方也是个跛脚的。

  难道会是他?

  如果是的话,她就知道他家住在哪里了。

  一阵风吹来,她冷的打了一个哆嗦,抱着还没洗完的衣服回家了。

  安国瑞和安父到了安家后,安国瑞身上的衣服还没干呢。

  安栩栩赶紧问他是怎么回事,并让林正业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让他先换上。

  安父把安国瑞在河边救人的事,告诉了安栩栩。

  安栩栩笑着道:“那是谁家的姑娘啊,说不定还能就此成就一段姻缘呢。”

  安国瑞换好衣服,恰好从屋子里出来。

  “栩栩,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救人是举手之劳,人家怎么会看得上我?”

  在他看来,那个姑娘还是很漂亮的,就算人家没有对象,也不会看上他。

  房子完工了,安栩栩特地多准备了几个菜,作为庆功宴。

  林父从老屋拿来了自家酿的高粱酒,拉着安父道:“咱们两个老的,今天喝几杯。”

  不只是两个老的,几个年轻的更想喝。

  林父拿来的一小坛酒,基本上都被几个年轻的霍霍了,安父和林父倒没喝多少。

  喝完酒后,安栩栩就准备给他们结工资了。

  林父林母却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安栩栩只能给留下来的人结算工钱。

  这次盖房子人手多,赶得又紧,一共只用了十天时间。

  安栩栩道:“男劳力干的活多,给你们按每人一天五毛的工钱,女的就给三毛吧。”

  这已经不算少了,平时在地里上工,一个满工分才一毛三分钱,比他们在地里上工强多了。

  这样算下来,男劳力一个人五块钱,女劳力一个三块钱。

  安栩栩发钱的时候,他们都犹犹豫豫,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第一个接。

  安栩栩只能把钱硬塞到他们手里,“咱们之前说好的给工钱,不能让你们白干。”

  几个人倒也没有推辞,分完钱就各自回家了。

  这几天盖房子,安栩栩和林正业都累得够呛,那几个人一走,他们就倒在了炕上。

  三个娃也拖鞋上了炕,大娃道:“爹,娘,你们累了,我们给你们按摩吧。”

  三孩子抢着给他们捶腿,安栩栩坐起来,三娃又给她捶背。

  林正业直接趴在床上,让大娃给他踩背,舒服极了。

  没多大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林正业去开门,居然是林正义和夏春燕。

  他们一进屋就把刚才拿走了的八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安栩栩不明所以,半开玩笑道:“三哥,三嫂,你们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嫌少?”

  林正义道:“哪是嫌少,比我们俩在地里上一个月工挣得都多。只不过这钱我们不能要。”

  “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