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点，脑袋昏昏沉沉的九儿被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吵醒。
严格意义来说并不是被吵醒，让她苏醒过来的其实是自身的尿意。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房间里昏黄的白蜡烛光。
微微扭头，只看到墙角的黄金和老王在忙碌。
忙着修建壁炉。
那是一个很大的壁炉，刚修不久。
水泥和旧砖头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壁炉雏形。
——
“大黄……”
苏醒的九儿发出微弱的声响，望着黄金的背影。
但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比砌砖头的声音还小。
因此专心于工作的黄金并未听见。
“大黄……咳咳……”
九儿又叫了一声，声音十分无力，同时还轻咳两声。
黄金依旧没注意到。
但好在床边的狗子发觉了床上的异样。
“汪汪！！！”
狗子轻叫，黄金下意识回头，一眼便看到了床上试图吃力起身的九儿。
“九儿。”
他忙凑了过去，将九儿轻轻扶起。
随后道：
“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吃饭吗？”
然九儿只是摇头，有些虚弱的说道：
“我想尿尿……”
“好，现在就带你去。”
黄金抱起九儿，直接朝着二楼的厕所走去。
路途中间，九儿虚弱的问他：
“刚才那个人是谁？”
“他叫老王，我以前的同事。”
“信得过吗？”
“还行，他带了个女儿，四岁，叫露露，在当下背景还带着拖油瓶的男人，算不得什么穷凶极恶之人。”
“原来是这样……但还是小心点，我担心你。”
“嗯！”
黄金把九儿带到厕所，随后有些犹豫的问道：
“额，你是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当然是我自己来了……”
“你站的稳吗？”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好吧。”
将九儿放在地上，虚弱的九儿一直摇摇晃晃，但好在定了定神，总算强行稳了下来。
黄金在门外等待，心里有些提心吊胆。
他只是道：
“小心着点啊，可别把脑袋栽坑里了。”
“才不会嘞，你能说点好的嘛……”
“你这个状态我很难放心啊……”
两分钟后，九儿出来了。
面色苍白，眼皮迷迷瞪瞪，明摆着是又开始犯困了。
她倒也不客气。
直接来到黄金面前，伸出双手。
其意思不言自明。
黄金自然是迅速将其抱起，而后直朝卧室的方向赶。
中途，黄金问：
“要吃点东西吗？或是喝点什么？这个城市有个交易所，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去换。”
“不要。”
九儿拒绝的很果断，她道：
“吃的多了……上厕所的频率就会提高，好麻烦的，还是不吃不喝好点……”
“你这样会把身体拖垮的。”
“放心啦，我还不饿，如果饿的话，我会跟你说的。”看書喇
黄金把九儿抱回床上。
回房的时候，老王将壁炉的最后一步也已修好。
尽管水泥啥的还没有干。
但现在的壁炉却已经可以直接使用。
老王将自己做的便携式火炉木炭放进壁炉。
而后又添了大量的新木炭，道：
“这些应该能管到天亮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别把窗户关太死，注意通风。
可能会有风吹进来，但今晚只能忍忍了。
等明天我在墙上开个洞，到时把壁炉的烟囱口子接到别处去。”
“辛苦了。”
老王走了。
离开时顺带着把门带上。
黄金将门反锁。
随后也开始脱下自己的外套，打算睡在九儿床边的地铺上面。
“大黄。”
前脚刚刚躺下，后脚便从床上传来九儿虚弱的声音。
“嗯？”
“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黄金看了眼半开的窗户，心想难不成是冷风从窗户吹进来让九儿很不舒服？
便回应道：
“嗯，好。”
黄金给地铺多铺了一床垫子，又在把九儿抱过来之后，多盖了一床被子。
黄金睡在靠近火炉的那一侧，将九儿放在自己和床的中间。
在这个位置，窗户吹进的风会被床彻底拦下。
而火炉的木炭即便爆炸也有黄金挡着。
换言之，这个位置的九儿很安全。
不用担心任何的外在因素干扰她的睡眠。
——
黄金吹灭了蜡烛。
房间里的唯一亮光只剩壁炉里的通红木炭。
木炭的光照应在一个横放圆柱体的黑影上面。
那是趴在壁炉旁睡觉的狗子。
——
“大黄……”虚弱的声音从九儿的口中发出。
“嗯。”
“对不起啊……”
“怎么了？”
“给你添麻烦了……”
“别这么说，以前我生病的时候你不也照顾过我吗。”
“你有生过病吗？”
“不记得了吗？那次我们开车过桥，不料中途遇见大蛇，桥被撞塌了，我们连人带车一并跳进了海里。
记得那时候，我因为发高烧不舒服。
却被咱俩误认为是病毒感染。
现在想想，真是又滑稽又好笑。”
“哦……你说那次啊，很久了吧，我都忘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黄金能听出九儿声音肉耳可见的变低变小。
其声音也是越来越虚弱模糊，越来越犯困。
只听得最后的她用极其迷糊的声音道：
“到了Z城以后……我们还在一起好吗？”
“嗯。”
轻轻的回应着，然那之后却并没有等来九儿的再次发言。
只听得身旁的女孩发出细小的鼾声。
—
—
—
次日清晨，黄金早早就起床了。
他试着唤了几声旁边的九儿。
但此时的九儿却再次陷入了深睡状态。
黄金只能叹气，随后小心翼翼的把九儿抱回床上。
下一刻，将正在吹冷风的窗户关闭。
而后是把门打开通风。
又给壁炉里多加了些木炭。
这才带着狗子下楼。
刚一下楼，就看到老王在一楼大厅的灶台上烧水。
想必是要准备早饭。
“起这么早？”黄金道。
“嗯，烧点开水装热水壶，有点热水储备总是好的。
早饭吃啥？我给你做。
不是我吹啊，我好歹当了两年饭店老板，手艺这方面自然是过的去的。”
“我没胃口，你自己随便做点什么好了。”
“怎么？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