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白鸾昭天天来送饭,雷打不动。

  “傅总,白小姐她这些天给高层员工们每天点咖啡,已经混熟了,似乎是在打探什么消息,您要不要稍作防范啊?”

  助理担忧的提醒道。

  “不过是讨好我的手段罢了,用不着想太多,她没有当间谍的智商。”

  傅怀慎吃完最后一口米饭,餍足的用手帕擦嘴。

  “她人呢?喊她回来!”

  傅怀慎对于白鸾昭送饭这件事还是感到心情愉悦的,唯一不满的就是她每次来都喜欢在他吃饭的时候往卫生间跑,一去就是大半个小时。

  没一会儿,助理回来了,“傅总,前台说白小姐已经离开了,走的时候脸色还不太好看。”

  “谁欺负她了?”傅怀慎抬头,眸色深沉。

  “应该没有吧,之前我出去的时候太太还跟几个女同事有说有笑的呢。”

  傅怀慎心里突然有些焦虑。

  他知道她想干什么,只是他不在乎,因为她哪怕知道了,也无法改变。

  所以他这些天一直晾着她,也没有限制她。

  她,应该会放弃了吧?

  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为什么不是很高兴呢……

  接下来几天,白鸾昭没有再来送过饭。

  入夜——

  傅怀慎去了白鸾昭的房间,等到后半夜,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没有开灯,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床边。

  傅怀慎没有睡着,虽然闭着眼睛,但也察觉到女子的靠近。

  一只微凉的手在摸了摸他的脸庞,没一会儿,便又离开了。

  她……摸他的脸?

  浴室哗哗的水声像一根锤子一下下击打着傅怀慎震撼的心。

  白鸾昭洗完澡出来,原本黑暗的卧室亮如白昼。

  “怎么还没睡?”

  女子擦拭着头发,问的漫不经心。

  对于他出现在她房间,她并没有什么反应。看書溂

  傅怀慎蹙眉,“为什么这个点才回来,去哪儿了?”

  白鸾昭愣了一下,随后道,“跟你有关系吗?是你睡眠不好,我可没有故意打扰你睡觉。”

  “你为什么突然态度这么恶劣?”

  “有吗?我不是一直这样,你应该早就习惯了才是。”

  “你前几天给我送饭,为什么又不送了?”

  “反正你也觉得不好吃。”

  “……”

  傅怀慎想起来自己头两天确实说过不中听的话,但那也是气她才说的,明明当时她也没有不高兴。

  “我很累,早点睡吧。”

  说完,白鸾昭躺进了被子里。

  她已经打探到傅怀慎买地的原因了。

  那块地附近挖掘到了陵墓,傅怀慎请了专业人士探测,商场的地下大概率会有陵墓,所以才收购了商场。商场之后是要拆的,所以傅怀慎从头到尾就没有打算过要让这个商场有多少的营业额。

  那么白鸾昭现在搞再多也是徒劳、枉然。

  傅怀慎就是在戏耍她!

  牙关紧咬,强忍着不发作,突然,身上的被子被猛然掀开。

  傅怀慎拽着她下床。

  “傅怀慎你干什么!大晚上的别发疯,你……”

  白鸾昭被按在椅子上,吹风机冷热交替的自然风温和的安抚头皮,也安抚了她焦躁的心。

  “湿着头发睡觉会感冒,还会诱发面瘫滋生白发。”

  “我也不是天天这样。”

  “偶尔也不行。”

  “管的真宽。”

  傅怀慎没再回话,白鸾昭也沉默了。

  她原本已经死了的心又一次起了波澜。

  但凡傅怀慎对她冷言冷语,或者跟她吵架,说不定她也就放弃了。

  可是,他对她这么温柔。

  白鸾昭是个极度敏感的人,她极度拒绝爱,却也极度渴望爱。

  她对待异性是很偏激的,要么拒之门外冷面以待,要么认定了一个人,就坚定的不会改。

  傅怀慎啊傅怀慎,为什么当我接受你了,你却要抛弃我?

  明明已经那么的狠心,又为什么要关心?

  我们本可以相敬如宾,我们亦可以一拍两散。

  如今这样,算什么呢?

  吹完头发,上了床,白鸾昭一直没有睡着。

  直到身旁有平和的细鼾,白鸾昭才睁眼,细白的指沿着男人立体的面部轮廓隔空勾勒,目光缱绻缠绵。

  “不论结局是什么,我争取过,我不悔。”

  似梦呓,似清醒。

  ……

  第二天,酒会上,傅怀慎西装革履,身旁的年轻女子一袭典雅长礼服,她刚回国,来敬酒的很多。

  看着那些表面上来找女子谈笑风生,实则想与他攀关系的人,傅怀慎生出一股烦躁。

  “你看,那是傅怀慎吧,蔚小溪可真有福气,一回国就有大佬撑腰。”

  “谁叫人家美呢,家里有钱有势,而且还是学霸。”

  “据说蔚小溪是傅老太太很多年前就相中的儿媳妇儿呢。”

  “真是般配,郎才女貌。”

  听着周围羡慕的夸赞,蔚小溪冷淡的脸上露出一丝厌倦。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敬酒的来者不拒,全部介绍给傅怀慎。

  傅怀慎敷衍的点头,有些神游。

  白鸾昭是真的生气了吧?

  想到这里,傅怀慎放下一口未泯的酒杯,让助理去拿外套来。

  “你要走了吗?”蔚小溪看似不舍的拉住男人的胳膊,目光透着委屈。

  傅怀慎推开她的手,“嗯,你自己多玩会儿,我把司机留给你。”

  随后穿上外套,阔步离去。

  “怀慎,没有你在场,我应付不来的。”

  蔚小溪追了出来。

  傅怀慎被拉住,他回头,说道,“小溪,你是个成年人,得学会自己应对各种突发情况,我能帮助你的,只是入场券,明白吗?”

  说完男人就开车走了。

  男人走后,年轻女子娇美的容颜上立马没了笑容,满是不耐烦,头也不回的进了车内。

  “开车。”

  她冷淡的吩咐完,闭目养神。

  白鸾昭坐在房间沙发上,一瓶又一瓶酒下肚。

  医生的话早已经被她抛诸脑后。

  这种破日子,活一天糟心一天!

  喝到兴头,她倒在沙发上,打了一个酒嗝儿。

  忽然,一只大手掐住了她的后脖颈,力道不大,却有一阵怒意。

  “你在干什么?”

  磁性的嗓音冰冷。

  白鸾昭喝的头稀昏,身体缩了一缩,轻抬眼皮,看见傅怀慎,露出迷离的笑,“抱~”

  傅怀慎被这奶醉的声音刺激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好,抱。”

  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她抱进了怀里。